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昭陽宮傳出旨意,舒容華劉氏謀害主位,構(gòu)陷后妃,著遷入乾西所。
這次的事算是給安雅提了醒,往后她再要出門,必得留一個信得過的丫頭。
紫宸殿。
一應(yīng)宮人悉數(shù)被趕至中門外,連最受陛下信重的大內(nèi)總管都神色凝重的守在外邊。
崔清婉來的時候,見到的正是這番景象。
“婉妃娘娘來了?!蔽呵鍞科鸪钊荩瑤еτ松先ァ?p> “魏總管安好?!蓖皴岷鸵恍?,聽著殿內(nèi)傳來的爭吵聲,眼底流露出擔(dān)憂,躊躇道,“陛下可是在談?wù)撜拢俊?p> “這……”魏清頓了頓,壓低了嗓子道,“是沈大人,不知是哪個大嘴巴的把宮里的消息傳了出去,午時剛過沈大人就氣沖沖來尋陛下。
您也知道,舒……劉氏是沈大人的義妹,今早她被打入冷宮,沈大人想來心里有些不痛快,兩人在里頭吵了小半個時辰,這不,連奴婢都被趕出來了。
婉妃娘娘是來給陛下送湯的吧,不如您交給奴婢,晚些時候奴婢幫您送進(jìn)去?!?p> 崔清婉心里咯噔一下,覺得有些不妙,這幾個月來太后頻頻召見沈平安,太后娘娘和其母是閨閣姐妹的消息漸漸廣為人知。
沒想到只是一個義妹沈少卿就這般上心。
“如此就麻煩魏總管了?!贝耷逋裥τh首,帶著滿腹心事回了后宮。
紫宸殿內(nèi)殿。
沈平安砸上了癮,隨手拿起一個瓷瓶朝著殿門砸了過去,哐當(dāng)?shù)乃榱崖晜髦恋钔?,嚇得門口的侍衛(wèi)太監(jiān)身子一抖。
“清脆,爽?!奔t衣少年英姿颯爽的叉著腰,忽而疾走幾步,扒著一人高的御案緊張兮兮道,“皇帝哥哥,你不會讓我賠吧?”
祁晟挑了挑眉,往背椅上一靠,“你砸的你不賠難道我賠?”
“喂喂喂,是你讓我砸的?!?p> “我只是讓你演場戲,可沒讓你砸東西?!?p> 沈平安睜大眼愣在原地,這是人說的話?
不砸點(diǎn)東西這戲唱得下去?
“你砸都砸了,把墻上那副畫順便也撕了吧?!逼铌缮炝藗€懶腰,隨意道。
“哦。”少年郎聽話的走過去,手指扯著壁畫邊緣,正要使勁的時候突然覺得不對,仔細(xì)看了看那幅畫,回身道,“這畫兒,不像是你的手藝?。俊?p> “哦,那是阿清畫的。”
伸出的手畏畏縮縮收了回來,沈平安輕輕咳了咳,“說實(shí)話,我挺想撕的。”
“怎么著,最近得罪他了?”
沈平安神色一正,拙劣的轉(zhuǎn)移話題,“陛下,我們該談?wù)铝??!?p> “你轉(zhuǎn)移話題的技術(shù)可以練練了,說吧,朕聽著?!?p> “這是江南道新傳來的賬本,記載了上一次臣沒有處置的人,往來賬目都在這上面了。”談起公事的沈平安舉止正經(jīng)起來,恭敬的拿出一本小冊子。
祁晟隨意翻了翻,懶懶散散道,“怎么著,沈大人這是要秋后算賬?”
“滌瑕蕩穢,怎可半途而廢,不把這些蛀蟲清個干干凈凈,如何能改換乾坤,請陛下允準(zhǔn)?!?p> “江南的文官們才上任不足兩月,你這么快就要把剩下的人清理干凈,是不是太著急了些。”
“各城的緊要位置都已經(jīng)換上了我們的人,江南商會的焦總會長也和臣達(dá)成了協(xié)議,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三個月,他們此刻沒有防備,正是最好的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