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不是你的目標(biāo),你倒是放過他啊?!?p> 就在墨武心中焦慮,苦無應(yīng)對之策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從霸仁身后傳來,韓渡邁著穩(wěn)重的步伐,緩緩走來。
“韓渡?”
霸仁收了神技,放過了墨武,轉(zhuǎn)身,看著韓渡瞇了眼。
“正是在下,聽說你是來殺顏如玉的?”韓渡停住腳步,淡笑著言語。
“何止,顏如玉三萬,你兩萬,今天我可是要收六萬兩紋銀?!?p> “漲價了,可惜,你是沒機(jī)會花這錢了?!?p> “哈哈.....我沒機(jī)會?你說我沒機(jī)會?”霸仁笑得漲紅了臉,就差彎了腰,他悠閑著繼續(xù)說道:“聽聞魂門少主很自負(fù),今日一見,還真名副其實(shí)。只不過,你的裸價還比不過一個普通丫環(huán),想想都丟人?!?p> “不丟人,對于一個將死之人,又有什么丟人呢?”
“口氣挺大的,這么久顏如玉沒上來,不知道會不會中毒死了,墨武你可是心知肚明,這事你怎么看呢?”霸仁轉(zhuǎn)過身,看住了墨武,他的眼中帶著輕浮的歧視,好似一切竟在掌握之內(nèi)一樣。
“什么?”
看著沉默黑著臉的墨武,韓渡腦瓜神經(jīng)好像被用力扯過,痛入了心扉,韓渡愕然了面容。
如玉不能死。
當(dāng)初他們策劃這件事情,核心內(nèi)容就是這一點(diǎn),這其中難度很大,韓渡心中也有數(shù)。只是這么容易就被眼前這人得逞,這超出了韓渡的意料,也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
“你這是找死.......”
韓渡憤怒著,嘶吼著,拳頭握緊,金光浮出,罩住他的身體。
這是魁流的真氣,五重塑脈的施展,只要這層裹在身外的金色光芒不被擊破,對手就無法傷害到他,而他則可以全力進(jìn)擊。
這是攻防兼?zhèn)涞募寄堋?p> 兩拳之間,空氣在點(diǎn)點(diǎn)碎裂,化為金光,再是凝聚為絲,向著拳身纏繞重渡,轉(zhuǎn)眼間那一雙拳頭看起就更加勁猛有力。
五重塑脈,聚氣一滿,韓渡就要出擊,卻見墨武眉頭一皺,又緊張著說話了,“師兄,勿要魯莽,如玉不會死的?!?p> 跟隨韓渡下來的白魁,也在此時對著韓渡叫過一聲,韓渡側(cè)頭,透過它的眼神,得到了答案。
確實(shí),如玉還安然無恙,而且,她正提著木桶緩緩走上。
墨武,你這小子,對你師兄還留了一手。
卸掉真氣,韓渡帶著笑意的眼神,透過詫異的霸仁,看住了依然沉默的墨武。
“這怎么可能?”
霸仁看著手心燎騰的暗綠焰火,再次迷糊了言語。
直到,淡淡的、輕輕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看住下方的眼睛也更加犀利了。
如玉的面容,緩緩浮出視線,她提著一桶水,輕輕地呼著氣,慢慢沿著石階,一步一步走上來。
或許是出力的原因,她的臉頰出現(xiàn)了自然的紅潤之色,更讓她的面容多了幾分嫵媚。
這......
還真上來了。
霸仁驚愕著,半張了嘴。
“公子,我剛剛在下面覺得有些頭暈,就休息了下。你們這是?這位是客人嗎?”如玉步伐輕盈些,似乎全然不懼霸仁,緩緩走上。
客人?
霸仁懵懵地收了焰火、愣住神情。
就連韓渡也覺得有點(diǎn)懵,倒是墨武幫著忙,連忙接過了話,“是的,他是我?guī)熜值木梦聪喾甑墓嗜?,他來找我?guī)熜謹(jǐn)⑴f的?!?p> 這又是?
韓渡愕然著,還真沒轉(zhuǎn)過彎來。
霸仁瞇起的眼慢慢松弛,眼眸內(nèi)露出了狡黠的光芒,他笑著對如玉點(diǎn)下了頭。
見著霸仁點(diǎn)頭,如玉再度輕聲一笑,對著霸仁淡淡說來,“既然是朋友,那就上屋里坐吧,如玉這就去燒一壺好茶。”
見著霸仁再次點(diǎn)頭,如玉低著頭,緩緩走上。
短短的幾步路,或許就是陰陽相隔,韓渡與墨武都屏住了氣息,緊張地看住了霸仁。
當(dāng)如玉與他擦肩而過之時,霸仁側(cè)頭,冷哼過一聲,說話了,“顏如玉......你是真的不知情嗎?”
如玉身體微微一愣,停住了步伐。
山坳的空氣似乎在這一刻凝固、在這一刻停滯,汗水,不由自主地掛在了韓渡與墨武的額頭。
“如果......如玉可以選擇不知情的話.....我選擇不知情?!比缬裉鸫舸舻碾p眼,愣愣地看著他小許,黯淡了言語。
她話說完,又低著頭,邁開了腳步。
聽著這話,霸仁轉(zhuǎn)身,看著她走去的身姿,咧開嘴,笑了,“有意思,看來你身價三萬兩還是物有所值。雇主說了,只要能帶走你,你的生死就由我決定,現(xiàn)在看來讓你死,豈不是爆填尤物?!?p> 聽著這話這笑聲,韓渡皺了眉,動了動嘴唇,卻還是忍住了怒火。
霸仁無視韓渡臉上的變化,對著定住身體的如玉又說話了,“怎么.....不喜歡我說的話?佳人一枝,卻寄朽木,你這樣可是愚昧之至的。女人要做的一件事情,那就是選擇對的男人,趁著你伙伴都在,你就在他們面前做個決定吧,我可不是有耐心的人?!?p> 一眼掃過墨武韓渡二人,霸仁看到如玉停住了移動的腳步,他輕松地笑了。他很喜歡這種味道,這種將尊嚴(yán)與生命踩在腳下的味道。
魂門,一個代表正義的門派,在他的眼里從來就沒高尚過。
作為一個嵐門左使,他本不屑于此類事情,只是兩個原因打動了他,一個足夠的銀票,還有一個任他處置的女孩。在雇主的口中,他知道了該女子的出價竟被真正的目標(biāo)還高,他不由得多問了幾句。
“如果是不肯屈服的女人,做到讓他屈服,這想著不是很刺激的一件事情,何況這還是姿色不錯的女孩?!惫椭髀吨嵉男θ荩瑢λf道。
霸仁笑了,于是他也就是來了。
果然,顏如玉這人并沒有讓他失望,反而她的勇氣與言語,極大地調(diào)動了他的興趣。
所以,他要做的事情很簡單,讓顏如玉在他面前直接屈服,或者當(dāng)著她的面,殺了她的兩個伙伴,然后帶走她。
霸仁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我只想說,你保重。”如玉愣了下,低聲說過。仍是低著頭,繼續(xù)提著水,往上方走去,白魁悠悠地跟在了后面。
她不想去和霸仁爭辯,她要做的,就是按計(jì)劃離開。
前面所有的一切,全是墨武私下與他商量的,墨武盤算過了任何可能,一切都是為了她能活著。
畢竟,相比較于韓渡,墨武覺得這次任務(wù)失敗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她必須在與刺殺之人相臨的這一刻,通過說出的話,讀懂來人的眼神,從而作出正確的選擇。
“如玉姑娘有這份姿色,而且來的人肯定是有分量,按著我的想法,這種人不會像地痞流氓那樣的不顧風(fēng)范,在他眼里,你是跑不掉的。所以,只要算好,你就能安全離開,那樣我們才能毫無顧忌,用最快的速度殺死他,然后進(jìn)入下一步計(jì)劃?!?p> 這是當(dāng)初墨武私下對他的吩咐。
好好留在韓渡身邊.......
韓渡公子一定會沒事的,如玉又一次想起,她離開部落時,受到的叮囑。
“看來還是和預(yù)料的一樣呢,你留在這吧,我保證不殺你,我只想讓你看看你的兩個伙伴是怎么死?!卑匀士粗伻缬褡呷サ纳碥|,又喊了。
如玉身體一怔,再次停步,墨武眉頭一皺,連忙說道:“如玉,別聽他的,你先回去。
透過墨武帶著忌諱的眼神,霸仁笑了,笑聲很大,那是一種十足自信,帶著十足的蔑視之意。好似山坳樹上未落的枯黃秋葉,都為之顫栗,緩緩飄落。
“不用回去,如玉,你這這邊站著,好好看著他。我以前就說過,只要是我的人,我就有義務(wù)、也有能力保護(hù)好你們,請相信,我做得到。”
霸仁的挑釁,讓墨武擔(dān)憂,可韓渡卻不想失了身份,尤其在顏如玉面前,他更想顯露下他的本事,給自己的伙伴留下可靠的印象。
所以,他話說著,晶亮的眼眸看著霸仁,透露出一種光芒,那種帶著殺意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