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lǐng)隊的緊急召回令好像并不管用,陸期言接到通知后依舊悠哉悠哉在天津待了兩天。
眼看著盧西的腳恢復(fù)如常才趕了第三天最早一班的動車回了BJ。
對于陸期言怎么突然在比賽后一個招呼就去了天津,隊員們守口如瓶只字不提,領(lǐng)隊徐茉看到新聞時,眼里只有那個林娜的名字。
那個事多的小妖精。
盧西是等著果子好后才回的BJ。
一路上都在聽著果子看著微博傻笑,一邊笑還一邊給她看,哪個網(wǎng)友罵出來的話多么具有創(chuàng)意。
由于她的家和自己的家完全是兩個方向,盧西讓易安送她回去,自己準(zhǔn)備打個車。
剛和他們分開,自家母親大人就先打電話前來問候。
她踩著軟和得雪地靴踏出動車站,今天綁了個高馬尾看上去十分干練,一出動車站,就一陣?yán)滹L(fēng)吹來,她將手插兜取暖,偏頭用耳朵和肩膀夾著電話道:“喂,媽,怎么啦?”
電話那頭盧母聲音調(diào)子扯得很高,聽上去有些不高興,甚至話中還帶著哭腔:“盧西阿,不是今天你表姐來家里我還不知道,聽說你在外面被人打了,你也是,怎么都不往家里打個電話什么的?!?p> 該死,忘了剛他們不要告訴家里人了,盧西慌忙解釋:“網(wǎng)上只是夸大其詞了,放心吧媽,你女兒好著呢,沒有被人打,不過就是崴了腳,都已經(jīng)好了,不信我跟你開視頻,讓你看看我是不是還完好如初?!?p> ?。骸罢娴??”
盧西語氣盡可能地歡快:“當(dāng)然是真的阿!”
?。骸澳悄慊丶遥屛铱纯?,小易說了,你今天從天津回來,正好在休假?!?p> 小易?盧西頓時一陣腦疼,原來自家母親大人在給自己打電話前,早就和小易通了電話。
姜還是老的辣啊。
?。骸昂?,我明天就回來好吧?!?p> ?。骸皩α宋魑?,你這次回家呢,跟我們一起去吃個飯,你知道嗎,張阿姨她兒子是個很不錯的男孩子,特別巧的是還是你周叔以前的學(xué)生呢,人長得高高的,又很好看,和你差不多大,你在家里多待幾天,正好可以看看?”
言下之意,盧西聽得明白??傊畞碚f,自家母親大人根本不是來關(guān)心她的傷情的,根本是關(guān)心她的婚姻大事,如果可以,盧母能把身邊所有的單身男青年都帶給她看,三百六十款男人,總有一款適合她。
日頭下的盧西,用焦頭爛額四個字形容她此刻最好不過,好不容易盯著個空車,她趕緊跟盧母打著哈哈:“媽,我車來了,我先不跟你說了,那個我會回去看你,拜,愛你?!?p> 掛電話,攔下車,把行李甩到后備箱,鉆進(jìn)車?yán)铮粴夂浅伞?p> ?。骸皫煾?,去東城?!?p> …
是夜。
:“陸期言到底是不是在和那個叫林娜的談戀愛?”
訓(xùn)練室此刻一溜ACG成員,幾個新人面對氣炸的徐領(lǐng)隊不敢發(fā)話,對著電腦屏幕使勁兒憋著笑意,只有蔚藍(lán)沒憋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惹得所有人都開始小聲嬉笑。
徐茉更是惱火,剛想把蔚藍(lán)拎起來教育一頓,就因陸期言突然從那邊玻璃門走進(jìn)來吸引去了目光。
他抬了下左手,看了眼腕表,離十二點還差一刻,環(huán)顧了訓(xùn)練室大家都一臉疲倦:“不回去嗎,怎么還在訓(xùn)練。”
徐茉聲音平靜了很多:“你回來啦,上頭讓我調(diào)查,這次事件到底是什么原因,我在問他們。”
他漫不經(jīng)心:“哦?什么事件。”
全世界都知道了,陸期言卻還裝作不知道。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瞧見眼皮子底下的哇哇,對著他擠眉弄眼了一番,用口型對他說出“微博”兩個字。
他撫上哇哇的頭的,桃花眼瞇成一條縫展開笑意,故作幡然醒悟道:“徐姐,原來是這件事,這還需要調(diào)查?有什么事你直接問我就行了,況且也根本不是事,重要的事,因該是關(guān)于蔚藍(lán)這次比賽的吧。”
坐在底下的蔚藍(lán)他小聲嘀咕了句“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北患舛涞年懫谘远际者M(jìn)耳多里。
他繼續(xù)火上添柴道:“徐姐,蔚藍(lán)這次比賽發(fā)揮得有些不好,感覺他最近反應(yīng)力有所下降,”故意懊惱地嘖嘖兩聲,接著道,“要不然,給他多安排加練吧。”
誰這次比賽發(fā)揮不太好了!蔚藍(lán)有苦說不出,你前幾輪不也沒發(fā)揮好。徐隊這個母老虎在這里,他不敢多說什么,只能怒瞪著電腦屏幕,把游戲中的角色當(dāng)做是陸期言,一槍下去,爆了頭。
陸期言的要求只要不過分,徐茉通常都會爽快答應(yīng),她爽朗的答了句:“好,大家走吧,從今天起,蔚藍(lán)每晚加練兩個小時。”
在蔚藍(lán)咬牙切齒中,其他人都?xì)g歡喜喜的收拾東西準(zhǔn)備回宿舍。
陸期言挑釁地朝他挑了下眉,一把摟過哇哇剛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就聽到徐領(lǐng)隊喚了他的名字。
?。骸捌谘?,你出來一下?!?p> 叫的有些親昵,哇哇又朝他使了個眼神,眼神中有些曖昧,他故意揚(yáng)高聲音也喊了一句:“期言~哥~快點哦,我在電梯口等你。”
陸期言面對女人總有些不耐煩,讓她言簡意賅說完了話,就打算轉(zhuǎn)身離開。
空靜的走廊上,白熾燈打下的光明亮,與外頭的昏黃形成對比。
陸期言不看她,目光游離在外頭的行人上,時不時“嗯”一聲算是對她的回應(yīng)。
公司樓層較低,陸期言視力從來就好,他打望著外頭踏著橘暖燈光的行人,漠然被一個路燈下活潑的影子所吸引。
只見她一蹦一跳,時而夠個樹葉,時而轉(zhuǎn)著圈兒,走路都走不安生。
陸期言嘴角掛上個淺笑,在徐隊第二次問他“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后回轉(zhuǎn)過去,又只輕輕嗯了一聲。
然后裝作疲倦地看了一下腕表:“就這些嗎?沒其他事我就先走了?!?p> 天色確實不早,徐莫雪再想留他,也只能放人。
她輕著嗓子跟他道了聲“晚安”,陸期言點了下頭,轉(zhuǎn)身走時,下意識地瞟了一眼窗外。
一排排路燈下橘燈微暖,孤零零地已經(jīng)空無一人。
出去時,大原已經(jīng)載著幾位新人走了,留下哇哇一個人在等他。
等到下到車庫,陸期言剛鉆進(jìn)駕駛座,就看到電梯里蔚藍(lán)沖了出來。
?。骸暗任业任?!”
想來蔚藍(lán)也不是什么乖乖加練的主,等到母老虎一走,他也立馬開溜了。
黑色的路虎使出車庫,陸期言不如往常的走大路,他往右一拐開進(jìn)截公司下頭的小道上。
?。骸把岳洗?,你剛才也太不夠意思了,你知道那個母老虎對我有意見,還故意想讓她修理我?!蔽邓{(lán)坐在后排,靠在車門上,邊抱怨邊打望著窗外。
陸期言輕笑一聲:“我樂意?!?p> :“行吧行吧,對了老大,你和盧西怎么樣了,你這次可是去了好幾天,母老虎都懷疑你是不是和林娜在一起了,哈哈哈,笑死我們了,你能看上她?不過我們可是一個字都沒有提呢。”
陸期言回頭瞪了他一眼:“別廢話,也不看再開始是誰把那女人招惹來的,經(jīng)過大原的提醒我可記起來了,林娜,就是當(dāng)時你非要去要人家微信那個模特,要不去你,她怎么可能纏上我?!?p> :“那也不能完全怪我呀,誰知道她是這樣一個人,好了好了別提她了,算我當(dāng)初認(rèn)人不清!”
又拐了個彎兒,蔚藍(lán)開始咋咋呼呼地拍了拍陸期言的后座:“老大,停車停車,你看那是誰。”
陸期言故作不耐煩地嘆了口氣,卻依舊踩了腳剎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卣猛T谒赃叀?p> 蹦起來打下樹葉兒的盧西被突然停在自己身邊的車嚇了一跳,她慌忙往后退了兩步,雙手下意識地?fù)醯叫厍?,打量了好幾眼這個一身黑的…黑車。
直到那個黑車的后排窗戶被搖下,鉆出了個一口大白牙的少年招呼她:“葫蘆葫蘆?!?p> 再叫自己的名字?盧西往前挪了一步,看清蔚藍(lán)的臉才放下了防備。
那扇窗戶搖到了最底,旁邊的哇哇也伸出了個頭來:“盧西姐,快上車,我們載你回家?!?p> 盧西乖乖地鉆進(jìn)了副駕駛,才看到開車的人是陸期言。
他手指骨節(jié)修長隨意地搭在方向盤上,目光落在前方,在她轉(zhuǎn)身關(guān)門時,嘴里搭上了點兒笑意。
:“好巧,你們的俱樂部就在這附近嗎?”
哇哇附和:“對啊盧西姐,你看,就是你頭頂這座大樓,我們在十七層,你下次路過可以給我們帶吃的哦!”
?。骸肮?,我會的?!?p> 后頭蔚藍(lán)嘆了口氣:“哎,可別來了,要是碰到母老虎徐茉,肯定免不了被批一頓?!?p> 盧西:“徐茉?”
哇哇:“就是我們的領(lǐng)隊,可兇了,就唯獨(dú)對老大不兇?!?p> 哦?是嗎。陸期言這個男人,在什么地方都這么有魅力?
:“對了盧西,那個林娜有沒有傷到你阿,我告訴你,她就是個瘋子,仗著有后臺就肆無忌憚,她已經(jīng)引起公憤了!”蔚藍(lán)從兜里掏出包煙,點了火就開始吞云吐霧。
盧西含笑轉(zhuǎn)過去朝他們揮揮手:“你們看,我好好的呢,我沒什么事,只是以后不和她來往就是了?!?p> 窗戶半開,可是煙味兒還是蔓延在車廂里,盧西轉(zhuǎn)過頭來下意識地用手扇了扇,輕蹙了下眉。
:“蔚藍(lán),誰許你在我的車?yán)锍闊熈耍俊?p> 陸期言說話很慢,卻很有威懾力,后排的蔚藍(lán)先是一怔,與哇哇奇怪地對視了一眼,朝他嘀咕道:“你不是不介意嗎,怎么,你也想抽?給你一根兒?”
?。骸捌??!?p> 又是惜字如金。
一句話不要讓言老大說三遍,蔚藍(lán)趕緊掐了煙頭,大開窗戶,將車?yán)锏臒熚秲号懦鋈ァ?p> 確實陸期言平常都不怎么介意這種小問題,不知道今天是又吃了什么火藥,肯定是那個母老虎喂他吃的,現(xiàn)在把氣都撒在自己身上,蔚藍(lán)又幽幽地嘆了口氣。
哎!命苦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