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正文向:“有什么好事?“何關(guān)卻說。“你們猜上一猜”。
眾人胡亂猜了一陣，何關(guān)只是搖頭，他想讓眾人請他發(fā)言。說出權(quán)威答案來。他覺得是人都會對不解之事有著強烈的探究欲。為了滿足這個欲望，會很鄭重向知道的人請教的。然而，她錯了。幾人并沒有請教他的意思。他急了，用眼睛環(huán)視，似乎成了他在請求別人，可幾人像絕緣體似的，對他的目光很無視。他見這樣。只好說:“小易追到女生了?！?p> “這樣啊?！卑愓f。
何關(guān)見沒人問他“戚小易追到誰”，又是一陣失望。狠瞪了一下眾人，無奈地說:“他就要追到林婕了，”
“真的嗎?”楊樂飛說。何關(guān)點頭。
楊樂飛又說:“那快講講。
何關(guān)笑了。他這才發(fā)覺，希望是在失望再失望之后。欣喜后，他就把中午的事說了，但說到一半。就打住了。戚小易就問怎么不說了。何關(guān)一聽有人問，更是大喜，但發(fā)現(xiàn)是戚小易。大喜降到中喜上了。他認識到戚小易會配合的。好在只降到中喜，因為中是一個多音字，它的另一層意義是正對上，中喜就是正好中了喜。所以，何關(guān)還是快樂地再講起來。包類卻打斷他問:“你沒把事情搞砸吧?”
“就我的能力。事情還能砸。”何關(guān)得意地說。
“行了行了，又不是小說中會易容的人，那么厚臉皮做什么?吃你的吧?！卑愓f。何關(guān)沒再說了。幾人大笑，吃喝好后，把什么事也沖淡了。付完帳，抽著煙，一路云霧地去了學校。
戚小易的班住任叫方正德，四十多歲，擔任語文教學。方正德孤身一人生活，方師母病死已有七八年了。人生有三大悲:幼年喪父，中年喪妻，晚年喪子。方正德經(jīng)歷了第二種大悲，頭發(fā)白了一大半，好在有一個在讀名牌大學的兒子，才使得白發(fā)沒再增加，也使他很感欣慰。他心靈的唯一慰藉就是有這么一個學習勤奮又聽話的兒子，他的生活動力也出于此。他很看重戚小易寫的作文，每次發(fā)作文本時，他都會念戚小易的作文，有時甚至會分析作文的細節(jié)。他的思想在他這個年紀還算開放，例如:只要學校不作特定規(guī)定，他對男生留長發(fā)從不言語，當然頭發(fā)三前丈就例外了。例如:學生寫作文，他從不限制，他鼓勵學生的新思維。
所以戚小易還是很喜歡方正德的。
過一日，早操，政教處宣布一條布告，寫著封四魚因為打架，使用利器，情節(jié)極其惡劣，但念在事后認錯態(tài)度好，受留校察看處分。封四魚也沒怎么在意，只是事后告訴戚小易說:“什么事后認錯態(tài)度好，還不是拿了我爸的錢。呸，虛偽。”威小易只是苦笑。
何關(guān)跟林婕傳達了戚小易想和她談談的意思，她表示同意，時間由戚小易定。何關(guān)就告訴戚小易。戚小易狂喜，說時間就晚上。何關(guān)就去了和林婕說。戚小易猛然自責，因為他只想到和林婕的會面，把時間定在晚上，卻忘了這樣會給對方一個輕浮的印象，但何關(guān)又走了，只好獨自懊悔。不一會兒，何關(guān)又來了，說林婕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在晚上。戚小易更生后悔。何關(guān)不知情，拉著戚小易叫他去看林婕，說她今晚特別漂亮。戚小易好一陣緊張，還是跟了去。來到的教室，何關(guān)一指，戚小易順指看到坐著做作業(yè)的林婕，心里一熱，頓時柔情叢生。癡看了一會兒，戚小易對何關(guān)說:“你告訴她，我在那旗桿下等她?！?p> 何關(guān)卻說:“自己都來了，還要我傳話?！闭f著也不等戚小易同意，向林婕喊道:“喂，““林婕，有人找。”戚小易頗感手腳無措。那邊林婕一回頭，更是害羞不已。她強自鎮(zhèn)定，但一到戚小易面前，又是一陣臉紅，小聲問:“什么事?”
何關(guān)一指戚小易說:“小易找你?！绷宙嫉皖^地說:“你有什么事?”
戚小易語無倫次地說:“我...我...哦，我在旗桿下等你，晚上?！绷宙家娖菪∫走@樣，她卻平靜了下來，說:“好?！?p> 戚小易說:“那我走了?！闭f完就走了。留下何關(guān)哈哈大笑。林婕回到座位上，她同學不無羨慕地說:“那人好帥哦。
林婕一怔說:“你沒發(fā)覺他很瘦嗎?”意思是她不想別人會對戚小易喜愛，雖然她還沒確定是不是接受。
她同學也不是吃素的，就說:“是嘛，我沒你看得那樣仔細。
林婕淡然一笑。她同學本以為她會回擊，卻不想落了個空，失望地去看書。
一下晚自習，戚小易就到了旗桿下，眼睛向教學大樓左顧右盼，心下也亂跳。很快，林婕輕盈地走了來，戚小易上前幾步，露出笑來。林婕也是一笑，說:“好?！?p> 戚小易神情拘謹，說:“好。”但想到應該主動點，忙補上一句:“我們出去走走?！绷宙键c頭。二人步下臺階到校門，一路無語。
月色清淡，有輕風。戚小易雙手插在褲袋里，在想說些什么話為好。其旁的林婕表面上好像沒什么在意的，但內(nèi)心怎么樣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一路上，有很多學生，他們沒多看這二人，這種司空見慣的事，用不著大驚小怪。戚小易幾次欲開口，卻又閉上。就這樣，二人帶著各自的想法，來到了學校的后山。后山多樹，在月色下有點陰深的樣子。然而繞過幾個彎，林中有一草坪，籃球場那么大，旁邊有幾塊大石頭。林內(nèi)很靜，靜到二人可以聽到對方的心跳，這樣也好，可以免費測驗自己為對方或者對方因自己而心跳的頻率。進入草坪，戚小易用手去掉石上的露水，又請林婕坐在其上，之后，他也坐上，手拔了一根草，把玩著。他不知道怎么開頭，他發(fā)現(xiàn)之前的種種設想都跟此刻搭不上架，他也想就這樣一直沉默下去，讓心去體會一切，但馬上又否定，他想約了對方出來，怎么能話也不說，就算幾句簡單的，也是好的。他越想越急，一急之下，卻來了勇氣，他在心里練習一遍要說的話，然后才說:“我...我是一個不會說話的人，有些話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所以一路上才那樣冷落你了。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但有點我很清楚，那就是我想了解你?！?p> 林婕這時才呼出一口大氣說:“我?很普通的，就是跟平常人樣。我爸在外打工，家里就我媽和妹妹在。一家人在為各自的夢想努力著。”
戚小易想皇天不負有心人，總算有話可說了，就問:“你有什么夢想?”
林婕看了戚小易一眼，又把目光拋向了地上的草，說:“想進所好的大學。”戚小易說:“難怪你學習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