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斌聽到高小樹的提醒,方向盤已經(jīng)向左打,迅速的躲開了那顆足以穿透50mm的裝甲鋼板的子彈。
他現(xiàn)在只覺得自己連同車都在漂移。
車輪胎與砂石之間摩擦發(fā)出刺耳的聲音,以及子彈落空射入石壁上得響聲,在空蕩蕩的峽谷內(nèi)交織著,讓人渾身一陣的雞皮疙瘩。
等到車稍微平穩(wěn)時。
高小樹再次發(fā)出一聲:“向右!”
楊斌根本來不及反應,但下意識讓他的手跟著高小樹發(fā)出的指令將方向盤向右搬。
這次就沒有剛才那么幸運。
只聞啪嗤一聲。
子彈與右邊的車門擦出一道火花,照亮了有些暗沉的峽谷,子彈飛過,車門被劃出一條足有兩寸深的劃痕。
“媽的,真晦氣,我要是找到這人,一定要讓他嘗一嘗這子彈的厲害!”楊斌憤懣道。
他現(xiàn)在是真的很郁悶。
內(nèi)心的驚恐就在兩次的躲避中消失,取而代之的便只有憤怒了。
“想活命就少說話?!备咝湔Z氣平靜,根本不像是一個正在面臨著危險的人,坐在后座上淡定自若的指揮著楊斌該如何開車,“不過,只要我們能活下來,你的愿望一定會實現(xiàn)的!”
他這話就像是在開玩笑。
高小樹的話頓時讓楊斌回到了殘酷的現(xiàn)實中,他們現(xiàn)在的小命可還掌握在隱匿在暗處之人的手中,想到這一點,他就覺得很窩囊和氣憤。
楊斌開著車。
高小樹不斷的指揮著,在峽谷內(nèi)槍聲響起,時而有剎車的聲音,時而有車與子彈碰撞的聲音,時而有咒罵的聲音混雜在峽谷內(nèi)。
約莫十分鐘后。
槍聲停了。
高小樹立即讓楊斌將車開向一處漆黑的峽谷內(nèi),他吩咐楊斌停車。
“高,這是做什么?”
楊斌的心理陰影很大,他只想盡快離開這里,可高小樹讓他停在這里,這不是會更加的被動嗎?
“上山!”
“這能行嗎?”
楊斌自然明白高小樹的意思,就是想找出狙擊手,徹底的解決后顧之憂。
可他很清楚。
這很是冒險!
“剛才人家只是熱身,再加上我們運氣不錯,方能有驚無險的躲過子彈,但下次恐怕就沒這么好的運氣了!”高小樹的也不隱瞞,坦言道,“現(xiàn)在我們距離狙擊手的距離大概在800m,我還能聽到子彈與空氣的摩擦聲,一旦超過一千,恐怕……”
“你能聽到子彈的聲音?”
楊斌驚駭?shù)目粗咝?,宛如在看一個怪物似的,在他的印象里,能聽到子彈的聲音,這絕對是不可思議的事情,甚至在某種意義上說,這根本不可能。
可看高小樹如此認真。
他又不得不相信。
緊接著,高小樹繼續(xù)道:“我們現(xiàn)在這里是死角,想必他現(xiàn)在也很焦急,講真的,我之前可能會如你這般想的,迅速離開,溜之大吉,但幾次較量下來,我倒是對這位拿著XM109狙擊步槍的家伙有些感興趣了呢!”
楊斌此刻正張大嘴巴。
很顯然。
現(xiàn)在他是真的被震驚到了!
肩射炮,它的出生地在美國,出生的時間在03年,有效射程2000m,采用的是25mm的子彈,足以穿透50mm的裝甲鋼板。
世界上現(xiàn)役的狙擊步槍中它算的上頂配了,像它這樣敢稱為‘炮’的槍屈指可數(shù),畢竟槍具備炮的威力,這真的是很好。
肩射炮實用于遠近攻擊,采用的是狙擊榴彈發(fā)射器,可破壞輕型裝甲,靜止狀態(tài)下的飛機等重型設備都可破壞。
或許評價一桿槍好壞的標準就應該是:“能打飛機的槍才是好槍!”
“肩射炮?”楊斌只覺得心里堵得慌,這絕對是高配置了,這在埃及絕對稱得上是頂級豪奢的配備,究竟是誰要殺他們,不不,他看著高小樹,這人要殺得不是他,而是高小樹,他驚訝道:“嘖嘖,這可是下了血本了??!”
“跟著我,否則丟了性命概不負責!”高小樹低聲道,“我們唯一的機會,爬上這座山,繞道進入此人隱匿的位置,將他的計劃徹底的擊碎?!?p> “我聽你的!”楊斌斬釘截鐵道。
高小樹在車后拿出兩套登山包和工具,其中一套留給自己,另外一套遞給楊斌。
最后他還遞給楊斌一把手槍吩咐道:“已經(jīng)給你裝上消音器,遇上危險,直接開槍!”
楊斌有些愣神。
槍?
他是知道的多,但真正拿在手上,而且開槍,他現(xiàn)在就是一個處,拿著槍的手都在顫抖。
“拿多了,就習慣了,習慣了,手就不抖了,你只要記住,他在危險的時刻就是活下來的寄托,或者唯一,你就會很欣慰的扣動扳機。”高小樹說這話時,就像是一個哲人,姥姥道來,很有一番見解,但看著他那張嚴峻的臉時,豎起來的哲人形象頓時破碎。
他最后還是認真的囑咐了著楊斌:“不要輕易扣動扳機,否則你會上癮!”
楊斌對此即激動又恐懼。
高小樹已經(jīng)朝著山上攀爬而去,楊斌也跟著一起上去。
兩人的速度不慌不忙。
高小樹在心中計劃著時間和位置,在一處比較平緩的地段,他停下不再繼續(xù)向前,而是示意楊斌去另一處山道。
他的意思楊斌心領神會。
甕中捉鱉!
約莫半個小時候,正潛伏在山道一塊巨石之后的高小樹已經(jīng)察覺到了一股氣息。
狙擊手就在前邊。
與此同時,楊斌有些焦躁的氣息也在另外一邊出現(xiàn),而且高小樹也能看到他。
高小樹按兵不動,他必須要找個機會,一舉將狙擊手擒獲、制服,否則會打草驚蛇。
兩人慢慢的靠近目標。
就在這時。
可能是等待獵物太久的緣故,在一處隱秘的位置一聲嘀咕聲傳出:“咦?遇上硬茬子了,可以躲避我的子彈,真的有些可惜了,這樣的高手很少,只是,很可惜,這可是死亡谷,這里是唯一的制高點,而我就是你們的主宰!”
說到后邊這人有些稍微的激動。
本以為這次的任務就是殺一個弱雞。
但現(xiàn)在看來情況有變。
此人越想越不對,他可能想到了什么,緊縮眉頭,暗罵道:“哦,Shit,不會的,不可能的!”
狙擊手準備回身確認身后的情況。
可,當他轉(zhuǎn)身后,他的身后站著兩個人,一個手拿槍,另外一個迅速的拿著一個沾滿麻醉劑的帕子,直接捂住了狙擊手的張的老大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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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蒙蒙亮,霧氣漸漸的散開,天空出現(xiàn)了黎明之光,峽谷內(nèi)的情況漸漸的明朗。
在峽谷一處隱蔽的位置,這時在一塊石頭上正坐著一個身著休閑裝的男子,正是高小樹。
楊斌這時正一臉嫌棄的用一根樹枝挑著自狙擊手身上搜出的一根搽拭狙擊槍的布,在布上沾滿了人類的糞便,他讓布正好遮蓋在被登山繩捆的結(jié)結(jié)實實白人的嘴上。
他一邊做著齷齪之事,一邊還用手扇著鼻子前的污濁的空氣。
等到陽光普照大地時,狙擊手可能是被惡臭難聞的糞便給熏醒了。
他被嗆得不輕。
布掉落在地上,狙擊手還一臉懵逼的看著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五花大綁,坐在巨石上的男子和正拿著一根棍子的少年。
真特碼見了鬼了。
這是狙擊手現(xiàn)在所處的環(huán)境,他想掙扎讓自己的身體舒坦些,但現(xiàn)實很殘酷,登上繩將他牢牢的捆綁著,完全就沒有掙脫的機會。
“哦,Shit,你們是誰,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勸你們最好放了我,否則你們會被活活的埋葬在死亡谷內(nèi)。”狙擊手根本就沒有思考現(xiàn)在的處境,他出言威脅著眼前的少年——楊斌。
楊斌冷哼一聲,用他手上的那根棍子挑起掉落在地上沾滿粘稠的屎,根本沒給狙擊手反應的機會,覆蓋在狙擊手的嘴上。
然后就聽到狙擊手一陣嗚嗚之聲。
想必他現(xiàn)在的心態(tài)真的已經(jīng)崩潰了,堂堂一個狙擊手,居然被一個年輕人如此戲弄,這是他一生的恥辱。
狙擊手撕心裂肺的叫著。
高小樹看著楊斌,沉聲道:“你想讓人知道我們?堵上他的那張嘴?!彼劳鰨{谷內(nèi),霧氣正在散去,相信在過幾個小時峽谷內(nèi)的霧氣就會消散殆盡,峽谷內(nèi)的一切就都會展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
楊斌馬上就將狙擊手的嘴巴用那塊布給堵上。
狙擊手的臉上是憤怒和絕望。
因為他望向站在巨石之上的人后,渾身不由得一陣哆嗦,是的,他看著巨石上年輕人的第一眼覺得很平常,可下一刻他只覺得就是那個年輕人的那雙眼睛能看穿他的內(nèi)心。
沒錯。
作為一個狙擊手。
這種感覺很不好!
他是一個職業(yè)的狙擊手,或者說是一個職業(yè)的殺手,對危險的認知遠超常人。
沒有只言片語卻憑借著身上的氣勢已經(jīng)讓這位資深的殺手都是瞬間心悸。
他非常清楚。
一個職業(yè)殺手。
瞬間的心悸就足以讓他丟掉自己的性命。
他現(xiàn)在就連看年輕人的勇氣都不曾有,只是低著頭逃避著那雙刺人的目光。
“嘿,伙計,你不妨與我們談談人生,或者你的事跡也行,我們都洗耳恭聽!”楊斌帶著賤笑道,“當然,你也可以不與我們談人生,或者講故事,你可以說說,你為誰效命,或許,我們還能成為朋友!”
狙擊手滿臉疑惑。
朋友?
眼前這個家伙究竟是簡單的單純,還是在故意戲弄他呢,他居然要與一個職業(yè)殺手成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