當(dāng)賈忠暗中觀察如玉之時,他便感覺到韓渡在今晚又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們又在布局。
到底是針對誰?
賈忠不清楚,也不關(guān)心,只是很煩躁這種沒完沒了的布局。
就在他默默地注視著遠(yuǎn)處的如玉之時,突然間,他的冷汗落了下來。
因?yàn)?,正在山門邊潛伏的如玉倒在了地上。
出事了......
賈忠大驚,忙是奮身而去。
只是,短短的一霎那,他不得不停住了腳步,一臉的錯愕。
“賈忠,這邊沒你的事,你回去吧?!鄙介T后,慢慢走出了一人,對著他說起話。
讓賈忠不敢相信的是,此人竟然和倒在地上的顏如玉是一模一樣的長相,憑他對如玉長期的關(guān)注,竟然分辨不出真假。
更讓他錯愕的是,她竟然認(rèn)識他。
“放了如玉,要不我就叫人了?!?p> 賈忠感覺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此人既然懂得自己的名頭,他自然明白,憑著自己本事硬來,肯定不是上策。
但是,他不想放棄。
那女子并沒有理會賈忠,只是彎腰抬起如玉,放到了肩頭。
“無視我,太過分了?!?p> 賈忠轉(zhuǎn)身,隨即就要破開喉嚨喊起。
也就在這個時候,只見得那人口口念念有語,再是伸手一張一握,賈忠頓時劇痛襲來,那種徹骨的痛,讓他都無法呼吸,更別說去喊人。
此人正是紫蘭,她在半路就與梅三掉了包,她的目的就是擊倒顏如玉,換走顏如玉。而此時,梅三應(yīng)該還在與韓渡他們拖延時間吧。
至于,眼前這個賈忠,全然是在意料之內(nèi)。
她早有盤算。
她在掌控那只在他體內(nèi)的千年龍?
賈忠痛苦地捂著肚子,感覺著千年龍?jiān)谧约后w內(nèi)撕扯,心中更是驚恐萬分。如何他也沒能想到,面前這個人不僅認(rèn)識他,還掌握著他與青虹之間的秘密。
強(qiáng)忍著痛,由著滿面冷汗落下,他艱難地抬頭,看著面前這個以假亂真的如玉。
“如果,你真想救如玉,那就跟來吧,說不定我會將她丟在荒野,會被野狗給叼了,那不是可惜了?!?p> 紫蘭話說著,松開了緊握的手,再是淡淡一笑,便扛著如玉,疾速向著山下奔去。
“如玉.....”
咒語釋放,疼痛隨即消失,賈忠身體一個失重,隨即跌倒在地。
不過,他很快就爬起,抹過他臉上的冷汗,惡惡地咬起牙,不做片刻停留,也是全力而進(jìn),緊隨紫蘭而去。
必須救下顏如玉。
他不能讓自己前面所有的付出都功虧一簣。
這人是誰?
憑他前身霸仁的見識,他竟然會搜尋不到此人的印象,更別說看透此人了。
這些疑惑,在他心中重重留下恐懼,只是,他不能顧及。
他要救下顏如玉。
然后,帶著她遠(yuǎn)走高飛。
韓渡那人,就是一個禍根,麻煩不斷,不能讓顏如玉陪著他受苦。
這就是他的執(zhí)念。
在半山腰,紫蘭拋下了昏迷的顏如玉,回身看著緊隨起來的賈忠停住身體,她才淡淡地說起,“霸仁,如玉就給你了,你好自為之吧,不要帶如玉回魂門,否則........”
“這?”
賈忠神情完全僵滯。
他不明白,天下會有這么便宜的事情。
她就這樣將如玉給他?
然后那個條件?
這.......
正當(dāng)賈忠不知要不要狠狠地感謝她之時,這人已化作風(fēng)一般,迅速掠過他的身邊,向著山上奔去。
賈忠回身看去,早已不見蹤影,人再次錯愕。
按著此人這種身手,賈忠很清楚,她的本事絕對在他前身霸仁之上,眼下這個身體就更別說了。他清楚地知道,此地不可逗留,必須在她反悔之前離開這里。
帶走如玉,雙宿雙飛,那可是他畢生唯一的夙愿。
未能想,今日會以這樣的方式完成。
賈忠興奮。
他快步走去,看著仍是昏迷不醒的如玉,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只是,正當(dāng)他要彎腰去抬起如玉之時,他感覺到背后有股勁風(fēng)襲來。
是殺氣,賈忠驚惶回身,忙使出了他才學(xué)來不久的清流之盾。
兩股力量交織,疾速襲來的冰雪之刃擊碎了賈忠的氣盾,要不是他緊急閃避,說不定自己這身體早被刺穿。
“別來壞我好事?!?p> 看著眼前這個蒙面之女,走向顏如玉,賈忠驚訝之后,頓時怒火中燒。
“地上那女人天生麗質(zhì),留給你不是太可惜了,要是賣到孤雪去,說不定值好多銀子呢?!泵擅媾Τ隽饲宕嗟穆曇?。
此人正是梅三,按著紫蘭的話,她迅速趕到了約定地點(diǎn),繼續(xù)執(zhí)行紫蘭的計(jì)劃。
那就是賈忠必須要帶離魂門,因?yàn)樗麜ψ咸m產(chǎn)生不利因素,紫蘭不想節(jié)外生枝。
“你敢?”賈忠暴怒。
“要是........你銀子足夠的話,說不定在孤雪郡,你會有機(jī)會的?!?p> 話聲說完,梅三懶得再去理會賈忠,徑自扛起了如玉。
“開什么玩笑,如玉是我的,你這是愚弄我嗎?”
見著如玉又被人扛起,賈忠的怒火已燒到了極致,即便他自知不是對手,怒吼之后也還是撲了上。
然而,即便是那人扛著如意,可也在短短的時間,就將賈忠擊倒在地。
“這么在意啊,那就來吧,說不定這人的銀價會更高一些呢?!?p> 梅三笑著把話說完,便開啟了下山之路。
她知道,賈忠不會放棄,一定會跟來。
就這樣,她下了山,弄來了準(zhǔn)備好的馬車,將如玉安置好,便是踏上了孤雪的路途。
賈忠又如何肯舍棄,即便是帶傷在身,還是后面緊緊跟著。
可以看得出,他很著急。
一切都在計(jì)劃之中,梅三淡笑起。
一路上,她刻意與他保持著該有的距離,一路將賈忠引到了孤雪的邊境。
而在一進(jìn)入孤雪境內(nèi),梅三便是突然了行程,賈忠一下就失去了視線。
賈忠迷失了方向,心中徹底慌了。
他沖向了西樂樓,故地重游,面對這里的國色天香,此次的他全然沒了興趣,只是焦慮等。
他要等到如玉的牌印出現(xiàn),然后贖走她。
又是三天的時間,傷勢已經(jīng)好轉(zhuǎn)許多,可他卻沒有得到如玉的任何消息。
最后,還是店老板看著過意不去,好心講出了西樂樓的規(guī)矩。
如果,不是姑娘本意,西樂樓是不會逼良為娼的,建議他去黑市找找消息。
這話,賈忠不相信,可也無奈。
最后,他墊付了一千紋銀,他的要求,顏如玉如果到,必須到東??蜅Mㄖ?,多少錢都可以,就是不能讓如玉墮入紅塵。
店老板接過銀票,開朗地笑著應(yīng)下。
賈忠卻覺得很虛。
更是突然間,他覺得這個店老板怎么這么眼熟。
“你放心好了,要是我做不到的話,你就出去把我梅三姨的字號砸了,西樂樓在孤雪立足,誠信還是要的?!钡昀习逍攀牡┑┑貙χ兄Z。
“好吧?!?p> 賈忠無奈,只得離開。
他并沒有聽著梅三的吩咐,來到黑市。這是因?yàn)樗煜ず谑校幌矚g,更不屑于,而且,他可不想讓顏如玉被頂換的消息傳出去。
所以,他來到了東福客棧住下。
一個月的時間,他仍然沒有顏如玉的消息,可他卻遇到了他久久不見的同門。
經(jīng)過暗中打聽,他才知道,遠(yuǎn)離孤雪,天羅大陸的西部,嵐門的風(fēng)嵐郡發(fā)出了最后通牒。
原來,此次魂門的變動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再加上糧食流失,在他們郡城也是很嚴(yán)重。所以,嵐門門主緊急召集回所有門眾,以備不測。
門眾均是返回,唯獨(dú)嵐門左使霸仁仍沒有音信,多日不見身影,他們尋人不得,嵐門門主已是動怒,放出了最后通牒,逾期不回,即按門規(guī)處置。
剔除嵐門左使之位。
以罪之名,削為嵐門罪庶。
這是很重的罪,在嵐門,罪庶的下場一般都很悲慘。即便沒有出現(xiàn)災(zāi)禍,罪庶的一生也是惶惶不可終日。
賈忠豈能不懂,更知其中利害。
可是,他不在乎,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如玉墮入紅塵的景象。
他很擔(dān)心,很焦躁。
然而,在一個優(yōu)雅的房間里,如玉莫說對賈忠的心境不知,就是當(dāng)下是身在何處,她也毫不知情。在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之時,才知道她的計(jì)劃失敗了,而且還把自己也陷進(jìn)去了。
她記起了自己倒下前的一幕。
是被人暗算了。
“這是哪里?”看著梅三靜坐在床邊,看著自己,顏如玉連忙起身。
“這是孤雪郡,韓公子沒事的,你也很安全,大可放心?!泵啡岷偷卣f。
“姑娘又是誰,到底是怎么回事?”如玉問。
“屬下梅三,你說的事情梅三也不知。”梅三叩首。
“我要回去?!比缬衩κ瞧鹕?,準(zhǔn)備回走。
“你回不去的,這里是孤雪的禁地,憑你當(dāng)前的實(shí)力,你是沒辦法走出去的。”梅三說。
“不行,不管怎樣,我要回到魂門,韓公子需要我,顏家部落也需要我.......”
如玉很驚惶,她見梅三沒有阻攔,便是拉開門,沖了出去。
梅三沒有阻攔,只是靜靜地站著。
該做的,她都做了,雖然她打心眼里想相信紫蘭,不容否認(rèn),紫蘭被青虹稱之為千面蘭,她的易容本事是足以以假亂真。
不過,這是長久之事。
如若是臨時騙過,她絕對相信,可要是絕對代替,這涉及的東西太多了。
梅三的理智告訴她,這絕對不可能的。
被揭穿,是遲早的事情,再等著顏如玉功成之時,那就真的是悲劇上演了。
紫蘭身為一尊,這點(diǎn)道理怎會不懂。
只是,她為何還要執(zhí)意這樣去做?
站在屋內(nèi),梅三的心很亂,完全沒有頭緒。
不多時,顏如玉失魂落魄地返身回屋,一身的血跡。
門外的世界,就如梅三所言,如玉根本沒有辦法走出去,如若去硬闖,等待她的結(jié)局只有一個。
那就是死。
“要怎樣才能離開這里?”如玉輕聲問起。
梅三沒有說話,只是將厚厚的一本書遞到了她的面前。
如玉看著她,怔怔接過。
“這是一尊錄,里面記述了孤雪一尊的絕學(xué),如果你掌握了這本書全部內(nèi)容,你就可以從容地從這里走出去,而且還能得到一身絕學(xué),這種本事不亞于天羅大陸任何一派的絕學(xué)。”梅三說。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如玉看著那本書,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好好努力吧,你會成功的,三餐我會準(zhǔn)時送來的。”梅三說完,默默走向大門。
“需要多久能完成這本秘籍?”如玉喊住了
“這個因人而異的,一尊以前用了一年的時間,而屬下則是用了三年的時間,姑娘你要多少時間,這個就全看你的造化了?!?p> 梅三回身,將話說完后,打開大門,就離開了。
“一年.....”
“三年....”
“顏家要怎么辦.....韓公子那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如玉看著梅三離去,她回頭愣愣地看著這本厚厚的書,人如虛脫一般,重重跌落在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