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袖佶走到草坪中央團(tuán)團(tuán)行禮,下面頓時安靜下來:“今日我六院雙山齊聚一堂,畢某不勝榮幸!日前坤山畔真師太門下屢有弟子著了毒手,情狀之慘,不可言表,我六院雙山齊感悲痛,皆盡力緝兇。幾天前有一白衣男子闖我蒲澤院,傷了我一眾弟子,幸而最終被捉,恰坤山曾岐山姑娘送來追兇線索,經(jīng)小徒細(xì)細(xì)偵查,此物正合那白衣男子所有,物證確鑿,可以判定傷坤山諸弟子之人就是此人!今日大會,就為我六院雙山共同審問此人,追起姓名來歷,師從何人,到底受何人指使,目的何在。眾人皆知,三宮四府與我六院雙山不共戴天,雖然將近二十年過去,但往事歷歷在目,我等的仇怨斷不會因為時間而有所消減!我六院雙山從來是修真正道,還沒有什么人敢到我六院雙山尋釁滋事。這畜生如果是三宮四府派來的,那就說明我們與三宮四府這許多年的相對平靜的日子結(jié)束了,我們要時時刻刻做好防御和出擊的準(zhǔn)備!”周圍作者的六院雙山之人大都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故此不必多言,但很多年輕一輩的弟子都不知道三宮四府與六院雙山的恩怨,畢袖佶又多說了幾句。說完,畢袖佶便令弟子帶上白衣男子來。
畢袖佶早安排人為白衣男子收拾干凈,梳洗罷換了一身白衣才來,自比那日利索了許多,但由于畢袖佶顧及他修為高強(qiáng),每日仍舊去封他的真元,真元流轉(zhuǎn)時時受阻,面上蒼白無光,且自那一日起,白衣男子精神不濟(jì),毫無神采,推上來的時候也不過是個普通男子,并無蒲澤院眾人初見他時的樣子,只那一雙眸子仍然黑白分明,長長的睫毛閃動幾下,略略有那日樣子的痕跡。
白衣男子被推到正中,周圍不少人眾都是第一次見,紛紛議論起來,俱沒有想到此人年紀(jì)輕輕這等心狠手辣,也有人說此人好像沒什么修為,怎么就傷了坤山那么多弟子,不僅沒有一個活下來,竟然都沒有人看到他的模樣。一時周圍悄聲議論,嘈雜起來。
待得一會兒,議論聲漸漸悄下去了,畢袖佶上前說:“請畔真師太上臺為眾人出示并講解證物?!迸险鎺熖呱吓_來,向眾人合十問候,拿出一塊腰佩說:“此物即是傷我坤山許多弟子的畜生留下來的?!备鴮⒚坊昱宓膩須v出處說了一遍,畢袖佶說:“曾岐山姑娘將此線索分與各院后,我蒲澤院連夜趕制此物仿制品,分與門下弟子,以期有一日能抓住那畜生。小徒成辯心思細(xì)膩,誓為坤山弟子報此仇,細(xì)細(xì)思尋,發(fā)現(xiàn)白衣男子身上有此物。李師兄、曾姑娘、我和王師弟查驗過了,確定此人身上所佩正是此物。”拿出一塊一模一樣的梅魂佩,“請在場諸位過目?!眻鰞?nèi)人等一看兩物一模一樣,紛紛點頭。
畢輕羽小聲問旁邊的樂棲心:“小師姐,那個什么梅魂佩,難道不能有一樣的么?”樂棲心正看著白衣男子,心里暗想,那日他闖院之時,人何等傲氣俊帥,不過關(guān)了幾日就變成這副模樣,也是可惜了,只是他做下的事也太下作了,不是人,可那眼睛,雖沒那日有神,可還那么好看,正胡思亂想,聽得小師妹問,隨口道:“我怎么知道?!眲⒊赊q在一旁說:“此物難得,剛畔真師太不是說此物出現(xiàn)就是一對,這一對明明一模一樣,自然就是了,何況若不是他的,他怎么會承認(rèn),你看他前幾日那個囂張樣子!”
畢袖佶對白衣男子說道:“兩佩皆在,你還有何話可說?”白衣男子側(cè)抬起頭,眼角略略往周圍掃了掃,低下頭,咬咬牙,跪在臺上:“既然做下非為,又被捉了,物證確鑿,我無話可說,你們要怎么處置都隨你們吧?!闭f完雙眼一閉,一副閉目待死的模樣。
畔真師太手握椅子扶手,硬生生掰下一塊,方發(fā)覺手重了,曾岐山等坤山弟子各個怒目而視。畢袖佶說:“這畜生已經(jīng)承認(rèn)下罪名,還請在座各位商討處置刑罰,以慰坤山遇難的眾弟子在天之靈。還請各位莫要謙讓,既然坤山遭此難,請畔真師太先說幾句。”畔真師太起身縱上臺來:“我坤山不幸遭此大難,自我之下眾弟子門人都恨不得手刃這賊子,今日捉得這畜生,自然不能痛痛快快便宜了他,定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可抵得過我門下弟子所受苦楚?!痹捳f到后面已經(jīng)恨聲連連。
白衣男子聽聞,并不睜眼,只微微晃了晃。曾岐山搶上來一把按住白衣男子:“切不可讓他自行了斷!”白衣男子睜開眼,笑了一聲:“我雙手被縛,真元被封,怎么自行了斷!什么大事,姑娘急成這樣!”曾岐山狠狠剜了他一眼:“有你這會兒油嘴滑舌的,看一會兒你笑不出來討?zhàn)埖哪?!”白衣男子淡淡地說:“你們是要我討?zhàn)埫??那恐怕是不用想了,還是花力氣想想怎么處置我吧?!?p> 畔真師太恨聲道:“這畜生嘴夠硬??!畢院主有什么好法子讓他軟了這口,也為修真界定個規(guī)矩,省得人小看我六院雙山!也給三宮四府那些東西立立威!”畢袖佶說:“這畜生闖我蒲澤院時也傲氣得很,大家有何處置的法子都可以提出來大家斟酌?!眲⒊赊q道:“師父,論理六院雙山都在此,沒有弟子說話的份兒,但弟子也是六院雙山之人,既然想到,沒個不說的道理,還望眾位見諒?!碑呅滟c點頭讓他說下去,劉成辯說:“依弟子看,這畜生都自己跪在臺上了,還說什么不會討?zhàn)埖牡?,不過是給自己臉上貼金罷了,心里早就虛了,咱們只管議論怎生處置他,如同曾姑娘所說,必然有他笑不出來討?zhàn)埖臅r候!”說罷看了曾岐山一眼,笑了笑,曾岐山見他贊同自己說話,又看自己這一眼,低了頭只管弄衣帶。
樂棲心小聲兒說:“這能怎么處置他?”徐尾道:“想活是不能了,想痛快死怕也是不能,六院雙山開這大會一起處置件事情,這么多年還是頭一遭,不過隱隱聽說之前有一次的,但為著什么事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