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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劍之月圓紀

第二章 緣起乾元

尋劍之月圓紀 楊子野心 2689 2019-10-15 17:10:23

  乾元山白龍觀,說起來江湖上也未必有幾人知曉此觀,更不用說一睹真容。道觀立于乾元山絕壁之上,山門所向既是萬丈深淵,攀爬絕壁乃是上山唯一方法,沒點扎實的根基就只能望而卻步了。

  清晨乃是一天之中空氣最干凈的時候,前一天的污濁都已沉淀在黑夜之中,所謂紫氣東來之時就是太陽升起的一剎那,最適修行。

  “方嵐師弟,今天由你前往玉臨城,為觀內(nèi)采購食材日用吧。本來昨天是師兄我該去的,只是師父已經(jīng)外出云游月許了,還沒有一點音訊,師兄我夢托周公也沒尋到師父蹤跡,一醒來已是入夜時分了?!痹谕⒅刑珮O臺打坐的白龍觀大師兄李廟河小聲對身旁的一名清秀道者說道。

  “睡過了就睡過了,師父不在你這借口說給誰聽呢,現(xiàn)在這觀里可是您最大呢。”方嵐撇了撇嘴,眼睛都沒睜一下?!敖裉煸偃倘贪?,明天讓先瑯師兄去就是了?!?p>  “我也想啊,可是昨天后廚就已經(jīng)把所有的米面都用光了,今天小師侄們可都是餓著肚子打坐的,說不定已經(jīng)昏過去幾個了,你若是不去的話…只怕明天就只剩咱們師兄弟幾個能動了?!?p>  自白龍子外出云游之后,這白龍觀內(nèi)就只剩兩代人了,李廟河是第四代大師兄,而方嵐則是最小的小師弟。以及負責(zé)供奉三清的小三清李輕塵、許天南、程先瑯。前兩者幾日前出門游學(xué),只剩下憨厚老實的程先瑯供這沒節(jié)操的師兄弟二人驅(qū)使。

  “那你就告訴先瑯師兄今天他輪值,叫他去不就得了,反正他哪一天也沒來打坐,說不定還睡著呢。”方嵐是一點不想下山,不是因為他潛心修道,而是歸途曲折。世俗人講什么“上山容易下山難”,在這乾元山恰恰相反,下不過縱躍點山,一溜青煙停都停不下,上可還是要一步一步地來。

  “你小子可凈出點餿主意,先瑯只是憨厚可不是傻,觀里每天起得最早的就是他,咱們來的時候他都已回三清殿了?!崩顝R河旋起右手拂塵輕掃了一下方嵐的腦袋,繼續(xù)說道:“我說你可趕緊去,若是晚了,一會先瑯來催你,就不是你自己下山,是他把你扔下去試你的梯云縱了?!?p>  方嵐聞言,抬了抬眉頭,一臉無奈地站起身來道:“那好吧,不過我有個條件,我桌上有幾件換下的道袍,師兄要是沒事做的話,就順便幫我洗一下吧?!崩顝R河一聽,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了,直催方嵐趕緊出發(fā)。

  方嵐又說:“那就這么說定了,我回來你要是沒洗完,你的檀草蒲團可就歸我了?!币晦D(zhuǎn)身,臉上就露出了一個強忍又沒忍住的扭曲笑容,徑直走回禪房。

  一般說來出門采購的人都是當天來回,清早下山,到城內(nèi)通知了商戶準備好貨物,付過錢后就可以回山上了,貨物會由商家用貨鵬送至白龍觀。

  貨鵬一般都是由商家馴養(yǎng)的大型鳥類,性情溫順,雄壯有力,只是飛行高度有限,也不能帶著貨物太長距離飛行。不過乾元山雖然是佇立絕壁,好在山頭不是特別高,貨鵬半山腰歇一歇也飛得上去,只是每次都要多付一點運費罷了。

  不一會兒,方嵐就換上了一套天藍色長袍,淡淡流云的印花搭著白邊兒,頭上發(fā)髻散下,束于腦后。一把長劍系于腰間,腳下一雙黑色步云履。搭上方嵐八尺身高,顯得神采奕奕,儼然一幅富家公子模樣。

  方嵐來到太極臺同大師兄打了聲招呼,見大師兄眼都沒睜,只是囑咐一聲速去速回,便轉(zhuǎn)身往山門走去。直到走到山門口,大師兄才睜眼,伸著脖子瞅了一眼方嵐的背影。心想:“臭小子,磨磨蹭蹭半天,莫不是還想讓師兄我陪你一起去,我才不遭這個罪呢,比起來洗兩件衣服可太輕松了?!?p>  李廟河站起身來,哼哼著就往方嵐的禪房走去,一路左拐右轉(zhuǎn)終于到了最角落的禪房,推門而入。一瞬間,哼哼的小調(diào)就沒了聲響,他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倒不是方嵐的房間有多亂,相反還特別的整齊干凈,只是在這干干凈凈的桌子上,堆了一座小山一般高的,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山尖上還有兩雙靴子一雙布鞋。

  李廟河盯著這座小山久久沒能緩過神來,過了好一會才說服自己相信自己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大喊了一聲:“小兔崽子敢算計我!”。大師兄的哀嚎頓時傳遍了白龍觀每一個角落,一眾師兄弟登時低下頭閉上眼默念無量天尊,感謝祖師爺保佑今天方嵐戲弄的不是自己。

  剛走到半山腰的方嵐自然也是聽到了,樂得嘴都快合不攏了,那一座小山確實都是方嵐的衣服,不過是有些洗過了許久沒穿的,也被方嵐取了出來整整齊齊地碼在桌子上,畢竟有免費的勞力,有什么理由不用呢?

  心情愉悅的方嵐一步十丈,不一會兒就到了山腳。前行幾十步便是一個路口,北往玉臨,南向皇城。

  正欲趕路,熟料異變突生,皇城方向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伴著車夫急促的催馬聲而來?!榜{,駕……呃?。 ?,近到眼前馬車上早已不見車夫蹤影,馬車也順勢停在了路邊,依稀可見馬車上的斑斑血跡。

  方嵐皺了皺眉,今天剛下山就遇到這種光天化日行兇之人,運氣實在是不太好。還未等方嵐細細思量,車上便傳來兩個聲音。

  “這車怎么停了?三秋,快出去看看?!绷硪蝗松ひ艏饧殻瑧?yīng)道:“那您倒是先放開我啊,您把我手腕都捏青了?!痹捯粑绰洌噧?nèi)探出一個腦袋,正是小太監(jiān)三秋,而另一人顯然就是太子李睿了。

  方嵐和這顆探出的腦袋四相對,還未來得及言語,車后就傳來暗器破空之聲,嚇得三秋趕緊把頭縮了回去。“嗖,叮叮叮?!币宦曪L(fēng)鳴卻是三把飛刀齊刷刷而來。方嵐出劍旋起劍風(fēng)瞬間掃落飛刀,心中已經(jīng)對來者有了個大致的判斷。

  腳下飛刀形如柳葉,質(zhì)地輕薄,而擊中方嵐劍身時確是勢大力沉,方嵐本想借劍風(fēng)把飛刀引向別處,卻沒想到這飛刀根本不受絲毫影響,順勢劍鋒一擰橫檔在眉心,彈開了這奪命暗器。

  三聲金鐵交擊之音響過,方嵐持劍的右手緩緩放下,目光緊緊地盯著暗器來向。

  “小道長倒是有兩下子,不過我還是勸小道長不要多管閑事,我來此只為他們身上的物件,不會傷他們的性命的。”一個三十歲上下的清瘦男子從三十米開外的道旁柳樹后現(xiàn)出身形。

  “哦?其實我也并無此意,只是下山進城采購而已,只是路過。”方嵐冷笑了一聲,靜靜等著對方回應(yīng)。

  “那便最好,就請小道長先行離開吧,我同這車上之人的事情,我自己解決便是”清瘦男子說著話,又從自己胸口摸了一把,三柄柳葉鏢幽幽上手,慢慢地朝著馬車走來。

  這時,車里的太子李睿探出頭來,對著方嵐喊了一聲:“道長,我們是皇城官員,來此地巡查,不想路遇奸人,還請道長伸以援手。”

  方嵐自然不是冷血無情那般人,自然不會放任此等事情發(fā)生在乾元山地界。一步踏出,笑著朝那清瘦男子說道:“要我離開倒是可以,只是你先前三鏢之事,可不能這么算了,不知閣下要怎么解決呢。”

  那男子眼神一凜,隨后透出幾分陰鷙,“那意思是小道長執(zhí)意要趟這趟渾水了,周某人再給你個機會,請小道長不計前嫌,離開吧?”

  “周某?如此報名諱想必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只是小道眼拙,還請你報全名號?!狈綅乖掚m如此,卻是意在取笑眼前人,江湖上有頭有臉兒的人物,又豈會干這種勾當。

  “既然如此,那就請小道長記住了,在下是落命酒肆的酒客,周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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