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心頭一跳,失聲道,“貴妃?”
“噓,你小點聲!”蘇嬪快速掃向左右,見四下無人才松了口氣,“妹妹這么驚訝?”
自然驚訝,她是裴家的暗子,貴妃完全沒理由這么做,見蘇嬪望著她,努嘴笑道,“貴妃今夜不是一直護著婉妃么,姐姐突然說是貴妃,我自然驚訝了?!?p> 蘇嬪不疑有它,低嘆道,“何止是我,陛下不也疑上了她,否則怎會讓賢妃一起查,宮里的主位就只有這么幾個,總和她們脫不了干系?!?p> 沉默的走了一陣,到了宮道口兩人就分開了。
彼時的昭陽宮氣氛凝重,貴妃揮退了一干下人,只留下了清荷清微,面色陰沉道,“讓賢妃幫著查,陛下分明是疑上我了?!?p> 清微上前道,“主子息怒,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到了這地步,咱們就往死里查,也只有這樣才能消了陛下疑慮?!?p> “若是最后查到是婉妃?”清荷皺眉道。
貴妃俏臉含煞,“本宮倒真希望是她,你們也瞧見了,陛下看重她更甚麗貴嬪肚里那塊肉,真真是心腹大患?!?p> “可是崔家那里…”清荷話盡于此,面帶憂色。
“自己沒教好女兒還能賴在本宮頭上?今夜已經(jīng)護她良多,若最后查出來是她,想必崔家主也無話可說,若不是,本宮自然還她清白。
清荷,胡女史雖然死了,她的家人那里或許有蛛絲馬跡,趁宮門還沒下鑰你即刻出宮派人去查,還有張氏娘家那里,也要細(xì)查。
宮里也不能放過,清微你明日一早就去尚功局查問,再通知德祿找暢春宮兩位掌事問話。”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齊帝送婉妃回了承乾宮,宮門都沒進就又轉(zhuǎn)身走了。
片刻后鑾駕在暢春宮前停了下來,揮手止住了宮人們的請安唱喏,齊帝帶著魏清一路往攬月閣行去。
玉蕊端著藥正要進正堂,迎面撞上了齊帝,忙蹲下身子請安。
“藥給朕,你在外頭等著?!?p> 玉蕊恭敬應(yīng)是,心底掠過擔(dān)憂,小主最近越發(fā)沒個儀態(tài),陛下這么悄無聲息的來了,要是讓陛下瞧見了可怎生是好。
獨自跨進正堂,齊帝從懷中拿出一方精巧瓷瓶,將里頭的玉清凝露倒進藥中,這才進了內(nèi)室。
安雅美目半闔躺在軟榻上,背后靠著一個鴛鴦繡枕,聽見簾子落下的聲音只道是玉蕊進來了,漫聲道,“你來得正好,我想得頭都疼了?!?p> “愛妃想什么這么入神,不如讓朕給你參謀參謀?!?p> 唰!
安雅猛的睜開眼,身子一動就要起來,懊惱道,“陛下來了怎么也沒人通傳一聲。”
“你躺著吧,身上余毒未清就不必多禮了,來把藥喝了。”祁晟緩步走過去,自然而然的攬著她的肩調(diào)整了一下背后的繡枕,讓她能倚靠著,這才把繡凳上的藥遞給她。
“看朕做什么,喝藥?!?p> “哦,”安雅乖巧接過藥碗一飲而盡,甚是,豪邁。
喝完之后臉上頓時皺成一團,委屈道,“苦?!?p> 祁晟被她這副模樣取悅,爽朗笑道,“良藥苦口,愛妃要習(xí)慣才是。”
安雅哼唧兩聲,滿臉嫌棄,“陛下照顧人真不熟練,要是玉蕊一定早就給妾身備好蜜餞了?!?p> “這么嫌棄朕,那朕可走了?!逼铌勺鲃萜鹕碛?。
安雅急了,伸手拉著齊帝寬大的袖袍,嬌嗔道,“陛下!”
祁晟從善如流止住身子,閑閑道,“怎么,愛妃還有事?”
安雅心底輕啐一口死腹黑,笑靨如花討好道,“妾喜歡陛下都來不及,怎么會嫌棄陛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