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走在宮道上,遠(yuǎn)遠(yuǎn)的瞧見昭陽宮前跪了好幾個宮妃,連翹低聲道,
“小主您瞧,那好像是太后娘娘的轎輦,她們怕是觸了霉頭,咱們還過去么?!?p> “都走到這兒了,人多眼雜的還是過去一趟吧,便是被罰了也好過落個不敬的罪名。”
昭陽宮的掌事女官清荷姑姑就站在門前,略走了一陣兩人就到了,安雅頷首恭敬道,“見過清荷姑姑?!?p> 說完掃了眼太后轎輦方向。
清荷不經(jīng)意看了眼連翹,眼底流露出滿意之色,面色和緩道,“奴婢請柔小主安,昭陽宮今日不便見客,小主若無要事還請回吧?!?p> 安雅今日特意帶了連翹前來,就是要讓貴妃以為連翹已經(jīng)得了她的信任,方才清菏的神情她可沒落下,現(xiàn)下目的達(dá)到自然不必過多停留。
為了讓旁人以為她也是來看麗貴嬪的,特意擺出一副沮喪失落的神情瞧了昭陽宮一眼,這才轉(zhuǎn)身離去。
另一條岔道上祺嬪躲在一旁,遠(yuǎn)遠(yuǎn)瞧著她沒被罰跪,不屑道,“竟然沒罰她,陛下都已經(jīng)大半月沒去她那里了,貴妃膽子也忒小了些,難怪讓婉妃壓著?!?p> 貼身宮女趕緊看了眼周圍,小聲道,“小主慎言!”
“怕什么,這兒又沒人?!?p> 長信宮里,賢妃正在與佳貴嬪對弈,麗貴嬪有孕這樣的大事兒,長信宮的人竟然沒去。
佳貴嬪落下一子道,“娘娘,咱們不去瞧瞧?”
賢妃瞧著手上的棋子,輕笑一聲,“連陛下都沒去,咱們?nèi)プ鍪裁?,也只有那些看不清形勢的東西才會上趕著去找罵?!?p> “嬪妾愚鈍,娘娘此話何解?”
“今日本是婉妃問罪于麗貴嬪,有了肚子里這塊肉,太后娘娘又去了,以太后對皇嗣的態(tài)度誰還能治她的罪?就算是陛下也不好偏著婉妃,婉妃這個兒子啊,算是白死咯,你覺著婉妃能高興?”
麗貴嬪眉頭輕蹙,“可這與貴妃又有何關(guān)系?”
“你只需知道,這會兒貴妃比婉妃更想麗貴嬪死,倒是欣容華有些奇怪,巴巴的跑去告訴太后麗貴嬪有喜,她當(dāng)真不知道麗貴嬪害死了婉妃的兒子?還是說僅僅為了討好太后?”賢妃高深莫測道,說到欣容華的時候流露出幾許疑惑。
安雅回到攬?jiān)聵?,立刻召來秦寒初讓她留意今日去昭陽宮的人,之后又單獨(dú)叫了連翹進(jìn)藥室。
連翹見她沉默不語,神情又很是糾結(jié)猶豫,試探著開口,“小主這是怎么了?”
安雅抬頭故意盯著她看,直看得她心里發(fā)毛,突然道,“你可有法子讓我避孕?”
連翹心底微沉,不知是否是自己露了馬腳,低聲勸解,“您怎的有如此想法,太后娘娘極重皇嗣,有了孩子您才能在宮中站穩(wěn)腳跟?!?p> “我是信你才想尋你幫忙的,我有我的苦衷,不過我也有要求,我只是暫時不能有孕,你得掌握好用量。”安雅看著她的眼睛真誠道。
連翹思量了一陣,確信自己不曾露餡,這是難得的能完成任務(wù)的機(jī)會,還能獲得她更進(jìn)一步的信任,便頷首應(yīng)了下來。
低垂的眼眸掠過她腰間的香囊,權(quán)衡一二吞吞吐吐道,“奴婢,奴婢有一事告知小主,此事奴婢還不甚確定,小主聽了可莫急。”
安雅抬眸瞧她,面色溫和沉靜,眼底特意流露出幾分信任。
“小主近日制香,神色倦怠,午睡時間也一日長過一日,奴婢猜測,或是中了旁人算計(j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