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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尊之印

076 遺漏

天尊之印 疑流 4646 2019-12-16 20:44:01

  同樣的一天,在天尊山則平靜得多了。

  正殿的書房中,韓渡悠閑地坐著,白魁也趴在地上,瞇著眼睛在養(yǎng)神。難得平靜的幾天,韓渡閑來無事,翻起了前門主韓從義的書本。

  書房是韓從義私人的地方,似乎不喜歡叨擾。即便是這樣一個清雅幽靜的地方,整齊地擺放在柜上的書,也薄薄地膜上一層塵灰。

  不難看出,即使這個前門主逝去,魂門的侍從還是在遵循著他的叮囑,不敢隨意翻動他的遺物。

  或許,也因為書房位置深偏,就連上次門主之選的那一場大火也未波及到此處,僥幸地躲過了那一劫。

  韓渡作為新一任門主,接手魂門,自然希望能從上一輩的人中汲取一些獨到的經驗。這些書,也許就是一個大寶藏,至少韓渡是這樣認為的,而且他認為為了魂門,去查看這些書籍,無可厚非。

  本著這個想法,他還真找到了他感興趣的書,那就是前門主的自傳,里面不厭其煩地記錄了很多東西。有日常的瑣事,也有對清流心訣的領悟。

  剛開始,韓渡慢慢翻著,心中卻留了疑惑,因為他沒有看到一點令他感興趣的東西。直到他加快速度,只觀粗略,終于有一句特別的話極大興趣地吸引了他。

  按著落款時日推算,這句話算是韓從義的回憶錄。

  ‘十三年前的恥辱,從今日開始,就要學著畫上句號了?!?p>  整頁白紙,除了落款時日,就這么一句話,戛然而止。

  “十三年前,魂門發(fā)生了什么?”

  韓渡嘀咕過一句,又將目光落向書寫的時日。

  這是在兩年前寫的?

  韓渡又向前快速翻去,他想找出十三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不過令他遺憾的是,這自傳只能翻到前九年,再之前三年的事都沒有記錄。

  韓渡不兔有些氣餒。

  長時間的翻閱,感覺到眼睛的酸漲,韓渡仰頭,靠住背椅,瞇上了眼睛。只是僅僅短的時間,他就猛地睜開了眼,目光又定在落款時間。

  兩年前寫的。

  那發(fā)生的事情應該在十五年前,而墨武正是十五年前進入魂門。

  韓渡皺眉了,他隱隱感覺到這關系到墨武的身世,再回想到演武場的一幕,他大致有了一個輪廓。

  那就是在十五年前,墨武、魂門、還有天羅大陸第一門羅門,中間有著很大的糾紛。

  可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韓渡思無所得,決定等著事情定落之后,去問問厚成,畢竟當前沒有那個精力去關照墨武。

  對于這一點,想必墨武心中也有分寸。

  心中想過這些,韓渡又翻開了下一頁,而他又一次愣住了。

  仍是留著大片的空白。

  前門主韓從義似乎有著很大的思緒,因為整張白紙就記錄了兩個字。而這兩個字就是‘墨武’。

  韓渡下意識緩緩退了兩步,靜靜地看著這本書,恍惚間看到了韓從義的影子,他正帶著一臉的愁容,在落下這兩字之后,他的筆卻一直懸在手中,不再落下。

  或許,那是一份難言的沉重,讓他思緒萬千,以至于落筆不能。

  看來,后面會遇到的事情遠遠比現(xiàn)在的還要復雜啊。

  韓渡心中一下子冒起這個念頭,突然間有了擔憂。

  稍稍有過喘息,韓渡又翻開下一頁,而這一章卻記錄了詳細的內容,密密麻麻,韓渡再翻開幾頁,才看到落款的時間。

  這是整整數(shù)頁的內容,韓渡拿起了書,仔細看起。書中記述的正是關于他的信息,漸漸地他的臉上勾起一抹笑容,他算是明白前面的內容。

  原來,韓從義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而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個白衣少年,真的有一個天命之尊的說法。是這個白衣少年找到了門主,告訴他這個兒子將來會有很大的成就,這是一個可以改寫天羅大陸的成就。

  他讓韓從義必須上心,因為白衣少年似乎也看出了韓從義的軟肋,那就是他有著必須要辦的事情,而他卻又沒有這個能力去完成。

  所以,他聽取了白衣少年的建議,讓韓渡學魂門三流之功,讓他成為一個可以改變世界的人,也順便了了他的夙愿。

  雖然,里面也記錄了魁流長老長續(xù)的排斥,可韓從義還是堅持著自己的想法。或許,正因為是這份執(zhí)著,韓從義才會嘔血而亡。

  畢竟,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寄托,在韓渡倒下,奄奄一息之時,全部幻滅,這種打擊,無疑是毀滅性的。

  當然,這是已故的過去,韓渡也只是自我猜測。

  韓渡在笑,那是因為他真的學成三種技能,而他也有著改變這個世界的雄心霸氣。

  似乎,白衣少年是猜對,所以韓渡才會笑,只是有點邪魅。因為在韓渡的心中,他從來不承認白衣少年,那個真正的韓渡是還活著,只不過被他這個穿越而來的人壓制得死死的。

  沒有機會的。

  韓渡不可能讓原意識復蘇的,而且,隱藏在這軀殼內的原意識,也恍惚感覺到韓渡的這份決心,他不再反抗,似乎已是死心塌地地沉眠而去。

  他的笑,還有一重更深的意識,那就是白衣少年的居心,難道真的只是無私的好心嗎?

  只有值得信任的人,才是值得托付的人。

  比如墨武,比如顏如玉,他們才是這樣的人,而白衣少年不是,至少在現(xiàn)在還遠遠不是。想起演武場的一幕幕,韓渡作出了很清晰的判斷。

  時間就這樣悄悄地過去,韓渡繼續(xù)向下翻去,直到夜幕降臨,用完晚膳之后,他坐在書房中閉目整理著思緒。

  眼前的事情,他很關心,已經平靜好幾天了,他在等魁流長續(xù)的動作,或者是奄風的行動。

  墨武算出,他們一定會沉不住氣的。

  墨武的最大期限值是六天,而當下已經逼近極限,韓渡暗暗佩服長續(xù)這人的深沉。只不過,他也有了點惋惜,畢竟這樣的人成了對手。

  時間還在慢慢移過,夜?jié)u漸深去,突然下人傳來話語,奄風要來見他。

  “奄風?”韓渡笑過,“讓他去偏廳等著,本座馬上就來?!?p>  韓渡走進偏廳,奄風與凌紗早已等候多時,兩人見著韓渡走進,忙起身行禮,韓渡擺手,示意不要太過繁文縟節(jié)。

  “說吧,這么晚了來找本座,可有什么緊急之事?”韓渡一眼掠過凌紗,平靜問起。

  “魁流長老有一事,讓我來求門主恩準?!?p>  “何事?”韓渡微微怔過,又從容問起。

  “關于子望的死,奄風也以為,這件事非同大小,肯定要給魂門一個交代,好讓大家心安,所以奄風特來請示門主,請求門主給個恩準?!?p>  奄風叩首后,目光毫不相避,看著韓渡,等著他的回答。他開門見山的話,確實讓韓渡臉色有些驚訝,只不過在短短時間內,他又恢復平靜。

  “長續(xù)長老怎么說?”韓渡問。

  “他老人家已全權受命給奄風,所以奄風這才來請示門主,讓奄風下山去尋出答案?!毖亠L說。

  “下山?是這樣啊.......”

  韓渡捂著下巴,盯著奄風,陷入了短暫的沉思。韓渡發(fā)現(xiàn)今晚奄風的言行舉止有些怪異,而他所說的話更是超出了他們的意料。

  韓渡這才明白,幾日的平靜是他的錯覺,看似波瀾不驚的湖面下早已是暗潮洶涌了。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這個才是韓渡在想的,可是他如何也想不到昨夜發(fā)生的事情。就在他們被偽裝成顏如玉的紫蘭襲擊之后,奄風怒不可遏,直接找到了長續(xù)長老。

  “我更好的辦法,可以找到殺死子望的真兇?!?p>  對于奄風深夜的叨擾,長續(xù)面上是有不快。不過他也明白奄風無事不登三寶殿,必然是重要的事。當他聽到奄風開門見山的話,頓時被震住。

  “說說看。”半晌之后,長續(xù)急急而問。

  “不過,這事不能奄風去做?!毖亠L倒不急,賣起關子。

  長續(xù)皺眉了,臉上露著不悅的神色。

  只不過奄風卻視而不見,他叩首,繼續(xù)說道:“這事情要吳家三兄弟去做?!?p>  擺了擺手,候在一旁的魁流弟子會意,忙快速而去,不多時吳家三兄弟被請到了客廳中。

  “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笨催^一臉還迷糊的吳家三兄弟,長續(xù)略帶厭煩。

  “奄風以為,長老懷疑子望為門主所害,所以要避開他去探查,這其實是本末倒置的?!毖亠L的神情很鎮(zhèn)定。

  長續(xù)鎖了眉頭,對他又擺了擺手,“你繼續(xù)說。”

  “韓渡作為一個門主,他完全有義務管理整個魂門,而對于魂門弟子的無故身亡,自然要負起門主該有的擔當。所以奄風以為,這事可以直接稟明門主,然后光明正大地查?!毖亠L說。

  長續(xù)聽著,思考了片刻時間,又將目光落向吳家三兄弟,“奄風所說的,你們三人怎么看?”

  “這.......”

  吳家三兄弟惶然,他們也認為奄風說得在理,可這要讓他們三人去查,三人真覺得有待商榷。

  “你們怕韓渡?”長續(xù)犀利的眼神掃過,言語帶著惱怒。

  “我們只是怕承受不起這份重任,誤了長老的大事?!?p>  吳智顫栗,忙起身,深深俯首,而他的兩個兄弟也跟著彎下了腰。長續(xù)所說屬實,他們自認為沒有這個實力去與門主周旋,明知能力不夠誤事,倒不如當面承認,免得后面后果難扶起。

  “那你們以為?”吳家三兄弟追尋長續(xù)多年,他們的心思長續(xù)怎能不明,他嘆過氣又問起三人。

  “吳智以為,奄風既然敢提出這個辦法,就定然有他的把握。”吳智怯怯地回答。

  “屬下不行,屬下不是人選。”未待長老說話,奄風起身,正面拒絕了長續(xù)。

  “這就是魁流嗎,遇點事情,一個個推來推去,難不成還要老朽親自去找韓渡那小子?”長續(xù)大怒。

  “屬下不是推,屬下在長老眼中帶有嫌疑,所以屬下才不敢從命?!毖亠L說著跪下,伏地不起。

  “是老夫錯怪了奄風,你起來吧,這事還有商量?!遍L續(xù)臉色一變,漫上羞愧,忙走進扶起奄風。

  再一次擺過手,幾人又坐定,長續(xù)才喚進候著的弟子,在他耳邊低聲說上幾句,那弟子就匆匆離去。不多時,那名弟子回廳中,向著長續(xù)遞出了一大疊的銀票。

  “奄風,子望的事只是靠你了?!?p>  長續(xù)拿起銀票,放在了他的茶幾上,這厚厚的一疊銀票,不用細數(shù),便已知是大額的數(shù)目。

  奄風看著,面色不解,“長老,你這是?”

  “你別誤會?!遍L續(xù)露出了惆悵的笑容,“這是從田良身上搜出的銀票,奄風你拿去,就當你幫幫子望?!?p>  “這可是十萬兩,奄風不敢?!毖亠L起身,忙拒絕。

  只是,奄風一再推遲,長續(xù)最后還是將這錢拿給了他,按他的話來說,權且當著費用,真要是能個子望一個交代,這錢也不就不會無功不受祿了。

  最重要的是,找出真相,給子望一個交代,這就是長續(xù)唯一的要求。

  奄風最終也接受了長續(xù)的任命,其實這也是他的本意,為了更好的讓長續(xù)放心,他必須要吳家三兄弟來做個陪襯。

  不過,他也向長續(xù)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要求凌紗同行。

  長續(xù)皺過眉頭后,看著不語冷漠的凌紗,還是答應了。

  “如果,韓渡那小子答應你了,你準備怎么做?”長續(xù)問。

  “下山,下山去找季廚,邊找邊想,有什么情況我會通知長老的?!毖亠L說。

  “好吧?!遍L續(xù)點頭。

  于是乎,經過一夜的思考,奄風已有了他的想法。讓真相浮出,在他的心中,只有兩個兇手,一個是趙成,一個就是韓渡。

  而真相,并不是找出季廚,找季廚是找不到答案的,這一點奄風在一夜的深思后已經很明白。

  仁義,在奄風心中已蕩然無存,就如韓渡所說,這個世界靠的是實力,他必須依靠自己的能力去守護凌紗。

  這很難,奄風很清楚,可是他必須作出抉擇,重新去選擇誰才是靠得住的人。至于什么天命之尊的,什么宿命一說,那些在他的心中,都已經不重要了。

  所以,站在偏廳之中,奄風看著韓渡的眼神不再搖晃,他要看看沉思后的韓渡要如何回答他。

  韓渡也在看著他,又是片刻的時間,他笑了,“奄風說得也是,子望是長續(xù)的兒子,他的死是不能不明不白的。本座答應你,盡管放心去查,等真相大白之后,也免得背后有人議論本座的是非?!?p>  韓渡回答,讓奄風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楞楞地看著韓渡,完全看不出他像開玩笑的模樣。

  奄風皺了下眉頭,點著頭準備辭別。

  只是,才起身,與凌紗才走幾步,他又回了身,突然問起,“對了,門主,最近都沒看到如玉姑娘,她這段時間可好?!?p>  “如玉?”韓渡被這突然一問,也愣了。

  “她這段時間忙壞了吧?!?p>  韓渡話說著,似乎帶了一絲憐惜,一點感慨的表情。

  奄風看過韓渡一眼,不再多說,隨后帶著凌紗離去,按著他的意思,就在今夜,他就要下山。

  這幾天到底遺漏了什么?

  看著奄風離去,韓渡瞇了眼,隨即轉頭看了一眼白魁,詢問過卻沒有得到明確的答案,白魁沒能察覺出魂門三殿堂這幾日有什么出格的事情發(fā)生。韓渡無奈,因為按著墨武的計劃,為了避嫌,他們讓白魁停止了動向偵查。

  大意了,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意外的事。

  韓渡記著奄風堅定的眼神,這個想法愈加堅定。

  他又對白魁下了命令,即刻去通知墨武,計劃已變,明早來見。他所制定的第二步的計劃,誘導長續(xù)他們開始正面進入調查子望的死因,已經沒有執(zhí)行的必要了。

  第三步的計劃必須馬上展開。

  韓渡的拳頭在桌案上篤定不動,眉頭隨之凝結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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