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傲雪說:“可。大人慢走?!?p> 然后,等張東信等人到了出發(fā)了,唐傲雪也帶人遠遠的跟著。
驅趕是不可能的,人家樂安公主擺明就是暗中看熱鬧。朱靈和鮑郡守感覺到了壓力。
…
進了縣衙,查看完卷宗,朱靈和鮑郡守都不說話。
見狀,張東信說道:“下官有個建議,不知當講不當講?!?p> 朱靈接話道:“沒什么不能講的,就咱們幾個?!?p> 張東信說:“請岑縣令不要介意,這也是事情逼到這個份上了。如果只是這個卷宗,恐怕會被樂安公主起疑,搞不好要傳到魏國讓人笑話?!?p> 岑縣令果然不高興了,反問道:“哪里不合適?張大人,這可是人證物證齊全的?!?p> 張東信淡淡的解釋道:“我說的是可疑??!可沒說一定有問題。請幾位大人想一下,時間符合沒錯,但也不是確鑿證據(jù)。
物證就耐人尋味了,砒霜是藥耗子的,所有藥店都有賣。如果真的要殺人,反而不會明目張膽的在附近藥店買,而且一次買這么多,留下了證據(jù)又被差役搜到。
物證方面的疑點實在太多,以此定案實在難以信服。我們偏偏需要讓魏國那邊信服。
至于最后一個人證。目擊的大嫂哪能看仔細?韓擒虎家住城東,租住的房子為了辦事方便在城西。換句話說,韓擒虎不經(jīng)常住這里,目擊大嫂并不認識韓擒虎,認錯人的可能性很大。如果在加上縣衙之前先入為主的暗示,恐怕就…
我覺著啊,我能想到的,魏國人也能想到?!?p> 這回三個官都不說話了。
良久,岑縣令考慮到了自己的烏紗帽,思索良久,毫無懸念的在烏紗帽和面子之間選擇了前者。于是,岑縣令不得不恭敬的問道:“依張大人看怎么辦?”
張東信說:“依我看,瞞是瞞不住了。不如審個清清楚楚,讓人挑不出毛病。哪個縣也不敢說沒有審錯過案子,不然要上面復核干嘛?,F(xiàn)在是岑縣令發(fā)現(xiàn)了新證據(jù),所以重審。圣上一向仁慈,知道了也不會過于怪罪,說不定還能留個好印象,以后升遷有望。所以,現(xiàn)在問題的關鍵是審清楚,快速審清楚?!?p> 聽了這話,鮑郡守和岑縣令都認可了,朱靈也沒意見,能把事情了了就行。
朱靈繼續(xù)裝風度。
鮑郡守作為本地的更高長官,只好開口說道:“那就請幾位大人一起聽審。岑縣令,好好問案?!?p> 張東信接話說:“兩位大人和在下都會幫忙出主意的,岑縣令放心去吧?!?p> …
二堂密審,岑縣令走了個過場,沒有實質性進展。倒是這次讓韓擒虎把話說完整了。
聽完以后,事情和張東信預想的果然一樣。
既然是密審,張東信也不避諱了,說道:“請岑大人問問仵作,到底有沒有仔細驗尸。最好另調臨縣的仵作重新勘驗?!?p> 這會兒已經(jīng)是齊心協(xié)力審請案子的時候了,鮑郡守搶先喝道:“仵作何在?”
出來了一個仵作,都有點戰(zhàn)戰(zhàn)兢兢了。
這么明顯的動作,岑縣令臉上掛不住了,對著仵作問道:“你說實話,現(xiàn)在沒有外人。案子審清了咱們都沒事?!?p> 仵作答道:“小人確實不曾仔細勘驗,但是沒有玩忽職守,小人能確定死者廉老二是中毒身亡?!?p> 岑縣令還要發(fā)火,張東信攔住了,說道:“岑大人莫急,讓我先問問。仵作,你怎么確定的?”
仵作答道:“中毒癥狀明顯,身體發(fā)黑,上下身都是。一看就是中毒了?!?p> 張東信接著問道:“那你把尸體按流程驗了沒有?”
仵作磕了個頭,小聲說道:“沒有?!?p> 張東信說:“三位大人,重新驗尸吧?”
朱靈三人當然同意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剛當官那會兒了,張東信對現(xiàn)場有了一些適應。借助熏香驅味,這次就站的近多了。
接下來的開棺驗尸中,又一次出現(xiàn)了張東信見過的情形。
通過疑似牙印的殘留痕跡推斷,死者是被毒蛇要了毒死的。
所有人臉上都掛不住了。
只有張東信吩咐道:“繼續(xù)驗。砒霜致死的一般會嘔吐,腸道的灼傷也比較嚴重。”
再一檢驗,張東信說的兩種情況都沒有。
這下子,眾人都很尷尬。
還是張東信說道:“仵作,把情況再描述的詳細些,蛇毒的特征說清楚。書吏寫好了請幾位大人復核。我要親自帶隊,帶著縣衙的捕快去請證人過來。一會兒還是回縣衙叫吧?!?p> 雖然不合規(guī)矩,但是沒人提出異議。
等證人大嬸來了縣衙,張東信當著大家的面問道:“大嬸,我們剛才仔細檢驗尸體,發(fā)現(xiàn)廉老三不是死于砒霜。你可知道,作偽證是犯法的?!?p> 都以為張東信記錯了死者的名字,只是沒顧得上糾正。
證人大嬸也跪下了,邊磕頭邊慌忙的說:“大人明鑒,不關我的事。是縣衙的官差對我說,有個殺人犯已經(jīng)招了,只缺一個證人。我想著已經(jīng)招了,就作證吧,答應的五文錢最后我都沒要。其實我不認識他。”
得!張東信多此一舉了。
張東信說:“看來你真的不認識他。是你想要但是他們沒給你,還是你不想要?我給你五文錢,順便替你求個情吧?!?p> 說完,張東信還真的掏出五個銅板交給大嬸。
大嬸當然不敢接了。
張東信又對幾個官說道:“幾位大人,事情已經(jīng)查明,廉老二死于意外??梢哉垬菲焦鲄⒂^了。我們只要抓緊時間先把消息放出去,后面就算傳出什么別的說法也不會有人信了。關鍵是,這次的案子我們審的清楚,不怕任何人復查。當然,如果不放心,請幾位大人另外派人再查再驗。那個,我替這位大嬸求個情,如果處理了她就等于承認岑縣令之前有錯?!?p> 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jīng)沒人懷疑張東信處理問題的分寸了。
結果自然是都同意了。
…
遍體鱗傷的韓擒虎出獄了,家里的另一個病人,即:韓擒虎的妹妹,也受過張東信的恩惠。
張東信心里其實有盤算,確實想結交一些軍官,最理想的就是韓擒虎這樣,有能力,認識的早,自己一路推上去的。以后就像自己的門人弟子一樣忠誠度高。
至于能力,韓擒虎出獄時眼神依然犀利,可見意志不差。加上要離的看重。張東信決定在韓擒虎身上下點本錢。
所以,從今天起,韓擒虎的家里不差錢了,可以安心的養(yǎng)傷。而且,以后會由要離出面,拿著張東信的錢暗中替韓擒虎打點升官。
…
這件事以后,唐傲雪這邊,張東信更得費力取悅了。唐傲雪好像也不懂得什么是客氣,要求還挺多。
不得已,張東信親手拿硬紙裁剪制作了一副撲克牌。
張東信對唐傲雪說:“小雪,這個可以叫撲克,叫紙牌吧。這個可厲害了,我先教你斗地主,還是挖坑吧。不,玩跑得快。得,我也不知道了,其實我打牌可爛了,天生的?!?p> 唐傲雪也學了幾句張東信的新鮮詞,說道:“兄弟,你飄了,膨脹了,敢叫我小雪。叫姐姐。這樣吧,誰贏了誰大。我輸了叫你哥,你贏了叫我妹妹,我…”
張東信樂了,說道:“來跟我學。比你還難看。說出這句話意思相反的話?!?p> 唐傲雪翻了張東信一個白眼,嗔道:“講規(guī)則,快點!”
考慮到反正都是輸,張東信選擇了沒有炸彈翻倍的挖坑。
講完規(guī)則,帶上幽蘭試玩了兩局。就第三局,也是正式玩的第一局,張東信就輸了,實在是牌不行。
唐傲雪樂呵呵的說:“再來。”
又玩了幾局,張東信終于有了好牌,于是說道:“小雪,大姐。咱玩把帶血的怎么樣?”
唐傲雪嗔道:“賭就賭,你盯著我哪里看呢!”
張東信:“……”
又玩了不知道多少把,中午飯時間到了,張東信輸多贏少,早不想玩了。唐傲雪和幽蘭卻意猶未盡。
唐傲雪說:“弟弟,你說的點心什么時候給我?打牌的時候旁邊備些糕點最合適了?!?p> 張東信調侃道:“你真有賭徒的潛質。小心沒人敢娶。久賭無贏家,你把丈夫賣了怎么辦?”
這不是說錯話了,張東信是有意的。從來沒見操心自己的終身大事,張東信瞅準時機,把握著尺度故意激她。
唐傲雪心里還是不舒服,但是沒對張東信發(fā)火,還自嘲道:“想娶本公主的人多了去了。就算都嚇跑了,本公主真看上誰了,他也不敢不從。”
張東信表示:“佩服!這樣很好,這次回去你就海選吧?!?p> 唐傲雪果然問道:“什么是海選?”
比起打牌,張東信更愿意聊天,于是說道:“邊吃飯邊說,不打了啊。”
唐傲雪沒動彈。
張東信靈機一動,說道:“三等獎十名,報銷來回路費。二等獎五名,每人贈白銀二十兩外加美麗的樂安公主親筆簽名一個。一等獎三名,榮幸的成為樂安公主的男寵。特等獎一名,將是樂安公主的駙馬。”
無趣的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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