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徹底看清楚,許拾光的唇顫了顫,無聲的念了兩個字。
葉二。
這次的見面來的猝不及防,再加上周圍這么多人,縱然許拾光內(nèi)心震驚又喜悅無比,卻拼命克制住,沒有貿(mào)然的沖上去,只是她再也沒有食欲,目光隔著人群落在他的身上。
一身黑衣的楚令先跟主桌的人打了招呼,原本被眾星捧月的眾人,都不約而同紛紛起身。
“是和風(fēng)集團的楚令,沒想到他竟然來了,和風(fēng)集團并沒有投資這部劇,你看他的位置是安排在唐夢如身邊的。”
“他手上戴著戒指,難道他跟唐夢如秘密結(jié)婚了?”
許拾光正在專注的偷窺楚令,聽見她們說到戒指和結(jié)婚,立刻問,“戒指?什么戒指?”
“楚令的左手無名指上近兩年突然戴著一枚戒指,好多人猜測他是不是隱婚了?!?p> 丫的,不會她死后,他喜歡上別人了吧,她可沒送過他戒指。
別她千辛萬苦的回來,他已經(jīng)跟別人結(jié)婚了,如果真是這樣,還不如死了算了。
許拾光見有人正在敬楚令酒,她趕緊也端起酒杯暗搓搓的湊上去,按規(guī)矩,以她的身份是不夠格上前搭訕的,若是其他人肯定會有自知之明,不會自討沒趣,但許拾光才不管那么多。
想了兩年,好不容易見著了,怎么也得說上兩句話才行。
她跟在馮淳之的身后,見馮淳之敬完,楚令有收杯不喝的趨勢,趕緊麻溜的繞過他,舉起手中的杯子。
“葉……”許拾光差點禿嚕嘴了,趕緊給咽回去,忙道,“楚二少、楚二少,等一下,還有我?!?p> 看著她的動作,旁人覺得她莫非是個智障。
楚令垂眸看著她,見她依舊跟上次試鏡一樣戴著口罩,不知因為什么原因,眉頭處有一秒鐘的疑惑,但很快舒展。
“許小姐。”
她腆著臉道,“叫許小姐多生疏,要不叫我拾光吧?!?p> 說完,當(dāng)察覺到有很多道詫異、鄙夷、不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她才反應(yīng)過來,高興忘形了,忙用笑聲掩蓋失態(tài),“哈哈哈哈哈,我隨便說說,你隨意……”
一般情況下,楚令不會輕易讓人難堪,盡管他覺得這個許拾光有點奇怪,但還是抿了一口酒。
許拾光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顏,不由感嘆,還是那么好看。
有人提醒,“既然你是來敬酒的,二少都喝了,你一直端著是什么意思?”
“喝,我馬上喝。”
許拾光將口罩從下面掀開,杯子塞進去,仰頭一口喝光,這個舉動又是驚了一票人,她解釋,“不好意思,最近季節(jié)性過敏嚴(yán)重?!?p> 敬完酒,雖然許拾光不情愿,但還是得回到自己的位置,不過相較于剛才的小透明,現(xiàn)在注意她的人多了起來,但只是覺得她真會找存在感。
許拾光才不在乎他們的看法,她只是在想,今晚還有沒有機會再跟楚令說說話,剛才他才對自己說了三個字。
他叫,許小姐。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至少還知道她是誰,不是沒有名字的路人甲。
看著唐夢如坐在他的身邊,許拾光那叫一個羨慕,她必須要努力努力再努力才行。
而許拾光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唐夢如有多緊張,她知道楚令是誰,也知道那怕是金主爸爸的肖長嶺在楚令的面前,也得尊稱一聲楚二少。
明星要跟金主爸爸搞好關(guān)系,這樣才有人愿意出錢投資自己,而楚令就屬于“爸爸中的爸爸”,地位懸殊大,就是想拉關(guān)系,也得謹(jǐn)慎一點,因為如果一不小心把他得罪了,那幾乎就是得罪大半個娛樂圈了。
唐夢如想跟他說話,但見他一直目不斜視,沒有看她,所以她即羞澀又不敢貿(mào)然開口。
以前她聽聞,葉寒跟他走得很近,她嫉妒的發(fā)瘋,因為圈內(nèi)總拿兩人做比較,若葉寒真的搭上楚令這條線,她必輸無疑,可沒想到,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永遠被葉寒壓著的時候,葉寒死了。
雖然她對外說著惋惜的話,但實則心里有一抹狂喜忍不住竄上來,壓都壓不住。
“夢如,想辦法讓楚令認識你。”
她收到經(jīng)紀(jì)人的信息,她偷偷回復(fù),“我也想,但是我怎么開口?”
她現(xiàn)在是當(dāng)紅明星,若當(dāng)眾她放下女孩子的矜持和身段,主動搭訕卻沒得到回響,明天網(wǎng)上肯定會出現(xiàn)笑料。
現(xiàn)場不知道多少人等著看她出丑。
“跟他聊劇本,聊里面的人物,他既然來,肯定對這個劇還是關(guān)注的。”
唐夢如收起手機,正準(zhǔn)備按照經(jīng)紀(jì)人的提示切入的時候,楚令卻翩然起身了。
朱中惟問,“二少這是準(zhǔn)備走了?!?p> 楚令道,“朱導(dǎo),祝開機大吉,這個劇很好。”
連楚令都對這部戲贊賞有加,朱中惟內(nèi)心十分驚喜,“我一定好好拍,不辜負大家的期望,慢走。”
見朱中惟和肖長嶺要送,楚令婉拒,“留步。”
許拾光看著楚令和高嘉駿離開,找了一個尿遁的借口溜了。
她一路扒著墻壁跟著他們走出南臺一號,很想開口叫住,但叫住又能說什么?
說她是葉寒,說她借尸還魂了?
雖然忘婆婆沒有告訴自己,泄漏身份的代價到底是什么,但從忘婆婆的神情中可以得知,不要傻不拉幾的去挑戰(zhàn),會后悔的。
唉。
許拾光鼓著腮幫子,很是無奈。
設(shè)計這個詛咒的人就是閑的,你說好不容易都活了,干嘛還要弄這一出,有情人終成眷屬不是挺好的嗎?
又不是唐僧取經(jīng),必須要經(jīng)歷九九八十一難。
那個人是不是巴不得全天下的情侶最后都終成兄妹?
沒見楚令之前想,見了更想,難過,不開心。
許拾光在街上到處游蕩,后面逛到了商場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剛才怨念太深,上面看不下去了,給了她一個小驚喜。
因為她突然看見了高嘉駿,所以楚令也在這附近了?
高嘉駿提著一樣?xùn)|西迎面走來,她馬上躲到柱子后,想鬼鬼祟祟的尾隨,就在高嘉駿剛跟她擦肩而過的時候,突然有個人從背后跳出來,嚇了許拾光一跳。
本來她就在做賊,心是虛的,所以她馬上受驚的竄出去,一下子就撞到了高嘉駿,東西脫手,直直往下墜。
許拾光和高嘉駿紛紛瞪大眼睛,都想去接,結(jié)果反而都沒接到,盒子里清楚傳來碎裂的響聲。
高嘉駿馬上瞪著許拾光,許拾光一抖,又看向那個嚇唬自己的人。
面對兩抹銳利的眼神,他尷尬一笑,開始往后退,“哈哈,認錯人了,拜拜了您?!?p> “喂,等等……”
許拾光從高嘉駿鐵青的臉上就知道,闖大禍了,想假裝追趕跟著溜了,但后衣領(lǐng)一下子被抓住,頭頂傳來涼颼颼的聲音。
“許!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