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起來吧?!?p> 劉才人姿態(tài)甚雅的站起身,見皇帝沒有下文,只能學著司寢的女官教的開了話頭,
“陛下一路來累了吧,妾身服侍您寬衣可好?”
“不必了,朕今日不歇在承恩閣。”
這話于劉才人不亞于晴天霹靂,粉色的小臉一下子就白了,身子也是搖搖欲墜的模樣,勉強定了定神,
“妾身愚鈍,不知陛下這話說何意?可是妾身哪里做得不好?”
齊帝在外面對美人素來溫和,看她一副被嚇到的模樣,笑著將人按到了椅子上坐好,溫聲著解釋,
“是朕的不是,嚇著了愛妃,愛妃莫要多想,只是今日本該是婉妃封妃的好日子,冊封禮推遲,婉妃得知朕又點了你侍寢心里委屈,朕便應了她今日不碰旁人,是以今晚要委屈愛妃了。”
劉才人眼里閃過一絲痛恨,早些時候還在可憐柔寶林,真真是風水輪流轉(zhuǎn),泫然欲泣道,
“陛下可否留在承恩閣,若是,若是…妾身明日豈不成了滿宮的笑話。”
齊帝微微一笑,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似哄似騙道,
“朕只是歇在偏殿,又不是出了暢春宮,只要愛妃不說出去,承恩閣的事自然沒人知道,朕既然應了沈卿自然不會平白讓愛妃受了委屈,你說是嗎?舒貴人。”
舒貴人?劉才人驚喜的抬起頭,見著皇帝唇邊的笑意還有什么不明白的,趕忙跪下來謝了恩,
“妾身謝陛下隆恩?!?p> 抬手叫了起,齊帝丟下一句“朕走了,愛妃早些歇息?!本秃敛涣羟榈碾x開了承恩閣。
魏清湊上前回話兒,“陛下,沈大人明日便會在朝上請旨下江南,天樞衛(wèi)已經(jīng)連夜先去了。”
“你辦事向來穩(wěn)妥,這事兒恐怕沒這么簡單,江南道每年總是要死幾個人的,只是他們行事素來小心,從來沒有鬧大過,偏這次惹上了郎施寧的連襟兄弟,直接捅到了朕跟前。”
魏清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暗處仿佛有一雙手在操控這一切,走神了一陣發(fā)現(xiàn)齊帝走岔了路,提醒道,
“陛下,偏殿在那邊呢?”
齊帝腳步不停,云淡風輕的說了一句,“誰告訴你朕要去偏殿了?!?p> 玉蕊見小主早早的就歇下了,以為她嘴上不說,心里還是傷心的,擔憂之下打發(fā)了杏兒,自個兒在外間守夜。
同住一宮,一個被罰跪,一個卻被欽點侍寢,擱誰身上不難受啊,正想著眼前突然多了一道高大身影。
“奴婢參見陛下,陛下萬安。”
陛下怎么來了?
是來看主子的嗎?
還是來罰人的?
利索的彎腰請安,一個個問號卻在腦海里翻騰不息,心底忐忑,驚喜,擔憂各種情緒翻來覆去,難為她這么短時間就有了這么多念頭。
“小點聲,柔寶林睡下了?”
皇帝溫和的語氣倒是讓她安心了不少,回稟道,
“主子一早便歇下了,奴婢這就去叫主子?!?p> “不必了,讓她睡著吧,朕進去瞧瞧,魏清,在這候著?!?p> 齊帝攔住了她,自顧自掀開簾子進了里間。
安雅睡得正香,夢里她在一片花海中肆意徜徉,時而飛奔其中,時而躺在花間,當真是逍遙快活得很,跑著跑著突然覺得膝蓋癢癢的。
夢里的場景漸漸破碎,意識從深層次的睡眠慢慢回籠,膝蓋的酥麻感越來越濃,安雅忍不住伸手去抓,一只厚實手掌抓住了她的手,伴隨著不悅的低喝聲,
“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