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見齊帝大步流星走了進(jìn)來,嘴角含笑,“貴妃這里倒是熱鬧,都起來吧,如意還不趕緊扶著你們主子,朕聽說頭三個(gè)月最是要緊,愛妃可得小心著些?!?p> 聽到齊帝話中的關(guān)愛之意,麗貴嬪柔聲應(yīng)是,心中得意更添一層,今夜她本是不必來的,巴巴的趕來可不就是為了這一刻。
展示了一番自己對(duì)皇嗣的看重,齊帝目不斜視行至上首坐下,語氣隨意道,“貴妃的案子審得如何了?”
馮淑媛自從聽見陛下來了,一顆心就懸在半空,這大半年的經(jīng)歷讓她不得不懷疑陛下是來給婉妃解圍的。
剛才她可是看到貴妃身邊的清荷出去了一趟,保不齊就是她派人通知的。
貴妃站起身如實(shí)道,“回陛下,下毒一事張氏供應(yīng)不諱,也承認(rèn)了毒藥是尚功局女史胡杏香交給她的,司藥司的確有她的取藥記錄,方才張氏交代是婉妃指使,此前還攀咬過是祺嬪指使,因此臣妾以為她的話不可盡信。”
馮淑媛懸在半空的心沉了下去,避重就輕,貴妃竟然真要幫她!
“既然如此,貴妃就接著審,朕看著。”
貴妃心下松了口氣,有陛下在,想必某些人也能收斂幾分。
“張氏,你說讓胡女史來對(duì)峙,然胡女史早就溺水而亡,滿口胡言,攀咬了祺嬪又要污蔑婉妃,如今陛下當(dāng)面,再不說實(shí)話本宮只能讓你去清吏司受刑了?!?p> 張氏神色堅(jiān)定道,“娘娘,陛下,妾身沒有誣陷,所言句句屬實(shí),的的確確是婉妃讓妾身這么做的??!是您說只要說了實(shí)話就放過妾身的家人妾身才不得已供出婉妃,怎的如今您又要妾身改口么?
妾身說是祺嬪你們不信,說是婉妃也不信,說是自己做的也不信,不如貴妃您告訴我,妾身要說誰您才覺得是實(shí)話?淑妃?賢妃?還是您自己呢?”
安雅瞳孔猛的一縮,這是真不怕死啊,心底陡然閃過一絲不妙。
“放肆!”貴妃猛的色變,礙于陛下在一旁,呵斥的聲音顯得有些中氣不足。
張氏猶自不肯改口,轉(zhuǎn)頭看向婉妃,凄厲道,“娘娘,我是真沒想到您居然如此心狠手辣,貴妃娘娘,妾身愿以死明志,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只求您放過妾身的家人?!?p> “你想做什么!快攔住她!”
“??!”
玉蕊見勢不妙,立刻擋在安雅面前,連聲道,“小主別看,別看?!?p> “愣著做什么,還不拖下去?!卑惭乓粫r(shí)看不見,只聽到齊帝滿是怒氣的聲音,接著是一陣誘哄聲,“婉婉別怕,沒事了,沒事了啊?!?p> 短暫的驚惶過后,眾妃內(nèi)含嫉妒的看向婉妃,麗貴嬪眼中掠過一抹不甘,無他,只因此時(shí)婉妃正窩在齊帝懷里,事發(fā)突然,她懷著孕齊帝第一個(gè)在意的卻是婉妃怎不叫人心涼。
只有魏清眼神驚異的看向安雅,他瞧得分明,陛下最開始是看向柔寶林的,見宮女擋在她前面才生生止住腳步,好巧不巧停在婉妃旁邊。
安雅被他看得莫名其妙,露出個(gè)標(biāo)準(zhǔn)笑容,低聲問玉蕊張氏如何了,被擋住之前她有看到張氏拔頭上銀釵。
玉蕊小聲回道,“剛才張才人拔下頭上的銀釵抹了脖子,人死得透透的,已經(jīng)被抬下去了?!?p> 安雅不自覺摸向頸項(xiàng),心底發(fā)寒,當(dāng)真是人不可貌相,膽小怕事的張才人居然有這樣駭人舉動(dòng)。
此時(shí)只聽婉妃梨花帶雨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沒做過,你相信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