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信要對付的是一個小集團,首腦是趙氏宗族的趙族長,名叫趙永安,二號人物趙大德,趙永安的女兒趙曉曼。
外圍人員趙慎虛,是趙曉曼的遠親。曾經(jīng)借勢想娶趙嫣然。趙慎虛的母親屬于幫兇,出發(fā)點不確定,惡意并不大。但是這二人把張東信惡心到了。
經(jīng)過調(diào)查得出一個啼笑皆非的結(jié)論:趙永安針對趙玄奕的原因并不是張東信之前認為的那樣的,罪魁禍首其實是趙曉曼。
趙永安畢竟是族長,手里有權(quán)利,來錢的渠道也多,平時也比較要臉。趙曉曼卻嫉妒趙嫣然,嫉妒其美貌。特別是張東信中舉之后,趙曉曼心里極度不平衡。后來聽說趙嫣然一個人傷心的回來了,趙曉曼不但不同情,而且覺得機會到了。
趙曉曼長期在趙永安旁邊吹風,再加上眼看趙嫣然家出了變故,連趙玄奕都病倒了。趙永安就聯(lián)合眾人去落井下石了。
可以說,沒有趙曉曼的長期吹風,趙永安就不會去和趙玄奕結(jié)仇,最起碼不會那么早就跳出來。
張東信正在想辦法,不速之客金柳來了。
金柳這回帶著師兄師姐一幫子人。目的也讓張東信無語,來玩旋轉(zhuǎn)木馬了。
金柳騎著木馬,說道:“讓馬轉(zhuǎn)呀!”
張東信答:“轉(zhuǎn)什么?”
金柳說:“裝的還挺像??上叶伎吹搅恕!?p> 接著,金柳把昨天趙嫣然和小昭玩木馬的時間和經(jīng)過講了出來。
張東信一想:誰玩大馬誰玩小馬沒說錯,連我們的對話和我站得位置都沒說錯。
突然,張東信喝道:“金柳,你爬墻頭?”
金柳不置可否的笑笑,說道:“快快快,不然砸了你的馬?!?p> 張東信無奈屈從。
玩到新鮮勁過了,金柳說道:“沒什么意思,不如騎真馬?!?p> 張東信懶得搭理她。
趙嫣然卻說:“金柳姐,你經(jīng)常騎馬?!?p> 又聊了一會兒,覺得已經(jīng)攪和夠了,金柳才帶著同伴們走了。
張東信摟著趙嫣然進了臥室,溫存了一會兒。趙嫣然躺下等了半天,卻不見對方行動。坐起來看過去,發(fā)現(xiàn)張東信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趙嫣然。
趙嫣然刷的紅了臉,嗔怒道:“夫君真壞!”
張東信卻正色道:“嫣兒,今天的事給我敲了警鐘。得計劃計劃,給家里裝上防護設施。機密點的事情,以后我就在臥房進行了。需要你陪同?!?p> 趙嫣然不假思索的答應了。
張東信補充說道:“那就難為你了。以后別人會議論你,議論你白天都要黏著,掏空了夫君身體?!?p> 趙嫣然想了想,這才明白意思。卻再次不假思索的答道:“好。我是你的妻子,為你做這點事不算什么。”
張東信也動容了,犯起了拖延癥,把安裝防護設施的事情往后推了。當下卻推到了秀色可餐的趙嫣然。
次日,張東信拿著圖紙去找工匠了。
四天后,張東信大白天的就和趙嫣然一起進了臥室,半天不出來。
看著張東信搗鼓,趙嫣然忍不住問道:“夫君,這是?”
張東信答:“小玩意。糖水。一會兒弄好了哥哥給你喝。”
趙嫣然說:“夫君騙人,那才不是什么糖水。上回配假死藥是為了幫桑紅娘,這回到底干嘛呢?”
張東信反問:“你恨不恨趙永安和趙曉曼他們?”
趙嫣然答:“不恨。以前恨,但是更恨夫君你。現(xiàn)在不恨了,也是因為夫君你。現(xiàn)在別人都羨慕我,羨慕我有一個這么寵我的好夫君?!?p> 張東信心里一動,不自覺的將趙嫣然攬入懷中,說了一會兒私房話。之后才說道:“配的這些東西以后有大用,有些人只是順便懲戒。”
半年后的一天,張東信被尼古拉斯阿狗(也就是黃狗)咬住了褲腳,隨著她走,一直走到了郊外空地。張東信心里突然有了一種預感。
果然,黃狗用爪子在地上寫了一行字:以后不許叫我尼古拉斯阿狗,也別叫我黃狗。我想好了,我是女孩子,以后叫我阿柔。不然我咬你的弟弟。
張東信瞬間感到一陣涼意,立刻點頭答應。
接下來,阿柔寫了好多字,張東信這才弄清之前的許多疑團。
原來,張東信當初出車禍住院,沒有立即死去,而是處于植物人狀態(tài)。幾天后才徹底死了。
張東信推斷,那幾天應該是只有大分靈魂來到了張老大身上,所以沒有身體的控制權(quán)。后來死透了,才有了夢里和張老大搏斗的事情。
而阿柔確實是張東信以前養(yǎng)的狗,在主人死后選擇絕食而亡。阿柔剛來就趕上張東信和張老大搏斗,只好強行催動力量幫忙。
阿柔另有奇遇,走上了修真道路,所以才知道把張老大靈魂凝結(jié)的珠子扔給張東信吞下。
但是阿柔也因強行發(fā)力戰(zhàn)斗導致受了內(nèi)傷,修行遲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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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東信這回是真的驚訝了,心里也感動,半晌才問道:“你現(xiàn)在是不是很牛逼。有沒有秘籍給我?”
阿柔寫道:“傷養(yǎng)好了,修為所剩無幾,還得慢慢修煉。秘籍有,我暫時拿不出來,也要等我修為恢復?!?p> 張東信瞬間泄氣了,問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
阿柔寫道:“好吃好喝供著,以后有你的好處。好了,我累了,回去吧?!?p> 張東信還沒到家,路上就被錢老幺叫到縣衙了。
車芝今天的表情不一樣,笑得特別燦爛,對張東信說道:“張公子,我這里提前給你道喜了?!?p> 張東信愕然,問道:“什么喜?”
車芝和張東信比較熟,知道對方脾氣,沒有賣關子,直接答道:“吏部最新消息,你最近辦了這么多案子,在舉子里頭是這個。所以優(yōu)先補缺。不出意外的話,委任狀已經(jīng)在路上了。”
張東信當然希望做官,只是局限于人脈,并沒有怎么運作??粗囍P起的大拇哥,想了想,誠懇的問道:“大人你待我不薄,我就不見外了,請您指點?!?p> 車芝能力一般,但是情商不低,做官時間也長,是個典型的官油子,在經(jīng)驗上還是可以指點張東信的。
車芝呵呵一笑,說道:“以后真的不能再叫我大人了。咱們互相扶持。據(jù)我所知,你這次去的地方,應該不遠,但是治安不好,積年的案子也比較多?!?p> 車芝又囑咐了好多,還一起吃了酒席,這才各回各家。
張東信回去趕緊把情況匯報給家人,做了一番規(guī)劃。
次日,張東信來到甜水鋪,私下問小李道:“趙永安家什么時候來買水?”
…
在張東信離開興安縣的倒數(shù)第二天,趙永安家來了一個偷偷販賣香料的流動商販。
…
離開的路上,坐在馬車里,趙嫣然悄悄問張東信道:“夫君,趙永安、趙大德、趙曉曼,還有趙慎虛他娘,都腹瀉了,聽說拉的臉都白了。”
張東信“嗯”了一聲。
趙嫣然接著說:“說是你做的吧,為什么趙慎虛沒事。說不是你做的,我可不信?!?p> 張東信見對方一直盯著自己看,想了想說道:“傻嫣兒,我也沒打算有意瞞著你。當然了,你要是不問,我也就不說了。我知道你有疑問。
水里做手腳了,就是我平時搗鼓的藥。但是光用這個藥沒效果,配合一種香料就腹瀉了。
至于趙慎虛呀。哈哈!我早就動手了,讓他人如其名。本來沒打算這樣收拾趙永安他們,誰讓時間緊迫呢。想不到吏部的任命來了。
算了,給他們個教訓就可以了。”
趙嫣然小鳥依人的依偎在張東信懷里,動情的說:“夫君,我知道你對我好,知道你做這些都是為了我。過去的事情我真的已經(jīng)放下了,你不用在為我做這些事。萬一讓人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張東信口頭上又是應允又是安慰的,心里卻不屑道:除非有顯微鏡級別的科技。
張東信懷中偎著佳人,聞著幽香,難免心猿意馬。趙嫣然也一樣。
……
張東信這次被任命為益州蜀郡鄰山縣縣令。該縣在興安縣的北邊,在往北是群山,因此叫做臨山縣。
快到目的地時,提前打探消息的丐幫弟子已經(jīng)回來了,負責人是荊六。張東信也沒閑著,一路上沒少和路人聊天,也了解了一些情況。
…
鄰山縣衙,縣丞陸崇喜年老告假。主簿陸沛群為首,旁邊坐的是典史周旺財,帶著十幾個縣衙的差人秘密商議事情。密議的主題只有一個——怎么對付新來的縣令張東信。
陸沛群發(fā)牢騷道:“陸崇喜這個老狐貍,又告病。他是看著咱們斗!”
周旺財接話道:“陸大人從來不參與這些事,但也沒阻過咱們得路。他是朝廷正式任命的八品縣丞,明哲保身足矣。咱們犯不著惹他?!?p> 陸沛群又說:“可是新來的這個張大人,聽說很能破案。要是由著他得勢,一直查下去…”
后面的話沒有說下去,屋里人都明白。這些年他們沒少利用職權(quán)撈錢,壞事沒少做。萬一張東信做出了名聲,老百姓出來喊冤翻案。他們都會不得善終。
果然,這十幾個人一下子都緊張了,露出了同仇敵愾的表情。但是七嘴八舌說了半天,沒有找到合適的辦法。
還是周旺財說道:“最早的洪大人只顧自己撈錢。他撈他的,咱們撈咱們的,倒也相安無事。后來白大人上任,咱們根基已成,他就算想動咱們也得掂量。
現(xiàn)在這位張大人雖然名聲在外,但是畢竟只是傳聞。我還打聽到,張大人家有嬌妻,平時生活并不簡樸,吃東西尤其挑剔,并不是那種嫉惡如仇之人。
話又說回來了,在咱們梁國,有幾個甘守清貧的官兒。哪個縣里的差人不都是咱們這樣。況且,咱們也不是泥捏的。陸大人又不肯幫他。他不敢魚死網(wǎng)破的。
沒事,咱們該怎么還怎么,靜觀其變?!?p> …
張東信到了縣衙,表現(xiàn)的很低調(diào),甚至可以說是無能。所有事情照舊,底下人匯報什么一律昭準。
民間的資訊傳遞有個特點:閑事八卦傳的特點快,真正機密的,上面有意封鎖的,普通百姓根本就不知道。
拿張東信到任的事情說,鄰山縣只有縣衙的官差和縣城里的一些大戶知道一手資料。底層百姓根本就只知道張東信這個名字而已。
很快,大戶人家,包括一些消息靈通的生意人,已經(jīng)開始覺得張東信名不副實了。至于陸沛群等人,更是松了一口氣,準備恢復原樣了。
葉家,縣丞葉崇喜看起來挺精神,旁邊的小孫子問道:“爺爺,你什么時候回衙門?”
葉崇喜答道:“不急。老曾看好的人,不應該這么下去的。”
樂平縣,丫鬟邀月說道:“小姐,最近也沒什么有趣的事情。就是聽說鄰山縣新上任的縣令是張東信公子。就是上次小姐去追查失竊案子拜會的那個人嗎?”
邀月口中的小姐叫呂勝男,屬于張老大時代的遺留問題。張老大中舉以后,跪著求著想攀高枝。曾學政因此把他推薦給呂勝男。張老大獲得了一次見面的機會,卻被張東信直接無視。
果然,呂勝男臉一板,說道:“想聽就問,繞什么彎子?!?p> 邀月雖然是貼身丫鬟,但是見呂勝男臉色突然變了,還是嚇得不輕。
好在呂勝男沒打算懲罰,接著說道:“是真的。他從咱們南邊的興安縣跑到了咱們北邊的鄰山縣。他跑的挺遠,跟咱們卻還是臨縣。”
邀月這才大著膽子又問:“小姐,他審案子很厲害,去了那邊會不會很忙?”
呂勝男答道:“他的情況我也是順便聽人說的。那么多大人物,我哪有功夫關注他。不過小小縣令一個,無非是…”
呂勝男話說一半,邀月卻接道:“無非是他比那些大人物年輕,也更英俊,也挺本事。”
呂勝男說:“他那點本事算什么!身份才是關鍵。那是他沒招惹,大人物動動手指都能滅了他。”
邀月不知怎么的,今天有點好奇心太重,接著又問:“小姐,他是不是約了你卻沒有來?”
呂勝男聞言,突然站起身來,把邀月摁在床上打屁股。
邀月卻并不害怕,因為她知道:這位小姐自己動手打人沒啥,最多屁股打紅。要是叫家丁來施家法,那就嚴重了,起步就是下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