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親昵了一會兒,張東信這才把趙嫣然也叫了進來,說道:“要不要去觀刑?我只是建議。咱不做溫室里的花朵。你們?nèi)タ纯纯h衙行刑。當然,主要是讓雁子和荊六他們學習一下人家的精髓。
你想想:傷害最小的同時疼痛最大化。別整那為了泄憤一不小心一拳打死人。
喂!你倆什么表情?不要唯心主義。得,我的意思是,不要人為的制造一個世外桃源。這里不是世外,咱還是接受現(xiàn)實比較好。
……”
說到最后張東信也懶得解釋了,哄了哄倆媳婦兒,找了個借口就散了。
冷清秋被叫進來了。
張東信說:“黃瓜真貴,這還是秦夢瑤幫忙買來的。一般人有錢都買不到。
清兒,看好了,十根,你和另外九個長老一人一根。黃瓜好,外用養(yǎng)顏,也可以吃,很營養(yǎng)的。不會外用可以問秀兒?!?p> 冷清秋并沒有很開心,但也沒敢質(zhì)疑,拿著就走了。
五天后,三個特殊的犯人被押到了縣衙門口,很快就吸引人來圍觀了。
張東信覺得還不夠,又吩咐差役張羅。
然后,只聽大街小巷很多地方傳來敲鑼聲和差役的喊聲。
“Duang!瞧一瞧,看一看??h衙門口有熱鬧了!Duang!”
人家都是敲鑼喊:某某大人審案了。
張東信總是任性,搞得跟賣大力丸似的。
人還是因此增多了。
這次拿著擴音設備介紹情況的是縣典史周旺財。
“鄉(xiāng)親們,之前有些留言,縣令大人知道大家都是被蠱惑的。所以今天把帶頭散布謠言的人揪出來了。
這個人你們可能不認識。但他說的一句話你們肯定聽過。
‘擊鼓了,當時我在場,那聲音響的,絕對有冤?!?p> 這句話是他最先說的。我們查了,佟尤氏擊鼓的時候,他在酒樓喝酒呢。
還有這個人。
‘豈止是響,鼓錘都砸進去了?!?p> 這句話就是他第一個說出來的。
最后這個人最混蛋。你們聽這句。
‘呵,你還不信!就那一會兒,當時只有縣衙頂上那一片天陰了?!?p> 這個人倒是個孝子,除此之外無一是處。張大人仁慈,沒有收他罰款,還給他家送錢,還給他家鄰居送錢,讓幫著照顧他母親。
現(xiàn)在,我們要對這三個人當眾去衣鞭笞。大家誰有異議?”
這情況,這架勢,這回弄得。誰還敢提出異議?
周旺財不動聲色的看了眼聚集了許多差役的人群,里面的張東信就在趙嫣然和金柳中間站著。周旺財只能看見的張東信的臉,見后者心情還不錯,這才接著說道:“大家聽好了。本來要將這三人褪去衣褲行刑,張大人仁慈,所以只褪去上衣,鞭笞背部即可。鞭笞完畢會立即治療敷藥。還允許他們休息一晚。
明天早上起,枷號示眾。具體示眾多久,稍后會收集大家的意見?!?p> 這次張東信氣順了。雖然也有妥協(xié),雖然沒有把所有犯錯的人懲罰。但是,很多人被還能震懾了,沒挨刑罰的犯人也受到了驚嚇。最重要的是,氣順了,張東信自己心情好最重要。
...
樂平縣,晚幾天收到了消息。呂勝男首次目瞪口呆。半晌說道:“他是對的!居然兩次都是他對!”
邀月也說:“張公子的腦子到底怎么長得?真想打開看看?!?p> 呂勝男不高興了,因為臺詞被搶了。
邀月也是難得一次自己過癮了,把主子的感受忘了。
一局小游戲,邀月故意輸了,使得呂勝男有借口拿“鐵砂掌”拍了邀月幾下。
氣出了,呂勝男別有興致的說:“其實我們還誤會他了一件事,他的文氏養(yǎng)生館真的只是按摩相關的,跟青樓完全不是一回事兒。要是開在咱們縣,以后獎勵下人的時候,我就花錢讓他們?nèi)グ茨Α?p> 你父親身體怎么樣?聽說他的肩膀就不好,腰也老疼。養(yǎng)生館的按摩手法都是資深醫(yī)者教的,聽說很有效的。
得,你有空,不陪我的時候。嗨唉!沒事讓你爹來,就在我的跨院找個房子,你不是會按嘛,你給他沒事按按。我允許的,你盡管叫?!?p> 邀月在這一瞬間真的涌起感動,雖是主仆,呂勝男雖然有時候很兇。但是,兩個姑娘從小一起長大,又年齡相仿,還是有點真感情的。
然后,邀月又想到:“我應該是賭贏了,張公子干出奇跡是有可能的。到時候抽她一百繡鞋?還是繼續(xù)抽吧。不能減免,給小姐先攢著就好?!?p> 邀月是被呂勝男的笑聲打斷的,后者說道:“我想左了。你是大姑娘,你父親也是男人,不行。養(yǎng)生館那邊不一樣,聽說都是一臉鬼胎記的,估計沒人太當她們是女人?!?p> 時代不同,很多事情的觀點自然不一樣。
邀月順著思路試探著提醒道:“小姐,我們要不要也開一個?”
...
說樂極生悲可能有點過了,應該說人很少能一直順心的。
鄰山縣,新通行的老商路成功的帶回來了許多的耕牛,終于緩解了瘟疫造成的損失。至少耕牛數(shù)量夠用,剩下的就是努力和時間了。
張東信送出去的二十桶酒,成車的奶糖、點心、荷葉酥餅,就這一趟就回本了,還有富裕。
又是類似的情景,所有人都在慶祝,只有張東信在思考。
趙嫣然忍不住問道:“夫君,你怎么不太高興呢?別解釋啊,你瞞不了我的。”
張東信苦笑一聲,說道:“生于憂患死于安樂,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托?!?p> 趙嫣然以前沒聽過,所以在思考。
金柳很禮貌,不搶話,這才問道:“什么意思呢?有故事嗎?”
這也是張東信的特殊教育方法——講故事。
別看嫁過來才兩個多月,金柳已經(jīng)被慣壞了,沒事就纏著張東信講故事。
新婚確實不同,張東信一看見金柳這副三分求知欲加七分撒嬌的可愛樣子,嘴角立刻上揚了。卻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笑著說:“柳妹,叫好哥哥?!?p> 金柳也學聰明了,問道:“叫過之后你就給我講故事解釋嗎?”
張東信回答說:“叫過之后,我再說個謎語,你猜出來了我就給你講?!?p> 金柳說:“不叫不叫!可以直接猜謎語?!?p> 趙嫣然多少有點吃醋,年齡又比金柳還小,很想賣萌爭寵,可是為了保持當家大婦的形象,硬忍了。
張東信也是觀察微表情的高手,拿捏著尺度,既要鼓勵趙嫣然別繃著,又不能顯得太隨意。
五秒鐘后,張東信用手摸了摸趙嫣然的頭,然后一左一右把趙嫣然和金柳都摟著。接著說道:“有個謎語你倆聽聽。說,小明的母親有三個兒子,老大叫大毛,老二就二毛,老三叫什么?”
二女都沒回答,對視一眼,眼中都帶著警惕。
張東信又補充說道:“答對了有獎,答錯了就用家法,每人拍十下?!?p> 金柳說:“大姐,不理他。這哪是家法?他又想輕薄咱倆了?!?p> 之后并沒有傳來脆響聲。
又聊了一會兒,張東信還是勉強講了故事,說道:“既然講就給你們一次講到位。從前有個人畫畫很不認真,有人讓他畫老虎,他卻畫成了馬。畫到一半才反應過來?!?p> 聽到這里,趙嫣然和金柳就都笑了。
兩個女人雖然已為人婦,但是畢竟年齡小,又受時代局限,笑點低了點能理解。
過了一小會兒,張東信接著講道:“畫師就在畫了一半的馬上繼續(xù)畫老虎。交畫的時候,買主當然不樂意了。
畫師卻說:‘馬和虎,馬虎,馬馬虎虎…’
胡攪蠻纏加強詞奪理,畫師就是不退錢。買主只好走了。這幅畫就留在了畫師家。
畫師的兩個兒子見了這幅畫。大兒子后來去打獵,把人家騎的馬當做老虎射殺。二兒子是想把老虎當馬騎。大兒子被馬主人打斷了腿。二兒子被老虎咬的半死。
因為得了額外的錢財而導致兩個兒子受傷。這就叫禍兮福所伏。
再后來,征兵打仗,兩個兒子都因為負傷沒有去。同村的年輕人全都死在了戰(zhàn)場。畫師的兩個兒子卻活下去了。
這就叫福兮禍所依。”
前面講的時候二女又笑了幾次。最后,金柳滿意的說:“我去那邊了,要去教她們功夫了。
再見了,好哥哥!”
說完,金柳甜甜一笑,一溜煙跑了。
張東信大喊道:“柳妹,記得抽空教佟尤氏兩招?!?p> 趙嫣然不知該不該繼續(xù)繃著。
張東信說:“嫣兒,柳妹一直叫你大姐就行。規(guī)矩不能亂,又不想你太嚴肅。又要你做幸福的小女人,又支持你樹立威嚴。別說你了,我都覺得矛盾,好難把握尺度呀!”
趙嫣然這下真的繃不住了,但也不想完全放開,靠在了張東信懷里,略帶撒嬌的說道:“夫君,你理解我就好?!?p> 張東信說:“不僅是理解,我還支持呢。放心吧,有我在,又有倫理規(guī)矩,你不用太刻意。來,笑一個。要不?你也叫我一聲。
等一下,得和她不一樣。那你叫我好叔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