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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唐亂

第二十章 奉師命樊梨花下山

西唐亂 夢幻疾走 6022 2019-09-18 17:08:19

  樊洪進關(guān)后,吩咐把千斤閘落下,免戰(zhàn)牌高懸,爺仨回到家,一對半都躺在床上了。等給老頭子甲胄扒掉一看,這槍稍微偏了點,往里挪一指,命就保不住了。盡管如此,傷勢仍是十分嚴重。上了止血藥,吃了止疼散,包扎好了,老頭兒臥床不起。兩房兒媳婦、老夫人都來了,一家人圍住老頭放聲痛哭。夫人何氏說:“你挺大年紀了,為什么非要開兵見仗,要聽了我的話,早點辭官不做有多好,你們爺仨一對半全都受傷了,兒子年輕還能頂?shù)米?,你這么大的年紀,恐怕是兇多吉少哇。”她一說,一家人都哭了。樊洪躺在床上,口打咳聲:“唉,年老不講今古為能,心有余力不足了,看來我這條命是保不住了。我死了也閉不了眼哪!一,這寒江關(guān)決不讓給大唐;第二,我不報仇,出不來這口氣呀。”“你叫誰給你報仇?”“夫人哪,現(xiàn)在我想起咱女兒來啦,快點派人把女兒找回寒江關(guān),給我報仇雪恨?!彼畠菏钦l?就是樊梨花。樊梨花可是我國古代有名的才女呀。她當時沒在家,出了家啦,在九重天紫霞宮。為什么樊梨花要出家呢?這里邊有個隱情。老頭兒到了現(xiàn)在,想起女兒來了。夫人何氏一想也對,不管怎么的,萬一老頭兒要不在了,爺倆也能見上一面,這才命人取過文房四寶,攙扶老頭勉強側(cè)身坐起來,刷刷點點給樊梨花寫了封信,寫完了,裝到信封里,叫過一個可靠的家人,命他騎快馬把這封信交給小姐樊梨花,要她見信之后速返寒江關(guān)。仆人點頭,把書信帶在身上,騎快馬去請小姐。

  家人來到山上,在廟前甩蹬下馬,啪啪啪扣打門環(huán)。里邊出來個小道姑,手擺拂塵:“你找誰呀!”“我要見我們家小姐樊梨花?!薄芭叮懵缘绕?。”小道姑到里邊送信兒,不一會兒,道姑二次出來,把家人叫到里邊。家人一看,紫霞官氣派真大呀,前后五層大殿,東西跨院,一進這個院子,就使人肅然起敬。小道姑前邊引路,來到一間房門口:“我們圣母在這,你到里邊回話。”“是。”家人趕緊把身上的塵土撣了撣,撩簾櫳進到屋內(nèi)。只見正中央云床之上,坐著個年邁蒼蒼的老道姑,頭上戴月魚道冠,魚頭朝前,魚尾朝后,兩根飄帶飄擺左右肩頭,身上穿大紅八卦仙衣,腰系水火絲絳,臉上看,臉色挺白,皺紋堆壘。家人趕忙躬身施禮:“老圣母一向可好?奴才給您磕頭?!?p>  “起來吧。你是寒江關(guān)來的嗎?”“正是?!薄奥犝f要見你們小姐樊梨花?”“對,我們老元帥寫了親筆信,要我親自交給小姐。”

  “好,徒兒,去請你師兄來。”“是。”

  時間不大,小道姑回來,后邊又跟著一個道姑。只見這個道姑穿著打扮十分樸素,但是人長得格外俊俏,又穩(wěn)重,又端莊。她來到師父面前,躬身施禮:“無量天尊。弟子樊梨花參見恩師?!?p>  “免了。梨花,你看看,你們家來人了。”

  樊梨花聞聽一愣,往旁邊一看,正是府里的家人。家人趕緊過來給樊梨花施禮:“小姐,可見著你了。”“什么事找我?”“老元帥叫我給你送來封信?!薄澳脕砦铱础!奔胰藦膽牙锇逊榈男湃〕鰜斫唤o了樊梨花。樊梨花急忙展開定睛觀看,信的大意是:咱們父女眨眼間幾年沒有見面,為父十分想念,你母親、哥哥、嫂子都掛念你,因為軍務(wù)甚忙,也沒抽出工夫去看你,你始終也沒回家。如今唐朝發(fā)來大兵,與爹爹開兵見仗。遺憾的是唐兵十分兇猛,我們屢戰(zhàn)不勝,如今爹爹身受重傷,你倆哥哥也受了重傷,寒江關(guān)危在旦夕,為父想起你來,望你見信之后,速回寒江關(guān),父女相見,一家人可以團聚,又可保守關(guān)城。

  樊小姐看完了,杏眼圓翻,就是一愣:“我且問你,我爹準備讓我什么時候回去?”“讓你越快越好,最好是隨奴才一齊回去。”“你先退到外邊,容我跟師父商議。”“曖,小姐,你可快點啊。”家人退出去了。

  黎山圣母問樊梨花,“梨花呀,我看你方才氣色不對,什么原因?替你爹擔心,還是為什么?既然你爹有書信叫你回去,就趕緊準備東西,下山去吧?!薄皫煾浮!狈婊靡路虻乖谠拼仓埃丛f話淚珠滾滾,哭得都上不來氣了。

  “師父,弟子不能回去?!薄鞍?,你爹受了傷,寒江關(guān)都快保不住了,你怎么還不回去?”“師父,弟子有難言的苦衷,你不是不知道。我寧愿死在山上,也決不離開您老人家。”

  樊梨花哭什么?為什么跑這兒出家?爹來了信怎么還不回去?這里邊有一段隱情。她爹樊洪人還不錯,忠厚耿直,就是很任性,他要想辦的事就一定得辦到,誰反對也不行。他有個好朋友叫楊春,是白虎關(guān)的大帥。他和楊春還是一擔挑,他的夫人何氏是楊夫人的親姐姐,有這一層親戚關(guān)系,他和楊春的感情就更近了。在沒打仗的時候,兩家常有來往。這一年,兩位夫人都身懷六甲,樊洪、楊春又湊一塊兒了,一家人擺上酒席,吃吃喝喝,先談了些兵馬,又談了私生活。此時樊洪多貪了幾杯,就對楊春說:“兄弟,咱們哥倆小時候就認得,大了同堂學(xué)藝,以后同保狼主稱臣,你當了元帥,我也當了元帥,還都娶了何家姐妹,越發(fā)親近了。這么些年來咱哥倆沒紅過臉。咱的晚輩能不能像咱哥倆這樣呢?很難說呀。如今兩位夫人都身懷有孕,我打算這么辦,如果她們生的都是男孩,讓他倆沖北磕頭,八拜結(jié)交,就像咱們哥倆這樣,世世代代好下去;如果生的都是女孩,叫她們拜成干姊妹,也好下去;如果生一男一女,就讓他們結(jié)成夫妻,來個親上加親,你看怎么樣?”楊春大喜:“老哥哥,你說這話正合我意。”說著兩個人就把酒杯換過了。這就叫指腹為婚。這件事過后,兩位夫人先后生了孩子,楊夫人先生了一個小子,起名叫楊凡;樊夫人后生了一個姑娘,起名梨花。雙方派人道喜。既是一男一女,便定為夫妻。樊梨花小時不懂事,大了就懂得了。到了樊利花十二歲這一年,丫鬟婆子給她講:你未來的丈夫是白虎關(guān)的少帥楊凡,過幾天楊凡要到這兒串門,你偷著看一看,將來你們是白頭偕老的夫妻。樊梨花雖然才十二歲,但她懂得很多,也明白了婚姻大事,也知道什么叫好什么叫歹。果然,這一天楊凡來了,倒是挺威風(fēng),前仆后傭,帶著不少親兵衛(wèi)隊、八彩禮物,到這兒看姨父。樊洪在前庭盛宴款待。樊洪瞅見楊凡,也是一皺眉頭。因為兩座關(guān)城離得不近,而且都身負要職,不能私離防地,所以很長時間沒看見這孩子了。再一看這楊凡,越長越難看。楊凡十二歲,就有普通人十五六歲那么高大,長得肩寬背厚,膀奓腰粗,一瞅這張臉,有一尺多長,四楞下巴,凹斗臉,又長又難看,而且他還有個毛病,說話嘴臭,兩個胳肢窩也散放臭味。樊洪就是一愣,心說:“哎呀,我女兒也不是自夸,長得花容月貌啊,但是說話不能反悔,我跟楊春已經(jīng)換了酒杯了。再說不能光以相貌取人,還得看人家的才學(xué),這門親事決不能動搖?!笨墒欠蛉俗詮囊娏藯罘仓螅档刂袥]少掉眼淚。她埋怨丈夫:“你貪了點杯,說了過頭話,算把姑娘給斷送了。就憑咱們梨花能跟他嗎?”樊洪把臉一沉:“婦道人家懂得什么,大丈夫頂天立地,無信而不立。再說兒女的婚姻,父母有權(quán)做主,有什么不樂意呢?這個事往后不準再講?!蹦翘煺埧停诀咂抛佣几嬖V樊梨花了,讓她去看看。樊梨花一臉抹不開,但是架不住丫鬟婆子的慫恿,她也到了后窗戶,點破窗欞紙往里觀看,正好楊凡臉沖后窗。樊梨花一見楊凡,好些沒背過氣去,把臉一捂,回歸繡樓,放聲痛哭,簡直沒法活了。從那一天開始,她不吃不喝,整天哭鬧。當娘的心軟,就問樊梨花因為什么。梨花也沒隱瞞,把心意給娘說了:“我死也不嫁給這種人。趁我現(xiàn)在還小,我爹爹收回成命,楊凡也不是娶不上媳婦,我也不是找不著人家,何必把這樁婚姻牢牢地拴在一塊兒呢?娘啊,你疼你女兒,就救救我吧!一提起楊凡這倆字,我就惡心,一想到他的相貌我就毛骨悚然哪!”她娘也哭了。但是,怎么勸這老頭兒也勸不了。不但勸不了樊洪,連他那倆兒子樊龍、樊虎也站在他爹的立場上,說婚姻大事決不能更改,不能聽梨花的,一個小女孩子挑什么,嫁漢嫁漢,穿衣吃飯,管你吃管你喝就行了,模樣好壞能怎么的?所以這件事始終沒有解決。別看樊梨花歲數(shù)不大,最后跟父親鬧決裂了,說:“爹你非要這么辦,女兒寧愿出家?!狈橐彩窃跉忸^上:“好!你樂意出家我成全你,你一輩子不要再登我樊家的門?!贝蚰且院螅婊ň偷搅司胖靥熳舷紝m拜黎山圣母為師。

  黎山圣母一開始認為梨花在家有點事,來了住上三日五日,等勁兒過去也就回家了,后來發(fā)現(xiàn)這個徒弟的心非常至誠,人也非常好,一來二去,師徒的感情越處越深厚,樊梨花也沒隱瞞,把自己的心意給師父講說了一遍。黎山圣母頗感同情,對梨花說:“出家人最為清苦,什么叫跳出三界外,不在五倫中,其實什么也離不開。一個人光想萬事皆空,是做不到的。但是這個地方接觸的人少,比較清靜,可以修行,學(xué)能為。這樣吧,為師傳授你武藝,你看如何?”樊梨花點頭答應(yīng),因為她沒上山以前在家就練過功夫,有基礎(chǔ)。這陣師父主動提出來了,樊梨花求之不得。因此,從第二天便開始跟黎山圣母學(xué)習(xí)武藝。師父認真教,徒弟認真學(xué),摽到一塊兒,樊梨花的學(xué)業(yè)大有長進,一天等于十天,一年等于十年。尤其是樊梨花感覺到精神上的痛苦,無所寄托,便完全寄托到武術(shù)上了,所以她比一般人學(xué)的要快得多。光陰似箭,樊梨花十八歲了,始終沒有回過家。

  樊梨花見信也十分難過,父親受傷了,想女兒,哥哥也受傷了,按理說自己怎么也得回去一趟。但是至今父親沒有為她解除婚約,從母親捎的話來看,父親他仍然堅持把自己的終身許配給楊凡,而且老楊家曾經(jīng)幾次派人前來催親,就因為自己始終不回家,所以到現(xiàn)在沒有拜堂成親。

  樊梨花前思后想,這才跟師父提出來:“我不回家,愛怎么的就怎么的。我現(xiàn)在是出家人,寒江關(guān)保住保不住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爹打勝仗打敗仗,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黎山圣母口打咳聲:“徒兒,你起來,為師同情你,但是你要不回家,與情理交代不下去,豈不被外人議論嗎?”“師父,我爹要再提婚姻事怎么辦?”“梨花呀,事到如今,為師不能不說了。自從你跟我說出心里話之后,我就為你的婚姻大事做了安排,但是不知你樂意還是不樂意,一直埋藏在心里沒告訴你。”“師父,弟子聽你的,只要我不嫁給楊凡就行。”“呵呵呵,看你說的,就憑你長的模樣,你的出身,你的武藝,為師能往火坑里推你嗎?我暗地之中給你選擇了一個丈夫,這個人非是旁人,就是平西王之子薛丁山。”“薛丁山?師父,他是什么人?”“孩兒啦,這薛丁山我還見過。在幾年前我到云蒙山水簾洞,看望我?guī)熜滞醵U老祖,我在他的洞中發(fā)現(xiàn)一個童子,見他正在練武。后來我問我?guī)熜诌@孩子是誰,他告訴我說叫薛丁山,平西王薛仁貴之子。哎呀,這孩子長得太好了,我一看他的武藝,早早晚晚了不得呀!我就跟師兄王禪提到你的事情,后來我們師兄弟暗中做主,他是男方的媒人,我是女方的媒人,準備把你的終身許配給薛丁山。因為你小,為師一直沒提,也不知道你樂意不樂意。今天師徒要分手了,我這才問問你,梨花,你可樂意?”“師父,這……”“你別為難,你要從父命,就嫁給楊凡,免去很多麻煩;你要從師命,就許配給薛丁山,你看如何?”“師父,我聽您的?!薄昂茫@事就定了。咱這是三媒六證。我怕你父親誤會,我寫封信。另外,我也告訴薛丁山,也別讓他起誤會,挺大的姑娘,為什么上趕著找他呢?因為有他師父給為媒做主。你略等一會兒。”

  老圣母下了云床,提起筆來,刷刷點點,寫了兩封信,一封信給老將樊洪,另一封信給二路帥薛丁山。兩封信寫完了,交給樊梨花,千叮嚀萬囑咐:“孩兒啦,給你爹這封信,你見著面一定要先給他,打好招呼,看你爹說什么。這一封信是給薛丁山的,在兩軍陣前見了面,親手交給他。還有這封信,是前兩天王禪老祖派人送來的,是他的親筆信,你一塊兒交給薛丁山。我覺著這么做非常順當。你這婚姻大事就全解決了。要不這么做,將來要苦惱一輩子?!薄岸嘀x恩師?!薄昂豪玻瑤熗揭粓?,我就不說別的了。假若你再遇上不順心的事,什么時候回來,為師什么時候收留你。”“多謝恩師。”圣母又讓人拿來包裹,牽來馬匹,贈給樊梨花寶盔、寶甲、寶馬、寶刀等十件寶物。樊梨花千恩萬謝,師徒灑淚而別。

  樊梨花一回到寒江關(guān),整個關(guān)城都震動了。老元帥樊洪一聽說女兒回來了,樂得從病床上一躍坐起,拄著拐杖,一瘸一顛,接到門口。母親何氏、兩個哥嫂、文武官員人等,全都接出來了。樊梨花久別家鄉(xiāng),一見到親人,心里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她把馬一帶,甩鐙高鞍跳下戰(zhàn)馬,跑過去給爹娘見禮,然后又見過兄嫂。樊洪一見,也掉了眼淚了。老頭兒把眼淚搌了搌,拉住樊梨花,幾年不見,女兒變樣了,長得如花似玉,出落得更好看了。當?shù)哪懿幌矚g這樣的女兒嗎?一家人把樊梨花圍住,問了她上山學(xué)藝的經(jīng)過,樊小姐簡單講了講。樊洪一聽,驚喜交加:“丫頭,這么說你的能耐可大多了。來呀,給梨花擺酒接風(fēng)。”

  家里擺上了酒宴,全是自家人,團團圍坐,開懷暢飲。樊梨花也問了陣前的事。樊洪口打咳聲:“丫頭,這次唐兵來勢太兇了,不但兵多將廣,而且能戰(zhàn)之人不下千余,最厲害的就是薛丁山。這個小娃娃馬快槍急,善于槍里加鞭,可以說攻無不取,戰(zhàn)無不勝,我們寒江關(guān)危在旦夕。你現(xiàn)在回來得正好,一定要給爹爹出氣,給你兩個哥哥報仇。聽你剛才一說,你有那么大的能為,咱這寒江關(guān)可保萬無一失。你要能把薛丁山戰(zhàn)敗了,殺退唐兵,狼主高興,就能加封爹爹的官職,你也算巾幗英雄,也能受封啊。來來來,干了這杯。爹我今兒個高興,感覺這傷也不怎么疼了。”樊梨花看到爹爹高興,心里也覺痛快。但是一想到婚姻的事,心里就像堵了個疙瘩,話到嘴邊,無法出口,說吧,爹的情面難卻,不說吧,始終是塊心病。有幾次她的手都觸到了師父的信上,但是沒有拿出來,總覺著抹不開。正在這時,樊洪又說:“過去咱父女不睦,就因為你小,不懂事,現(xiàn)在你已長大,是個成人了,我相信你和當初已經(jīng)不一樣了。我再告訴你個喜信,你丈夫楊凡現(xiàn)在了不得呀,官拜白虎關(guān)大元帥,代替了他爹,這小伙子現(xiàn)在出落得也不得了,胯下馬掌中刀,有萬夫不當之勇,文有文才,武有武藝,跟你是天生的一對。等到把唐兵戰(zhàn)敗,擇良辰選吉日,讓你們兩個完婚,為父也就了卻心愿了。”樊梨花一聽,一哆嗦,差點把酒杯掉在地下。心里說:爹爹,你怎么還提這件事?我們父女不睦難道怪我嗎?不睦的原因還不是由婚姻事引起來的?我糊涂的爹爹,你怎么還堅持這樣辦呢!有心跟爹辯理,自己剛進門,全家正在高興,一張嘴,肯定要與父親鬧翻了。所以她一賭氣,師父給爹的這封信她也沒往外拿。這也怪樊梨花不對。如果她把信拿出來,盡管父女鬧翻了,事情還好收拾。就因為她沒拿,才把這事給耽誤了。

  正在飲酒的時候,有人稟報,唐將領(lǐng)兵帶隊攻打寒江關(guān)。樊洪氣得把酒杯一扔:“別看我往日把免戰(zhàn)牌高掛,那是因為我女兒不在家,現(xiàn)在我們有了人啦!來人,把免戰(zhàn)牌摘掉,讓你家小姐開兵見仗!”“喳!”樊梨花一看,那就開兵見仗吧!最好我見見薛丁山,我?guī)煾敢舱f了,不管誰為媒,誰做主,要我親自相一相,我瞅瞅這薛丁山何許人也,要稱了我的心意,干脆把婚姻事就定了,不再打仗,獻關(guān)投降。我們狼主做這事本來就不對,為什么提出無理要求,要挾大唐?唐朝沒辦法,才起兵反抗,這些淺顯的道理,我爹怎么就不明白呢?

  樊梨花想到這里,把筷子一放,站起身來:“爹爹,你好好將養(yǎng)虎體,這守城的事就交給女兒,您放心就是了。”“我太放心了。兩軍陣前你要多加謹慎?!薄芭畠褐馈D镆不匚菪菹?。我現(xiàn)在就領(lǐng)兵出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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