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傲雪卻意味深長的說:“你這人雖然愛說笑,臉皮也夠厚,但是很講道理,對朋友也好。這幾天我想在想一件事,我們魏國的官員斷案能力怎么樣呢?每天那么多案子,不知道有多少是冤假錯案。”
張東信實在想不到唐傲雪能說出這樣的話,凝視了半天,說道:“公主有此善心,百姓之福,天下幸甚。有個建議,可以選一些候補官員,最好是出身低但文化高的年輕人,教他們審案技巧。學(xué)習(xí),討論,考核,再放到基層,比如在縣衙做書吏。他們培養(yǎng)出來以后,動用你的資源人脈,把他們安排成御史,打散各地。如果能夠下圣旨考核官員斷案,就不擔(dān)心各地的官員不跟你的御史們虛心學(xué)習(xí)了?!?p> 唐傲雪聽的興奮,卻很快黯淡下來,說道:“你又不肯幫我。除非你跟我走,你來教他們?!?p> 張東信笑了,說道:“你太小看天下英雄了。你們魏國那么大,還找不出幾個斷案能手了?中年的,有地方任職經(jīng)驗的,刑部的,包括老仵作,老書吏。你是公主,只要你真心請,他們的力量匯集在一起是很厲害的?!?p> 唐傲雪卻嗔道:“你就是不肯幫我!不夠朋友!”
張東信只好說道:“誰說我不幫你了?把人聚到你的麾下以后,可以讓他們把一些案子整理起來,寫詳細一些,內(nèi)部先學(xué)習(xí)。到時也給我看看,我也把意見寫進去。我還可以給你另寫一份我這邊審案的心得。”
唐傲雪這才轉(zhuǎn)嗔為喜,說道:“一言為定哦!”
張東信卻起了玩笑的心思,調(diào)侃道:“除了嫁人,你對什么都上心?!?p> 唐傲雪也不知道第幾次被噎的無語了。
過了一會兒,唐傲雪突然說道:“我要回國了,要不是這個案子,皇兄早就帶我走了。提前和你道別了。欠我的人情先記著。還有那個心得,必須走之前給我。本來想送你信物的,怕給你惹麻煩?!?p> 張東信也覺得傷感。
因為,唐傲雪給張東信帶來的是一種真摯又難得的友誼,而且她還漂亮,身材也豐滿。
張東信擠出笑容說道:“來,我給你一個暗號,以后我們可以寫信送東西。”
唐傲雪笑著走近幾步,問道:“暗號是什么?”
…
祁國的新使臣其實早就動身了,在唐傲雪告別的第二天下午就到了,直接就來了梁國的驛館。
張東信再次陪同著講述了案情。祁國新使者倒沒有不講理,甚至連俏寡婦也沒有為難。當(dāng)然了,嚴(yán)格的說,俏寡婦不但沒罪,還是受害者。祁國才是有過錯的一方。
祁國新使臣在文書上簽了字,帶回了蟒蛇和原使臣耶律都司的尸身。
另一個告別時刻,張東信按約定給了審案心得,并且送了一張白雪公主的漫畫。
唐傲雪看了一眼,先是驚嘆,然后問道:“王子怎么這副打扮?白雪公主面前站的是誰?”
張東信回答說:“匹諾曹?!?p> 唐傲雪頭都大了,略帶嗔怒問道:“匹諾曹是誰?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
張東信說:“這是另一個故事,下次見面告訴你。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著?!?p> 唐傲雪:“……”
接下來,任憑唐傲雪怎么纏呀鬧呀,甚至很違和的撒嬌,張東信就是不說。
最后,唐傲雪生氣的不理張東信了。
張東信卻在背后說道:“跟你聊了這么久,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你的婚事可能是被忘了。你也知道,你父皇病了,母后又忙的操心別的事情。我給你個建議吧,找機會穿上武將的衣服表演個節(jié)目,要在你父皇和母后的跟前表演,討一份賞,賞物必須是男人用的武器盔甲之類的?!?p> 聽了這些,唐傲雪的心里一瞬間有了失落感,卻又釋然了,說道:“好,真的有用嗎?”
說這些話是需要很大的犧牲勇氣的,畢竟忠言逆耳,又事涉隱私,搞不好就會讓人記恨。況且,勸一個單身美女找個好人家嫁了,能做出這種行為,張東信是真的把唐傲雪當(dāng)好朋友了,甚至都覺得自己圣母了。
所以,見唐傲雪虛心接受了,卻問出這個問題。張東信瞬間無名火起,恨鐵不成鋼的說:“唐二錘!這會兒你腦子又不夠用了。實在不行,你就給你父皇母后說,說你替未來的駙馬討的賞?!?p> 唐傲雪被兇的一哆嗦,緩了一下,然后吵架似的說道:“叫誰二錘呢!你以為我不知道二錘子不是好話!”
...
當(dāng)天,唐傲也和相王離開了。
張東信卻裝病了。
又一次多虧了文君,張東信的病裝的很到位,反正醫(yī)生是查不出來有假,一致診斷為水土不服。
按慣例,副使也要一同回去面圣的?!盁o奈”之下,張東信寫了一副請罪的折子,由朱靈帶回國都。
雖然病的蹊蹺,但是順了一些人的心意。利益驅(qū)使下,并再三確認(rèn)之后,朱靈說了幾句虛偽的安慰就帶著儀仗回建康城了。可以想象,朱靈會把功勞搶個精光,升官指日可待。
等朱靈他們走了,張東信又辛苦的在臥室里躺了兩天半,第三天下午實在受不了了,找借口遛彎了。
郡守府不在江北縣,鮑郡守也回去了。岑縣令和張東信又不相統(tǒng)屬。驛館的驛丞更是管不到張東信。
于是,諷刺的一幕出現(xiàn)了,即:張東信以病人的身份獲得了暫時的自由。
沒敢去青樓偽裝,這次張東信以不敢花朝廷的錢為理由,干脆出來租了個小宅子,趙嫣然她們也就住進來照顧了。
小別勝那個,又恰巧金柳天葵,趙嫣然盡興了。
完事以后,趙嫣然帶著滿足笑了,卻嗔道:“夫君,你快出去,大家好久沒見你了?!?p> 張東信說:“嫣兒,剛才已經(jīng)證明我最近很本分了,對吧?”
…
張東信和趙嫣然來到院子的涼亭時,金柳、金冰雁、趙虎妞、文君,小昭等丫鬟,還有懷孕的桑紅娘,大家都到了,難得聚的這么齊。
張東信依然是毫無爭議的中心人物,娓娓道來的講述了最近的事情。唐傲雪是避不過的人物。
張東信說:“人家是公主,別因為人家態(tài)度好就不把人家當(dāng)回事。我還幫人家出主意了。對了,虎妞什么時候結(jié)婚?有看上的就說。柳妹,你師姐人呢?她和王老五到底什么時候辦事?最近咱們不缺錢了。蘇小小有沒有寫信?還有,秦姐姐和秀兒怎么樣了,別再是報喜不報憂。嫣兒,呂勝男有沒有信送到你們這里……”
和所有人一樣,張東信自己也突然意識到,怎么說了半天說的都是女人。
趙虎妞托了個大,半調(diào)侃半夸贊道:“東信,你能只娶兩個妻子算是不容易了。我是看明白了,花心的人怎么都花心,自覺的男人,身在花叢也能自覺?!?p> 趙虎妞是為了寬慰趙嫣然,畢竟,對趙嫣然這個正妻來說,沒有懷孕生育實在是一件揮之不去的心事。還好,趙虎妞這樣勸還是有效果的,最起碼給了一個挺強的心里暗示,即:光憑這份自律就知道你夫君不是一般人,他會是個負(fù)責(zé)任的人,他能當(dāng)眾承諾對你好一輩子,肯定能做到。
道理上也確實如此,不說身份高的女人,就拿玉女堂來說,里面都是女弟子,總有幾十個沒胎記還姿色好的。換句話說,因為窮被從小遺棄,或者家里嫌是個女孩直接扔了,所以玉女堂收留的有美女。
張東信不知道該不該得意,說道:“那個,這次多虧了文君小姐。我給你們講案子啊,先說巨蟒案……給俏寡婦瞧病的時候,已經(jīng)從香粉、體味這些方面入手了。等蟒蛇抓住以后,文君立刻拿香粉出來比對,可幫了我大忙。這次沒有文君的話,案子可能現(xiàn)在還沒破呢?!?p> 轉(zhuǎn)移話題很成功,這些人好久沒聽張東信講故事了,而且這還是新鮮的真事。
接著又講到了玉佩案,張東信最后講道:“我就納悶為什么有兩波嫌犯呢。結(jié)果,剛把兩個竊賊脖子套住,那倆貨好嚇的,把什么都說了。你們猜怎么著?另一波嫌疑人有把柄在他們手里,是人命案,殺人的時候被偷玉佩這波人給撞見了。把岑縣令高興的,一下子又破了一個大案。不過也挺可怕,不知道多少案子現(xiàn)在還藏著呢。特別是江北這樣的地方,人雜,還有別國的商賈密探?!?p> 聽完以后,大家稍微難過了一會兒,金柳卻好奇的問:“夫君,如果三個人都不承認(rèn)怎么辦?”
張東信答道:“我有后招的,真碰上了告訴你。其實之前很多案子都是第一招就解決了,好多后招都沒機會用呢。不過有時候案子是真的搞不定,比如這次這個?!?p> 金柳才不理后半句呢,又問道:“如果是一個人偷的呢?偷完以后又自己藏起來了,沒有同伙知道?!?p> 張東信回答說:“也有辦法,就是把握更小了。你問的其實我也擔(dān)心過,如果是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最可怕的是有堅定信仰信念的人。所以我不想太出名,棘手的事情還是留給名氣大的人吧。這次裝病就不只是為了避禍,也是讓出風(fēng)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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