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多想了,妾見著陛下高興著呢,可是妾笑得不合規(guī)矩?既然陛下不喜歡,妾就不笑了?!闭f著果然收了臉上的笑意。
就是太規(guī)矩了,祁晟一時無言,又不想走,猶豫著牽過她的青蔥玉手,將人往一旁軟榻引去。
安雅規(guī)規(guī)矩矩隨他倚在榻上,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之前是彌勒佛,現(xiàn)在是冷面人,齊帝情商還是很(大)高(霧)的,又見多識廣,轉(zhuǎn)瞬間就起了個話頭。
安雅盡職履行著小妾的義務(wù),該捧哏捧哏,該聽聽,該笑笑,無一處不周到。
剛開始祁晟還沒什么反應(yīng),瞧著安雅還同她說話暗自高興著,想著這幾日多哄哄也就是了。
幾句話時間過去,就覺出點不對味來,兩人也相處有些日子了,前幾日還常來瞧她,幾時見她在自己面前這般規(guī)矩過?
想著想著便閉了嘴,一雙眼沉沉的盯著她。
齊帝一停話屋子里頓時靜了下去,安雅臉色不變,由著他看著。
少頃,祁晟站起身,神情漠然,“朕晚些時候再來看你?!?p> 外頭正大光明聽墻角的魏清懵圈了,這是什么道理?您在寢殿神思不屬的看這么久書,就這么回去?
您不挺會哄人的么?瞧瞧婉妃就知道了,那叫一個,嘖。
懵圈的不止一個,里頭的柔寶林比他還懵。
救命!
她貌似演砸了……
難不成看出她是演的?
可齊帝自己也是逢場作戲啊,依著齊帝的性子,不該順?biāo)浦圩鲎鰬蚝逡缓迕矗?p> 畢竟她還有利用價值的嘛!
要是沒看出來她演戲。
她被人下了毒差點沒命,現(xiàn)在貴妃隨便找人頂缸她生氣才是應(yīng)該的,不氣那才有問題!
她完全是正常反應(yīng),齊帝這是生的哪門子氣?
安雅絞盡腦汁思量著,到底是哪里算錯了,難不成她對齊帝已經(jīng)沒有利用價值了?又看穿自己裝生氣搏寵,懶得陪她演這出戲?
倒是勉強說得過去,可這又不可能,也許她該留意一下她身上有什么值得齊帝看重的。
好氣啊,完全不按劇本來。
安雅默了一瞬,眼波流轉(zhuǎn)間想到了法子,嘴角微扯,露出一個嘲諷笑意,“陛下的意思是妾身不該生這氣嗎?”
祁晟心頭一痛,極力緩了緩語氣,平心靜氣道,“朕不是這個意思,愛妃不要多想,朕只是突然想到有要緊的折子未批,心里掛念著。
更深露重,愛妃早些休息,朕下回再來看你?!?p> 然后就走了,毫不拖泥帶水。
安雅一個人在屋子里,秀眉緊蹙,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帝駕出了暢春宮并沒有直接回紫宸殿,也沒有去別的宮里,而是去了御園喂魚。
一干伺候的內(nèi)侍遠(yuǎn)遠(yuǎn)的守在亭外邊,里頭就只有魏清一個呆著。
魏清眉頭微皺,有點頭疼,此前只以為陛下對柔寶林只是有些中意,又有兒時交情在,因此在對待柔小主時有些許不同。
既然已經(jīng)確認(rèn)柔寶林是當(dāng)年的蕭二小姐,安撫是必然的,就算蕭中丞不在意這個女兒了,那不還有蕭睿么。
蕭柔已經(jīng)是陛下的人了,不可更改,能用幾句甜言蜜語,一些賞賜就能達成目的的事,何必費旁的心力。
說不得效果還沒這么好哩!
所以他特意提醒陛下來看柔寶林,柔寶林今夜的行為在他看來很是正常,女人嘛,為了爭寵使些手段不妨事,可陛下這反應(yīng)他就看不太懂了。
陛下似乎不止是中意而已。
正想著耳邊傳來齊帝猶豫的低喃,“阿清,我好像真的有點喜歡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