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局丞管著妃子進(jìn)御名冊,上至貴妃下至官女子但凡是不能侍寢的都會報到他那里,這些人的牌子自然會被暫時撤下。
按規(guī)定內(nèi)侍監(jiān)每日會呈上十二位宮妃的綠頭牌,次日換人,如此輪流,今日原就沒有輪到柔寶林,昨日攬月樓又派人來讓他將牌子挪一挪,他自然應(yīng)允,沒想到今日陛下會問起。
他心里斟酌了一瞬,還是選擇將昨日攬月樓宮女的話原封不動說了一遍。
齊帝聽了什么話也沒說,面色平淡的擺了擺手,示意他出去。
盡管陛下還是沒有翻牌子,好歹見他了,劉局丞躬著身子,心滿意足退了出去。
“貪吃成這樣宮里她也是頭一份。”
齊帝的話里透著一股漫不經(jīng)心,魏清卻知道陛下這是生氣了。
也難怪,避寵的法子太拙劣,連他都看得出來,更不必說陛下了。
紫宸殿發(fā)生的這些事安雅自然是不知道的,這些日子她忙著學(xué)制香,識別藥材,對外頭的事情并不上心,一晃就到了八月份。
“小主似乎頗為困乏,今日就到這兒吧?!边B翹見她連連打著哈欠,提議道。
“也好,近日確實嗜睡了些?!?p> 連翹收拾好了屋里的東西,躬身退了出去,在門口的時候碰見了秦姑姑,兩人互相問了聲好。
秦寒初進(jìn)得屋里,恭順的請了安,這才說起了正事,“兩件事,昨兒承乾宮發(fā)生了一件大事,婉妃身邊的紫鳶意圖攀附陛下?!?p> 什么?
“姑姑莫不是在說笑?”安雅一臉的不可置信。
“奴婢不敢,聽說是用了藥,被陛下當(dāng)場識破,陛下離開承乾宮的時候怒氣沖沖的,今日一早紫鳶不堪受辱,懸梁了。”
死了?這劇情不對啊……
“還有一件事呢?!卑惭虐櫫税櫭嫉?。
“今日婉妃又去了一趟昭陽宮?!?p> 又去了,看來還是沒談攏,沒談攏就好,“最近她去了幾次了?”
秦寒初想也不想道,“三次了,今日出來時帶著點怒氣,昭陽宮的人嘴嚴(yán),打聽不到什么,不過宮里有流言說紫鳶昨日是受了貴妃指使?!?p> 時隔多日,婉妃再一次因為自己身邊的宮女成了宮里的笑柄,被嘲笑的婉妃卻不似眾人想的一般在宮里抹眼淚。
紫嫣神色復(fù)雜的看著自家主子,昨兒夜到底是怎么回事,沒有人比她更明白。
縱使紫鳶有千般不是,也不該是這種死法。
婉妃不必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如此輕易聽信旁人挑撥,進(jìn)宮這么久,有多少麻煩是她那張利嘴帶來的,你不清楚?我已經(jīng)提醒了她很多次了,屢教不改,今次還壞我大事?!?p> “奴婢不懂,她也是為了給小主子報仇,如今看來她說的也不錯,只有動用家里的勢力才能查出真相,只是不知為何貴妃如此維護(hù)麗貴嬪。”
婉妃冷冷道,“鼠目寸光,我問你,群臣請命,裴凝雪為何當(dāng)不了皇后?”
紫嫣斟酌道,“因為貴妃姓裴?”
“姓裴的不可能,姓崔的一樣不行。”婉妃垂下眸子,遮住眼底的一絲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