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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將歌行

第27章 馴服烈馬,少卿生怒

與將歌行 關(guān)狄 2563 2019-09-21 11:14:33

  次日,晨曦微露,劍聲則起,桃林處翩翩少年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習性使然,晨讀,舞劍,不少一日。

  文穆也已早早的起身,桃花閣距離這桃林不遠,由于起身過早,她便守在這桃林,遠遠的觀看長兄舞劍,那不褫是一場視覺盛宴。

  桃花翻飛,勁風攜桃花飛舞,在空中旋轉(zhuǎn),舞動,成為少年劍下碎花,君少卿挽起的每一個劍花,皆是柔中帶剛,讓人覺得少年溫潤如玉,又凌厲無比。

  少年白靴點地,穩(wěn)重落下,抬眸間,便彎了唇角,他看向桃林處不遠地方的姑娘,本能的走向她,在文穆的身邊,還有著鐘缊與荷香,而君少卿的身邊,則只有言風一人。

  “兄長。”文穆微微躬身。

  君少卿點了點頭,問道:“文穆這般早?”

  “與兄長相比,文穆是晚了的。”

  君少卿含笑道:“我起早需晨讀練劍,文穆無非與兄長相比?!?p>  “兄長每日都需練劍嗎?”文穆問。

  君少卿應道:“我是武將之家,自不可荒廢根本?!?p>  “兄長是勤人?!?p>  “文穆是美人?!?p>  君少卿一語,文穆無話,只好紅了臉低下了頭,“兄長莫要取笑文穆了。”

  “怎會?文穆不可自嘲?!闭f罷,君少卿瞧她臉蛋越來越紅,就提議道:“時辰到了,莫讓父親久等了。”

  文穆豁然想起,附和道:“啊?我疏忽了?!?p>  說著,她抬腳,與君少卿同去正堂陪君謹用膳。

  果然,君謹已經(jīng)等候著了,看到兩人一同進來,他高興壞了,直上前牽過文穆,走到桌前,坐下。

  “文穆,在將軍府這些天可有不習慣的?”招呼著下人上菜,君謹問文穆。

  文穆知曉君謹關(guān)懷她,已不再一次的囑托她的事情了,她心懷感激,“阿爹,文穆在將軍府很好,阿爹勿要操心文穆。”

  “我是怕將軍府比不上皇宮,委屈了文穆?!?p>  “阿爹待文穆同父皇一般好,文穆怎會委屈了呢?”君謹?shù)臒崆榕c關(guān)照,文穆公主心下了然,誠然她也是這樣想的。

  君謹淺笑,然后將上好的菜向文穆的地方擺了擺,又道:“看來我是多心了,不過要是真有什么需要的,同我,同少卿說,都是一樣的?!?p>  文穆點頭,與君少卿對視一眼,復又低下頭去。

  “對了。”君謹忽然道:“前些日子我從林間得了一匹好馬,烈的很,不過確實是個好馬,少卿,一會與我同去瞧瞧吧。”

  君少卿應聲,“是?!?p>  早膳過后,幾人一同前往馬廄,君謹派人將馬匹牽出,正是他前日從林子間發(fā)現(xiàn)的好物。這馬通體呈紅色,烈紅如火,四肢更是壯大結(jié)實,馬尾是黑鬢的長毛,高大且不可侵犯,尤其那一雙凌厲的雙瞳,帶著盛氣凌人,不可一世的傲氣,仿若這世間無人能駕馭它。

  君少卿撫摸著這烈馬,君謹則拍拍馬兒的腦袋,烈馬立即昂起頭顱,好似在拒絕人的靠近與褻瀆。

  “確實是好馬?!本偾滟澆唤^口。

  君謹笑道:“身為武將,刀為器,馬為友,一個好的將軍,也要有一匹難得的烈馬。”

  交談的同時,文穆只離得這馬許遠,好像此馬會隨時攻擊任何一個人,男兒不怕,她一個姑娘,多少對這龐大的東西是畏懼的。

  “此馬雖烈,難能馴服,父親我為將多年,馬兒也換了不少,可這個家伙,當真是有性子的?!?p>  君少卿聞言,露出一抹笑意,“哦?也就是說,父親也無法馴服這烈馬?”

  君謹羞愧難當,“不提了,少卿,你只告知于父親,你喜不喜歡這馬?”

  君少卿收回手,正視父親,“自然是喜愛的?!?p>  君謹?shù)溃骸叭绱?,便馴服它。”

  君少卿再次看向烈馬,眸光中多了一份征服欲,“若能馴服,父親愿將它送于孩兒?”

  君謹向來最喜愛馬,尤其是烈馬,這么多年來,君少卿還是第一次聽得父親有馴服不了的馬匹,曾經(jīng)他的戰(zhàn)馬,是不會讓任何人觸碰的,因為那皆是烈馬,就連喂食,都是父親親自上陣,更別說舍棄這烈馬了。

  “烈馬自然是要跟馴服得了它的人,否則,豈不是荒廢尤物?”

  聞聲,君少卿收起笑意,轉(zhuǎn)眸,足尖一點,翻身上馬,此時,烈馬感受到了外界的行為,雙蹄一躍,就要把君少卿甩下去,文穆一驚,放聲道:“兄長小心!”

  君謹也是驚了一下,更何況陪同而來的下人與馬廄的奴仆。

  只是,在這馬躍起的同時,君少卿手中韁繩一拉,感受到烈馬的敵意,他迅速將繩索纏繞至手腕上,夾緊馬腹,回手一扯,這馬便感受到了強大力量的控制,未能將君少卿甩下馬。

  文穆等人松了一口氣。

  而這并不是結(jié)束,這馬廄雖大,奈何不是馬場,而這烈馬似乎正起奔騰之意,雙蹄一蹬,立馬躍出眾人視線。

  烈馬在馬廄奔騰,過程中,馬身左右搖晃,欲將馬背上的人甩下,可奈何并沒有成功,君少卿攥緊韁繩,幾乎與馬合二為一,無論這烈馬如何排斥,都不能成功的將他折下來。

  烈馬果然是烈馬,幾經(jīng)周折,它似乎也意識到這股難以擺脫的強大力量,于是它竟叫囂著沖柵欄撞去,想來個同歸于盡。君少卿似乎窺視到馬兒的意圖,皓腕一松,韁繩脫落,正以為要出事之時,只見馬背上男兒一襲白衣,凌空而起,馬兒撞翻圍欄,君少卿同樣翻過圍欄,在烈馬奔出馬廄場同時,少年已穩(wěn)穩(wěn)落于馬背,征服此馬。

  最后,烈馬穩(wěn)穩(wěn)的停于圍欄之外,不再奔跑,不知是被圍欄撞傷還是為何,它乖巧的如同一只馴化的貓兒,安安靜靜的停留于此。

  頓時,身后傳來掌聲,君謹同文穆一同走向馬兒,那掌聲便是來自君謹。

  “果然是武將之子!”君謹毫不吝嗇的夸贊起來,同他比,文穆倒是一顆懸著的心,稍稍放下。

  君少卿下馬,走向馬兒面前,烈馬低著頭,在它的耳朵右下角的地方,已經(jīng)皮開肉綻,出了血。

  君少卿輕手摸了摸馬兒,低聲道:“可憐的小家伙。”

  真是寧愿玉碎不為瓦全。

  此等烈性,世間少有。

  “它受傷了。”文穆也發(fā)現(xiàn)了馬兒耳下的傷疤,信步上前,心里一陣抽痛,想起它撞向圍欄的一瞬間,就好像是一個不聽話的小孩,不愿受人管束,可最后弄得自己一身傷痕。

  文穆伸手,素白的手指來到馬兒傷疤旁的地方,肩膀輕顫了一下,好像受傷的是她自己。

  她輕顫的動作,落進了君少卿眼里,莫名激起了另一番風起云涌。

  心疼之時,文穆已經(jīng)拿著袖角在馬兒頭上輕拭,那絲絲鮮血沾染在她潔凈的華服上,弄了一圈污漬。

  “公主不可!”鐘缊沖出來,看到文穆公主的舉動,一把拉過她的手,呵道:“公主怎能給這牲畜擦拭?豈不是丟了皇家的顏面!”

  “姑姑,我……”

  “牲畜?”文穆話還未完,立于一旁的君少卿開了口,“鐘缊姑姑是說,這馬辱了皇家顏面?”

  鐘缊聽聞君少卿語氣不太對,立刻想到了自己方才的言行,解釋道:“公子恕罪,奴婢只是提點公主,一時忘了規(guī)矩,還望公子責罰。”

  “烈馬亦是戰(zhàn)馬!”君少卿嚴肅起來,眸光中冷的嚇人,直射鐘缊,跪地的鐘缊將頭俯的更低,他不解怒意,“將軍府每一匹馬皆是戰(zhàn)馬!隨一群將士一同保家衛(wèi)國!姑姑說戰(zhàn)馬辱了皇家顏面,敢問姑姑,那保家衛(wèi)國的將士們,是否如同姑姑口中牲畜一般,辱了皇家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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