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任不久,余福也不好太早離去,便又在白云觀住了幾日,每日只是煉丹。倒也有些成果,又煉制出一爐高品的復(fù)靈丹,余福心滿意足。
李元一還是每日在山下打探弘陽教的行蹤,這日傳來消息,說弘陽教一行人中有幾人似乎另有所圖,去往陜西的方向。
眾人商量之后,覺得還是由李元一打探一下為好。李元一便又下山。
等李元一走后,余福坐立不住,每日在這白云觀中,早就坐出了繭子。便開口與張元杰,王元忠二人商量道:“兩位師兄,這次三師兄李元一下山打探,沒有個十天半月怕是回不來??蛇@每等一日,弘陽教不知又要害多少人。不如我與無為師侄,還有夢...沈夢兒三人先去京城,何況二師兄早與那嚴(yán)閣老說好,進了京城也沒什么危險。”
王元忠聽了點點頭道:“師弟此言不錯,這弘陽教確實可惡,對我龍門派尚且如此,只怕對這百姓更是不善,想這兩年,這...”
余福,張元杰二人生怕這王元忠又是啰嗦一大堆,趕忙攔住。張元杰開口道:“還是謹(jǐn)慎些好,不如掌教師弟多帶些弟子?”
“只怕帶上弟子,附近的弘陽教會有所阻攔,相比之下,倒不如我們?nèi)溯p便,況且無為師侄的武功不俗,就算碰上也能應(yīng)對?!?p> 張元杰見余福執(zhí)意如此,也不好在出言阻攔,說道:“那就依掌教師弟之意,等李元一師弟回來后,便讓他去京中與你會合?!?p> “恩,那我這就準(zhǔn)備,白云觀就交由兩位師兄打理”說完,也不等二人回答,趕忙出門。
心中生怕二人后悔,在這龍門派住了這么久,什么都不能干,悶得要死,趕忙回房,又叫陸無為,沈夢兒收拾行李,即刻動身。
其他一些事情,這幾日中也與王元忠,張元杰二人商量好,這次自己離去之后,二人就著手準(zhǔn)備,又留了一半的銀兩交給王元忠,作為花費。
明心等幾個弟子將余福三人,送到山下數(shù)里外,這才回轉(zhuǎn)。
剛開始余福還挺高興,可等想起自己這次進京之后,怕是要與弘陽教撕破臉皮,心中又不免擔(dān)憂。開始時自己倒覺得無所謂,可現(xiàn)在身后龍門派幾百弟子的安危都握在了自己手中...
只覺得肩上的擔(dān)子越來越重,暗罵林云子,唐順之兩人將事情交給自己之后,便撒手不管。
三人一連又走了兩個時辰,見日頭高懸,酷暑難當(dāng),便改走官道,打算找個小店吃點東西,歇歇腳。
官道上到有些行人,多是附近的百姓,沒走多遠,便見前方有個小店。
到了小店之中,小二笑臉相迎,長年在這官道開店,見過不少江湖中人,見這三人,年紀(jì)不大,雖是各拿兵器也不覺如何,開口介紹店中吃食。
天氣炎熱,三人倒也不覺太餓,便讓小二煮些素面少些面,多來些湯。
三人之中,陸無為沒去過京城,沈夢兒在京城待過,不過很少出門,京城中事,了解不多。余福本是京城中人,后來隨林云子上山學(xué)藝,可也是經(jīng)常下山,去那林威鏢局。
京城之中不比別處,官多,兵多,規(guī)矩多。余福向二人介紹著,兩人仔細(xì)聽著,沈夢兒時不時還會問上兩句,余福說著說著便又玩笑起來。
“小二,店中可有好酒?”說著,走來一個身穿棕色短衫,滿臉胡須的男子。見那人年近四十,衣著襤褸,左手還拿著一根長棍,擔(dān)在肩頭,末端掛著一個大號的酒葫蘆。
小二打量來人,見這人穿著不似什么有錢人,輕蔑道“好酒倒是有,不過可貴得很?!?p> 那人聽了,解下掛的葫蘆,又從懷中拿出一錠銀子,扔給小二,道:“夠了吧?”
小二見了銀子,滿臉堆笑,低聲說道:“用不了這么多,這位大爺,稍坐片刻?!?p> “將酒打滿,在上些酒菜,多了銀子賞你了?!蹦侨苏f完,坐在離余福他們最近的桌上,將手中短棍平放在了桌上。見到余福三人正在大量自己,沖著余福一笑,微微點頭。
余福笑著點頭,算是回禮。
這人雖是衣服破舊,可說話中氣十足,似乎是江湖中人。
而且官道上行人較多,塵土飛揚,這人一路走來,卻沒有沾染塵土,這人肯定是個高手無疑。余福想到此節(jié),不知此人是敵是友,便想試探一番。
見了那人盛酒的葫蘆,知道這不是嗜酒如命,也是愛酒之人?!靶《暇?,炒幾個小菜,再來二斤醬牛肉切片兒。”
小二聽了高興,剛才見這三人衣著華麗,卻只要了三碗素面,心中一直在抱怨。此時聽余福要菜要酒,忙應(yīng)聲“好”便下去準(zhǔn)備。
待酒菜上桌,余福見那人一碗接著一碗,不一會就將一壇酒喝盡。余福站起,向著那人抱拳拱手,說道:“寡酒難飲,我見兄臺也是愛酒之人,何不一同飲上幾杯?”林威鏢局中,嗜酒如命的多得是,余福知道這愛酒之人,要是請他喝酒,很少有會拒絕的。
那人聽余福邀自己喝酒,略微一楞,大聲道“好,既是同道中人,喝上幾杯倒也無妨。”便拿起桌上長棍,坐到余福三人桌上,將長棍倚在桌邊。
余福這才看出這是柄長劍,只是這劍鞘有些不堪入目,與那乞丐手中的打狗棍有的一比。不過此時這人坐下后,余福這才看清,這人滿臉胡須,看著有些邋遢,可細(xì)看之下,見這人也就三十出頭,濃眉大眼,高鼻闊口,倒也英勇不凡。
那人見余福眼光,知他心中所想,笑著道:“原先的劍鞘,還值幾個銀子,拿去換了酒喝。怕是用不了多久,這長劍也要喝進去了?!甭宰魍锵?,伸手接過余福倒的酒,一飲而盡。
為了華麗,一些寶劍的劍鞘不是鑲有寶石,就是佩戴飾墜,自己這柄“百戰(zhàn)”上的寶石,就值不少錢。余福聽了心道:“這人與三師兄倒是相反,三師兄怕是餓死,也不愿將手中寶劍交出吧!”想著看了看放在桌上的百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