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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唐亂

第十四章 棄暗投明兄妹歸唐

西唐亂 夢幻疾走 5727 2019-09-18 12:10:40

  竇仙童一看唐營亮隊(duì)了,心里格外注意。但見唐軍左右一分,當(dāng)中繡旗高挑,旗下闖出一員白袍小將。她定睛觀瞧,見來人跳下馬,身高八尺掛零,中上等身材,細(xì)腰寬膀;臉上看是白里透紅,粉里透白,水靈靈的大眼炯炯有神,在陣前一站,猶如銀娃娃;往身上看,獅子盔張口吞天,竹角鎧五體遮掩,素羅袍藏龍戲水,八寶帶福貴長眠,胸前掛護(hù)心寶鏡,肋下懸玉把龍泉,梅針箭賽排孔雀眼,犀牛弓半邊月彎,鳳凰裙雙遮馬面,魚禢尾鉤掛連環(huán),掌中槍神鬼怕見,胯下馬跨海登山,真好像哪吒三太子翻身跳下九重天。

  竇仙童看罷贊不絕口,心想,這位甭問,定是二路元帥薛丁山。若能把終身許配此人,今生今世就有希望了。

  程咬金在后頭一看:“噯,有意思啊?!崩铣绦睦镎f:這一對真是郎才女貌啊。真沒想到當(dāng)山大王的女子竟會(huì)長得這么出奇。老程在后頭扯開大嗓子喊開了:“呀呔,丁山,你愣著干什么,還不過去動(dòng)手?老瞅什么,你在瞅畫兒嗎?”

  老程一句話把薛丁山提醒了。他臉上一紅,可不是嗎,忘了這是戰(zhàn)場了。薛丁山雙腳點(diǎn)鐙,馬往前提,把掌中大槍抖三抖晃三晃;“呔,對面來的女子報(bào)名再戰(zhàn),因何將我們先鋒官生擒活捉?”

  竇仙童聽罷,也好像剛從夢中驚醒:“對面這位將軍,你說話小點(diǎn)聲,打仗歸打仗,談話歸談話。你別問我,我先問問你,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十寶大將、龍虎狀元、二路元帥薛丁山是也?!?p>  “呦,真是你呀,那好,你聽我說說我是誰。抓掃北王羅通的,就是棋盤山總轄大寨主竇一虎,我是他的妹妹竇仙童。薛丁山哪,我看這么辦得了,咱們一無冤二無仇,為什么我哥哥要抓羅通呢?我們不為別的,就為了要你們的糧草、軍需和金銀。占山的山大王不靠搶,我們喝西北風(fēng)嗎?抓羅通是個(gè)誤會(huì),把他抓到山上一審訊,我們這才明白。你放心,我們對掃北王一點(diǎn)都沒有難為,供他好吃好喝,只不過暫時(shí)把他軟禁在山上。我哥哥這次沒下山,派我來見二路元帥,有個(gè)小小的要求,如果你答應(yīng)了,咱們滿天云彩都散了,我把掃北王羅通送下棋盤山,你看如何?”“什么條件,你說吧?!薄罢f起來話長呀。我們?yōu)槭裁匆?dāng)賊,為什么要占山,走這條路是被逼無奈呀,可嘆天地雖大,沒有我們的容身之所。你想誰愿意當(dāng)賊?尤其像我們女孩兒家,更不樂意落此不好聽的名聲,但是沒有辦法。假如二路元帥能高抬貴手,把我們收留,我們感恩不盡,愿把棋盤山的一萬人馬都交給你,任憑你改編,聽從你的指揮,另外還能幫助你趕奔鎖陽解圍救駕,你看如何?”“姑娘,此話當(dāng)真?”“這有鬧著玩兒的嗎?這里是兩軍陣前呀!別看我是個(gè)女孩子,說出話來決無更改。”“那可以。你要說到這,我薛丁山敢向你擔(dān)保,我是二路元帥,執(zhí)掌生殺大權(quán),我說話就能做出決定,答應(yīng)你的要求,你馬上把人馬領(lǐng)下棋盤山,將來建功立業(yè),我一定在萬歲面前保舉你們的官職,你看如何?”“謝謝二路元帥。不過,話我還沒有說完,要我們歸降,我還有個(gè)小小的條件?!薄爸v?!薄斑@……二路帥,這是戰(zhàn)場,講話多有不便,你來看?!备]仙童往山里一指:“那個(gè)地方比較僻靜。能不能請?jiān)獛浀慕鹕泶篑{,隨我到樹林,然后我再把心腹話對你說清?!?p>  薛丁山一聽哈哈大笑:“丫頭,你可真是詭計(jì)多端哪!你想把我騙進(jìn)樹林然后把我拿獲,你想得也太簡單了。十寶大將焉能中你的詭計(jì)?有話你就在這說,沒話你就拿命來!”“呦,你橫什么!不允許人家把話說完。你想想,我身為女孩子,進(jìn)唐營多有不便。你是名門之后,我爺爺也做過王子,若你同意,我愿將終身許配于你,咱們共同馳騁疆場,為國家出力,你看如何!”薛丁山聽罷沖沖大怒:“呀呸!你這臉皮能有多厚,竟然當(dāng)著這么多人自己給自己提親,真是匪性難移,休要胡說八道,著槍!”說著話他擺大槍分心就刺。

  竇仙童一看薛丁山翻臉了,自己也有點(diǎn)掛不住了,心想就憑我這模樣,給你提親,你就是不樂意,也不能出口傷人哪!竇仙童火往上撞,雙手抱刀,使了個(gè)懷中抱月:“開!”刀背碰到槍尖上,嘡啷一聲把薛丁山的槍撥開了。姑娘欻就是一刀,薛丁山使了個(gè)舉火燒天式,把大刀架住。就這樣二人韂鐙相摩,刀槍并舉,戰(zhàn)在一處。薛丁山本領(lǐng)出眾,竇仙童武藝高強(qiáng)。這一個(gè)想把對方治服,那一個(gè)想讓對方投降。兩個(gè)人奮力拼殺,各不相讓。十多個(gè)回合過去,并不見高低上下,兩個(gè)人都不免暗自稱奇,夸贊對方本領(lǐng)強(qiáng)。雖然是真殺實(shí)戰(zhàn)。誰也不想把對方刺傷。又打了二十個(gè)回合,竇仙童氣力不支,刀法漸亂,薛了山則加緊了進(jìn)攻。竇仙童一看難以取勝,便想出了新招,二馬對頭她虛晃一刀,撥馬敗走,并回頭喊道:“薛丁山果然厲害,我不是你的對手,敗陣去也。我那邊設(shè)有埋伏,你十寶大將決不敢追我。”竇仙童繞陣奔山環(huán)而去。竇仙童明明是激將法,薛丁山年輕氣勝如何肯服?挺槍催馬隨后趕來。轉(zhuǎn)過兩道山場,來到一片樹林,薛丁山再要看時(shí),竇仙童是蹤影皆無。薛丁山把馬帶住向四周觀看,就見山連山嶺這嶺,山嶺重疊怪石橫生。古木廊林,野草有一人多高。他心說不行,我別上當(dāng)了,她既敗走也就算了。想到這薛丁山把馬一撥,想退出去,談何容易!來時(shí)光顧追啦,哪記著道兒,現(xiàn)在想走不知從哪條路走,要不怎么叫棋盤山呢!這里就像下棋的棋盤一樣,山勢錯(cuò)綜復(fù)雜,要不是本地人,根本就出不去。薛丁山越走越迷,心里著急,見道催馬就走。也是慌不擇路,走著走著覺得馬下一空,連人帶馬“撲通”一聲,掉進(jìn)了陷坑。這坑深有一丈七八,坑底布滿了柴草、白灰,人馬一掉下去,“噗”的一聲白灰冒起,嗆得人連眼睛都睜不開。竇仙童一見薛丁山中計(jì)陷入坑中,趕緊從山環(huán)中出來,吩咐嘍羅兵速將薛丁山搭上來,怕時(shí)間長了把他嗆壞。埋伏在陷坑周圍樹上、草叢中的嘍羅兵全擁了上來,手里拿著兩丈多長的鉤桿,二十幾把鉤桿一齊伸到坑里,一叫號(hào),把薛丁山連人帶戰(zhàn)馬鉤了上來。戰(zhàn)馬被牽過一旁,人卻被鉤桿摁著,又過來一伙嘍羅兵,把薛丁山打掉頭盔,抹過二臂,五花大綁捆了起來,大槍撈上后也放在一邊。有人把陷坑頂上的蘆席重新鋪好,偽裝以后,退立兩廂。

  竇仙童看著把一切安排好了,喝令嘍羅兵退出林外,她來到薛丁山近前,翻身下馬,面帶微笑:“二路帥,讓你受驚了。摔著了沒有?”

  薛丁山心里很不服氣。只見他劍眉倒豎,虎目圓翻:“呸,丫頭片子,要有真能耐把某家抓住,我也服你。鬧了半天,竟使用這種詭計(jì),我死了也不服?!薄把④姴灰环?,也不必生氣,你身為元帥,難道還不知道戰(zhàn)場之上虛實(shí)相間嗎?無論什么辦法,能把對方贏了就行?,F(xiàn)在你雖然是我的俘虜,但我決無殺你之意,還是那句話,只要你答應(yīng)了我的要求,我馬上就把你放了。你不要以為我自己提親就是什么下賤之輩。因?yàn)槲业母改付家严率?,這種事又不好向哥哥開口,這才親自提出,主要是我羨慕你們薛家是國家的忠臣,我這才……”

  “不要往下說了,這事我決不會(huì)同意。今日既是被擒,殺剮存留隨你的便,要我答應(yīng)親事你是癡心妄想?!?p>  “薛丁山,你別給臉不要臉,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你就開刀吧?!?p>  竇仙童被薛丁山激起來了,用手一摁繃簧,鏘啷啷抽出三尺龍泉,只見寒光一道,向薛丁山的脖子砍來:“薛丁山你記住,明年今日即是你的周年!”薛丁山把眼一閉,脖子一伸,一語皆無。竇仙童的寶劍挨著了薛丁山的脖子停住了,她只是嚇唬薛丁山,哪里舍得殺他呀!可是薛丁山挺硬,就是不承認(rèn)這門親事,這使竇仙童騎虎難下,心想,眼下要有人給說句話有多好。

  正在相持不下,就聽樹林外一陣大亂:“站住,再往前走就要開弓放箭了?!薄暗苄謧儎e誤會(huì),我要見你們小姐,有話同她說。”竇仙童一聽有人找她,正好緩和一下眼前的局面,吩咐一聲:“何人找我,放他進(jìn)來?!薄笆??!眹D羅兵答應(yīng)一聲,閃開道路,只見從樹林外跑來一匹戰(zhàn)馬,馬鞍鞒上端坐一位銀須飄擺的老將軍,薛丁山一看正是魯國公程咬金。

  老程飛馬來到二人面前,從馬上跳下來,擦了擦頭上的汗。老程這是從哪來呀?他從兩軍陣來。因?yàn)樗陉嚽坝^敵,已看出竇仙童對薛丁山脈脈含情,老程心里同意這門親事。他既怕羅通有什么不測,又怕誤了鎖陽救駕,所以他是急于結(jié)束這里的糾纏,以便早日趕奔前敵。待到薛丁山催馬追趕竇仙童,老程一看恐要上當(dāng),這才安排了一下軍隊(duì),隨后趕來。他滿面賠笑,對竇仙童說:“姑娘,我見過很多女孩子,像你這樣的可不多呀,你堪稱巾幗的英雄,女中的魁首啊。你知道我是誰嗎?”“您是誰呀?”“要問我,大唐朝官拜魯國公之職,我叫程咬金哪!”竇仙童一愣:“啊,您是程爺爺?”“不錯(cuò),正是老爺爺。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你祖居是哪里人呢?”“老爺爺,我叫竇仙童,我爺爺是夏明王竇建德,我爹竇永山?!薄鞍?,孩子,你咋不早說呀!要提起你爺爺,我們老哥倆的交情是太好了。那時(shí)候我當(dāng)十八國聯(lián)軍的都盟主,跟你爺爺常打交道,我們老哥倆出生入死,不分彼此,后來只聽說你爺爺、爹爹先后戰(zhàn)死,老爺爺我還掉過不少眼淚,沒想到現(xiàn)在能見著你們,想起往事,真叫我老頭子難過呀?!背桃Ы鹫f著說著哭起來了,竇仙童也跟著哭了。

  老程哭罷,把眼淚擦了擦:“唉,往事如煙,歲月如流?。『豪?,這一說咱是自己人了,何必動(dòng)刀動(dòng)槍的,聽爺爺?shù)脑?,你們占山也不是長法,快把丁山放了,把羅通放了,放火燒山,跟老爺爺趕奔前敵,為國出力,建功立業(yè)去吧?!薄袄蠣敔敚以缬写诵?,只是我還有個(gè)小小的條件?!薄笆裁词??給爺爺說說,爺爺給你做主?!薄翱墒?,這……”

  “哦,明白了。孩兒啦,是不是你打算把終身許配給薛丁山?”

  “爺爺您猜對了,是那么回事?!备]仙童說到這兒,臉紅了。

  “哈哈哈,孫女,有志氣,要找這么個(gè)好丈夫多好?。〈蛑鵁艋\也沒地方找去。這個(gè)事不管薛丁山樂意不樂意,我樂意了?!?p>  薛丁山一聽急了,這像話嗎?“爺爺您……”

  “得了,小孩子家你懂個(gè)屁,慢說是你,就是你爹薛仁貴也得聽我的。你們倆往這一站,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呀!你娶個(gè)媳婦算什么,早晚還不得娶媳婦嗎?這件事就這么定了,不能改。仙童啊,你放心吧?!?p>  竇仙童心里快樂,但她又一想,薛丁山不樂意,程咬金說這話有沒有把握?我別上了當(dāng)了,空歡喜一場:“爺爺,你說定了,下一步怎么辦呢?”

  “這么辦吧。仙童啊,婚姻大事也不能就這么三言兩語就決定下來。我跟你說,丁山的兩位母親全在營中,我雖然做得了主,也還得跟人家母親商議商議。但是我敢保險(xiǎn),我要樂意的事,他的倆娘也不敢反對、只不過走走形式回去跟人家打個(gè)招呼,你呢,也別太著急,收兵帶隊(duì)暫回棋盤山。你要不放心的話,認(rèn)為爺爺說話沒準(zhǔn)兒,你把薛丁山帶回棋盤山當(dāng)押賬,怎么樣?這事不成你別放他?!?p>  薛丁山一聽,心說程咬金你損透了,怎么拿我當(dāng)押賬???可心里干著急也沒有辦法。

  竇仙童一聽,知道程咬金不是說瞎話,拿二路元帥當(dāng)人質(zhì)。她馬上行禮:“爺爺,那我就拜托您了?!薄澳憔头判陌伞,F(xiàn)在我就回去同他母親商量,要是明天中午我來拜山,說明大功告成。還有一件,你也要給你哥哥說清楚,一塊兒棄暗投明,歸順大唐,咱們趕奔鎖陽救駕。”“爺爺,我們一定歸順,為國家效力?!薄澳呛?,咱就一言為定。不過你哥哥竇一虎會(huì)同意嗎?”

  “老爺爺您放心,我的終身大事由我自己做主,我哥哥也答應(yīng)過,他決不從中阻攔?!?p>  “降唐的事他同意嗎?”

  “他早就有這個(gè)心。當(dāng)賊也當(dāng)夠了,只是沒有投唐的機(jī)會(huì),如今有了這個(gè)機(jī)會(huì),他焉能錯(cuò)過?”

  “那好啦。丁山哪,我就把你交給仙童,她也不能難為你,明天爺爺趕奔棋盤山前去看你。”

  薛丁山氣得直跺腳,但又沒有辦法。竇仙童帶著薛丁山收兵撤退,轉(zhuǎn)回棋盤山。一到山上,消息早已傳到了聚義大廳。竇一虎不知道兩軍陣前發(fā)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妹子把十寶大將薛丁山給俘虜了,心里非常高興,親自列隊(duì)迎接。

  兄妹二人一見面,竇一虎先迎上前去:“妹妹,祝賀你大功告成。聽說你把薛丁山抓住了?”“正是?!薄澳翘昧?。咱兄妹倆把他們的先鋒、元帥都活擒了,咱這能耐算大透了??焱镎??!边M(jìn)了大廳,竇仙童說道:“哥哥,雖然說把薛丁山抓住了,可不能殺他呀!”“那是自然,我還要和他妹子成親,怎么能夠殺他!”“把他和羅通軟禁在一塊兒吧。”“好。兒郎們,把薛丁山押下去,和羅通關(guān)在一塊兒,要好生招待,膽敢為難他們,我可要拿你們是問?!薄暗昧??!眹D羅兵把薛丁山押下去了。

  竇一虎湊到妹子跟前問道:“妹妹,我托你的事你給他說了沒有?”“我托人辦了?!薄巴姓l啦?”“托付老國公程咬金。他說薛丁山的兩位母親都來了,他要跟她們商議商議,要是同意了,他明天中午前來送信兒,咱們就一同歸順大唐。”“行行,只要親事定下,我就歸順大唐,這山賊也當(dāng)夠了。妹妹你可真行,后邊休息去吧?!卑迅]一虎樂得手舞足蹈,可他哪里知道,竇仙童說的是她和薛丁山的親事,壓根就沒提他這一段。

  一夜無話,次日天光見亮,竇一虎早早起來,打扮一番,把聚義廳也作了布置,他坐臥不寧,專候老程到來。姑娘竇仙童也是喜氣洋洋,無心做事,靜候消息。

  剛到中午,嘍羅兵跑進(jìn)大廳:“報(bào)寨主得知,山下來個(gè)老頭兒,自稱是魯國公程咬金,口口聲聲要您懸燈結(jié)彩,列隊(duì)奏樂,接他上山,說是給咱們報(bào)喜來了?!备]一虎聞聽一蹦多高:“快給我頭道山門懸燈,二道山門掛彩,隨我列隊(duì)奏樂迎接?!薄笆??!?p>  竇一虎親自接出山口。嘍羅兵用手一指:“寨主爺,那個(gè)老頭兒就是程咬金?!弊嘁换尣缴锨?,跪倒行禮:“老爺爺在上,小孫孫竇一慮給您磕頭了。”

  程咬金一看,喲。這位長得這么難看,比我年輕時(shí)候還要難看哪!

  “罷了。你就是竇一虎?”

  “老爺爺,是我?!?p>  “好,里邊說話?!?p>  “老爺爺,我給您牽馬。”

  竇一虎也不知道怎么獻(xiàn)殷勤好了。把程咬金讓到山上,下馬以后,他親自攙扶著進(jìn)了中間大廳,把正座給程咬金移過來。老程往上一坐,竇一虎吩咐獻(xiàn)茶。他連撓脖子帶抓腦袋:“老人家,咱爺倆雖然沒見過面,我聽我妹子都說了,您老人家愿意王成這門親事,我非常感激。”

  “哎,孩兒啦,你祖父不是竇建德嗎?我跟你祖父是過命的交情,他的孫子就是我的孫子,他的后代就是我的后代,你們的婚姻大事我能不管嗎!”

  “爺爺,您快告訴我,這婚姻之事怎么樣了?”

  “實(shí)話告訴你吧,已經(jīng)定下來了?!?p>  “是嗎?我太謝謝您了。老爺爺,我什么時(shí)候去接親呢?”

  老程一愣:“你什么時(shí)候去接親?你妹子的婚事,有你什么事?”

  “?。课颐米拥幕槭拢看嗽捲踔v?”

  “你怎么裝糊涂??!我是來給你妹子提親的,你妹子竇仙童不是要嫁給薛丁山嗎?”

  竇一虎聞聽此言陡然變色,一手推翻了桌子,沖程咬金咆哮“好你個(gè)程咬金,你今天竟是為此而來,把本寨主的大事放在一邊我豈能容你,兒郎們,把這老家伙拉出去亂刃分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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