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邊同意了,潘嘯卻反對了,說道:“大人,這樣不妥吧?!?p> 張東信還是假裝很和藹,問道:“怎么不妥?你要改票嗎?”
潘嘯想了兩秒,說道:“對,我反對?!?p> 海沖一點不傻,跟著就說道:“那我也改,我同意?!?p> 沒辦法,現(xiàn)在的局面,怎么看怎么像張東信和葛葦弈都向著海沖。
果然,張東信說:“不好意思,二比一,就這么來。你怕什么潘嘯?你問心無愧,就不敢試試嗎?這個方法可是以前一個老神仙教的,很靈的!”
潘嘯人在矮檐下,目前只能先這樣了,屈從的同時心里也在盤算。
接下來,葛葦弈讓潘嘯和海沖分別寫一個字。潘嘯不情不愿不想寫。海沖寫了個“勝”字。
張東信突然說:“海沖,你不想寫?那我先寫一個?!?p> 然后,張東信寫了一個“贏”字。
潘嘯無奈,也寫了一個“錢”字。
緊接著,葛葦弈根據(jù)天干地支五行八卦說了一大堆,最后的結(jié)果:把字寫到海沖手上。
潘嘯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
海沖很有城府,表情上硬是看不出來占便宜了。
葛葦弈反倒臉上露出了一點負罪感。
張東信說:“好,我來決定寫哪個字?!?p> 接下來,張東信拿起三個寫有字的紙條,字面朝下扣桌子上,來回交換位置,嘴里哼著歌道:“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斟滿美酒讓你留。”
哼道最后這個“留”字,張東信停了,把中間的紙條分開,展示給堂下看。
下面還有縣衙的差役呢,捂著嘴不敢出聲,實際上都笑得都不行了。
這時,張東信說:“老神仙的方法就是好,這個字是我寫的。來,海沖上來,我給你寫手上。”
海沖裝做很認真的樣子,上去了,心里也笑張東信沒遛。
等寫好了,又討論了一下時間問題。
最后就是就地還價的結(jié)果:不去大街上,就在縣衙的院子里,潘嘯和葛葦弈監(jiān)督,海沖保持手上的字三個時辰不掉就能勝訴。
鬧劇進行的同時,張東信來到縣衙后院書房,趙嫣然和金柳早就等著了。
趙嫣然嗔道:“夫君,這回有點亂來了吧!要是我和二妹能在跟前幫忙就好了?!?p> 金柳也問:“夫君,辛苦了。這是什么意思呀?”
張東信看見自己的兩個妻子就高興,一手拉過來一個,一邊一個攬在懷里,先朝左邊看著趙嫣然說道:“沒辦法的,律法上不許帶著媳婦上公堂。這邊大人物多,跟我過不去的人也多。”
接著,張東信又扭頭對右邊的金柳說:“這是個有趣的事情,前面的都是障眼法,院子里這個人手上寫的字才是關(guān)鍵。莫急,我把前面給你倆說一遍。”
等講完以后,趙嫣然好奇的問:“夫君,你怎么能這么隨便寫個字就判定呢?”
張東信解釋道:“不是隨便,我是有意把這個字寫在海沖手上的。”
金柳也好奇,問道:“萬一不是這個字怎么辦呢?”
張東信說:“我看過不少近景魔術(shù)。不解釋,回頭給你們倆表演一個銅錢穿透桌子。”
趙嫣然和金柳更不懂了。
又隨意解釋了幾句,張東信吩咐道:“你倆有興趣的話,可以出去暗中盯著海沖開的客棧,尤其是海沖妻子的動向?!?p> …
回到群芳院的蘇小小直接進了自己的閨房。隨從的護衛(wèi)則是留在前廳。所謂的護衛(wèi)其實都是群芳院養(yǎng)的打手。
老鴇子問打手頭子道:“老六,看完了?”
打手頭子老六說道:“沒什么意思,就是住客棧的丟錢了。海老板的店。”
老鴇子說:“海老板這個人看不透呀!都說他是大善人,我總覺得這個人精得很。小小這丫頭怎么說?”
老六說:“小小姑娘脾氣真大,今天也是突然好多人撞過來,一個小白臉抱著小小就跳開了。我就瞪了小白臉一眼,小小姑娘就罵了我一頓。要不是她當紅,六爺我大耳刮子非抽她不可!”
老鴇子驚呼:“什么!最怕的就是年輕人英雄救美這一套。我得去問問清楚?!?p> 都上到樓梯一半了,老鴇子才對老六說:“那個,你別氣了,對姑娘好點。回頭我去賬房給你拿點錢。”
…
距離海沖站在縣衙的院子里已經(jīng)一個多時辰了。
琴樹帶著一隊捕快來到了海沖家的客棧,捕快砸門喊道:“快開門!大白天的關(guān)什么門呀!老板娘在不在?”
“咯吱”一聲,門從里面開了,一個中年婦女問道:“我就是,找我什么事?”
敲門的捕快側(cè)開一步,琴樹又站出來一步,說道:“大嫂子,你家海老板已經(jīng)招認了,潘嘯包袱里的銀子就在你這里呢。快交出來,潘嘯不打算追究了,張大人也愿意從輕發(fā)落。你們是海家的族人,上面的那位我們大人也清楚。大家也算半個自己人,不會為難你的。
海沖的妻子咕嚕嚕的轉(zhuǎn)著眼珠子,很快答復(fù)道:“別蒙人了!我們就沒見過潘嘯的錢。不信你們來搜。你不是說我家那口子招了嘛,那你讓他回來拿!”
琴樹心中無名火起,想起張東信的囑咐,努力的醞釀情緒飆戲。
又磨了幾句,琴樹說道:“好了,不說了。你跟我們?nèi)ヒ惶丝h衙,你親自問海沖總可以吧!”
海沖的妻子沒理由不答應(yīng),心里其實也有點忐忑,就跟著走了。
路上,見琴樹這一隊捕快人人臉上都是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海沖妻子的心里越來越不安了。
別看路不太長,禁不住心理壓力逐漸增大。海沖的妻子忍不住問道:“我丈夫都說什么了?他怎么可能招認呢?明明是姓潘的客人訛詐!”
琴樹不耐煩的說道:“有什么好問的?去了就知道了。”
軟硬兼施的策略,琴樹這算硬的,接下來還有適中的。
路上,有人議論道:“咦!這不是海沖的妻子嘛!這是來送錢的?!?p> 議論時的發(fā)聲技巧很重要,既不能刻意,又不能讓目標人物聽不見。扮演“純吃瓜群眾”的丐幫弟子這時才意識到演技的重要,暗自慶幸道:“還好長老平時盯得緊,逼著我們練習。”
趙嫣然和金柳分別在暗處觀察,心里也是暗嘆道:“夫君成立的‘丐幫皇家表演學院’雖然名字奇葩了點,但還真有用。”
軟的策略這時也來了,在海沖妻子再次忍不住詢問時,有個捕快說道:“你這人呀!給你說海老板招了,你不信。不和你說話吧,你還要問。我也是本地人,知道海老板的為人。要不是他自己招了,我能相信他會偷客人的錢物?”
又過了一分多鐘,還是這個捕快說道:“大嫂子,人家苦主都不追究了,張大人也和你們沒仇。你說你這事。”
走路的同時,海沖妻子又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到了縣衙再說。
琴樹帶人領(lǐng)著海沖妻子走,暗中另有人提前給張東信匯報。
海沖妻子到了縣衙門口,進院子以前,張東信已經(jīng)算著時間來到院子了。
張東信問:“海老板,你的‘贏’字還在不在?”
海沖回答說:“在呢,在我手上呢?!?p> 這個時候,海沖妻子剛進院子,正好不遠不近的看見了這一幕。由于看不清海沖手上有字,更想不到其中原委,所以,語言加畫面給海沖妻子的信息就是:海沖承認偷走的‘銀子’現(xiàn)在就在他手上。
兩秒后,海沖妻子直接往外跑,被追上以后,對旁邊的琴樹說道:“咱回去取錢吧?”
琴樹裝作很為難的樣子。之前跟海沖妻子來軟測略的那個捕快則是幫著求情。
這時,同行的一個書吏說道:“要不這樣吧,讓大嫂子先寫一份供述,等咱再回來的時候,就說是在客棧時已經(jīng)招認了?!?p> 其他人也跟著說好話。
海沖的妻子這時已經(jīng)完全進入圈套了。
至此,破案已經(jīng)是時間問題了。
等三個時辰到了,海沖興高采烈的晃著手上用毛筆寫的“贏”字時,張東信笑了,一直笑著。
海沖都被笑毛了,忍不住問道:“張大人,你笑什么?”
張東信回答說:“你揮著手跳舞的樣子太好看了。再跳會兒唄!”
原告潘嘯苦著臉在一旁看著。
證人葛葦弈表情依然復(fù)雜。
這時,張東信喊道:“琴樹回來沒?”
外面有人答道:“回來了。侯著呢?!?p> …
回到內(nèi)宅,張東信坐在書房,突然發(fā)現(xiàn)桌子上有兩個蟲子一動不動。
張東信來了一點童趣,盯著蟲子看,嘴里哼唱道:“蟲兒飛……”
唱了一段,蟲子還是沒動。張東信本來就不多的童趣又褪去了一大半。
耐著性子又等了將近一分鐘,張東信湊過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蟲這么膽大又不愛動的,還隨口瓤(瓤說同音方言,類似諷刺的意思)道:“難道是烏龜卵變異。”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是兩個蠶蛹。
張東信無名火起,卻突然想起了一篇名叫《發(fā)現(xiàn)愛》的文章。
十秒后,張東信對著門外喊道:“嫣兒寶寶,柳妹寶寶,進來吧!”
無趣的皮囊
感謝賞花賞月上秋香的連續(xù)支持?!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