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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娛禁區(qū)

046 八年來第一次彈琴

文娛禁區(qū) 球場癡漢 2034 2019-10-12 23:47:31

  7號公寓對面,一對老夫妻雙雙停下筷子。

  “是七號樓?”

  老爺子看著7號樓方向,放下了筷子,滿臉的褶子舒緩起來,似一下子年輕了很多。

  老奶奶嘆了口氣,可臉上也掛著慈祥的笑容說:“得有七八年沒聽對面的鋼琴響了吧?”

  “哎……”

  老爺子站起來,走到陽臺,側(cè)耳聽著音符,微微嘆息:“手生了,不及當(dāng)年七成功底?!?p>  老奶奶端了杯茶遞過來,幽幽道:“那也是頂級?!?p>  老爺子接過茶,也不否認(rèn),默默地聽著。

  老奶奶幽怨地看了眼,又鉆回屋里搬了張椅子過來,說:“趙建國,你這學(xué)生是打算重新出道?”

  趙建國很生氣被打擾,瞪了眼自家老婆子,沒回話,而是一屁股坐下,側(cè)耳閉目。

  “菜都涼了……”

  楊秀梅眼看著老頭子聽得入神,終究是沒喊出來,而是默默地進了廚房,拿了幾個盤子扣在菜盤上,不一會兒,她也搬了張凳子坐在一邊。

  老兩口也不說話,就這么安靜的聽著。

  “近八成水準(zhǔn)了。”

  大約十分鐘后,調(diào)子依舊在反反復(fù)復(fù),可趙建國臉上的欣慰滿不了楊秀梅。

  楊秀梅嘆著氣看著,是歡喜,卻又有點擔(dān)憂。

  歡喜的是劉佩雯放下包袱,重新彈起了鋼琴。

  快八年沒彈過一次,可每次去7號樓,楊秀梅總會發(fā)現(xiàn)鋼琴上一塵不染。

  有時候,這姑娘傻傻地坐在鋼琴前,不彈琴不說話。

  一坐就是大半天。

  現(xiàn)在能重新彈起來,是好事。

  可卻又不是好事。

  關(guān)于劉佩雯的事,在圈里知道人極少。

  這個全能才女甚至連一條新聞都沒上,便站在了燕影的講臺上。

  楊秀梅并不清楚當(dāng)年具體發(fā)生了什么,趙建國清楚,他不愿意說,楊秀梅也不問。

  她清楚老頭子的脾氣,他不說,問了也是白問。

  捕捉風(fēng)影傳的一點零碎消息,楊秀梅猜,這孩子執(zhí)拗了點,眼里容不得沙子。

  至于是不是?

  也只有當(dāng)事人自己清楚。

  “這首曲子不錯?!?p>  十多分鐘后,趙建國贊嘆道。

  作為種花家老一輩音樂人,趙建國說不錯,那就是非常好。

  甚至說當(dāng)今的圈子里,每年新出的音樂,能得到他的一句‘不錯’的,必火。

  但趙建國說不錯的頻率越來越低,以致近兩年,他都不再關(guān)注樂壇了。

  楊秀梅白了眼,心說就你懂?可打心里替劉佩雯高興的。

  她對音樂鑒賞遠不如趙建國,但不代表她不會欣賞。

  相反,她的欣賞水平在耳濡目染之下,不比專業(yè)音樂人差。

  這首曲子一聽,總感覺有故事。

  想想也對,沉寂了八年,總有點故事說給人聽,是不?

  不屈、努力、拼搏……

  一個個詞語在腦海里一閃而過,但單純地用詞語來概括,反而不切實際。

  真正的好音樂,用心感受就行。

  可此時,趙建國眸子亮若繁星,跟著呼吸都快了幾分。

  “我說你就不能緩緩?在這樣下得喘氣來?!?p>  楊秀梅一臉擔(dān)憂,連忙進屋子找藥。

  一把年紀(jì)的人,少不了一身的毛病,趙建國近些年患上了哮喘,禁不起刺激。

  咳咳……

  果然,趙建國還是喘上了,臉上紅光越來越甚,這應(yīng)該很難受的,可他卻是興奮地瞪著眼珠子,手舞足蹈起來。

  “先把藥吃了。”

  楊秀梅知道自己拉不住,只能遞上藥和溫開水,看著7號樓,是又恨又歡喜。

  能讓趙建國興奮地喘起來,足以說明這首曲子水準(zhǔn)又多高了!

  恐怕十年來,甚至二十年來的佳作。

  這姑娘,一鳴驚人啊。

  咕??!

  趙建國接過藥,就這水吞下去,又把杯子遞回去,興奮地說道:“你聽出曲子的意思嗎?”

  回應(yīng)的是白眼,和轉(zhuǎn)身回屋的背影。

  趙建國也不生氣,但依舊有些喘,稍稍平復(fù)后又說道:“夢想!”

  “為夢想也拼搏。”

  仿佛萬千汗水、苦楚、孤寂、蛻變……迎面而來。

  每一縷情緒,他都清晰能感覺得到。

  趙建國清楚這丫頭八年來是怎么過的。

  太苦了。

  于是有了這首曲子嗎?

  就在這時,對面響起了歌聲。

  I will run, I will climb, I will soar

  I’m undefeated

  Jumping out of my skin, pull the chord

  Yeah I believe it

  兩棟樓也就十幾米的距離,歌聲傳來已經(jīng)削弱了很多,可趙建國卻渾身一震。

  好的曲子能傳遞情緒。

  再填上合適的歌詞,配上一副好嗓子。

  這便是音樂。

  音樂人眼里的音樂。

  趙建國沉默了,可跟著音樂,輕輕地晃著腦袋。

  聽著聽著,眼角微微濕潤起來,可臉上卻掛著幸福的笑容。

  滿滿地回憶,全都是人生經(jīng)歷,一遍遍如電影一樣在腦海里紛沓而過。

  也不知過了多久,琴歇音停。

  趙建國這才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楊秀梅兩頰掛著淚痕。

  “多大人了,還跟個孩子似得哭?!?p>  趙建國不屑地說。

  “你去照照鏡子,自個能好到哪去?”

  楊秀梅抹著淚,笑罵著說。

  趙建國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中,他也哭了?

  應(yīng)該不算哭吧,是有感而發(fā)。

  “老趙,我忽然想起那會你給我當(dāng)主演,沒日沒夜地練演技,還記不記得有個鏡頭,大熱天拍了六個小時沒過,最后雞腿都餿了,你硬是吃的香噴噴……”

  幾十年前的事,歷歷在目,楊秀梅感慨不已。

  趙建國跟著回憶起,誰說不是。

  做音樂的跑去演電視劇,能不苦嗎?

  可熬過來后才發(fā)現(xiàn),那段時光其實也挺美的。

  苦中作樂,大抵如此。

  “這丫頭,苦了這么多年,這首歌是不是準(zhǔn)備復(fù)出了?”

  楊秀梅問道。

  是?

  不是?

  趙建國想了半天,最后只是無奈道:“環(huán)境更糟了?!?p>  楊秀梅知道他話中有話,沒去揣測,而是看著對面7號樓,忽然驚道:“老趙你快看,丫頭琴房里有一小伙子?!?p>  趙建國眼神不如楊秀梅,扶起掛在胸口的老花鏡,定睛一看,還真有一男生,雖看的不清晰,可還是能看得出,劉佩雯忽然站起來了。

  “別動手就行?!?p>  趙建國下意識補了句。

  ??!

  一聲慘叫從對面?zhèn)鱽恚D時驚醒了整個教室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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