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襲!敵襲!”
小鎮(zhèn)黃銅喇叭的警報聲撕裂了原本平靜黑夜。
這突如其來的警報聲驚醒了不少夢中人。
人剛醒的時候,腦子容易犯糊,不曉得是哪個腦子不好的家伙居然與警報喇叭對喊起來。
“死撲街,大半夜的喊什么喊,擾人清夢,我草你……”那人是個大嗓門,操著一口流利的“儒雅隨和”,讓杜月明這種鍵盤高手都是有些汗顏。
從旅店內生長出來的巨大肉觸突然對著前方的一棟建筑拍了下去,那棟不怎么高的建筑瞬間消失了一半。那個喊叫的男人只穿著一條褲衩子站在斷裂處,后方就是床榻,一陣冷風吹來他一個機靈突然就清醒了,望著眼前消失了一半的地板,他哪敢再喊趕緊是套上衣服溜了溜了。
這一幕看得杜月明頭皮發(fā)麻,這破壞了可不是開玩笑的。
情況不對,趕緊撤退。
杜月明正欲往酒吧內走,突然一輛越野型的蒸汽機車從黑暗中跳了出來。
蒸汽機車疾馳而來,兩道照明燈劃破了街道的黑暗。
這不就是杜月明和銅煉來時開得那輛車么?
“來不及解釋了,趕緊上車?!倍旁旅髟缫呀浱驺~煉想好了臺詞。
他心中大喜,心說銅煉這辦事效率還真是高,分明出門時還看見這貨的手還在人姑娘的大腿上的。有這輛蒸汽機車的話,那么生存的幾率應該會大幅度提高。
可那輛車與酒吧擦肩而過,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
杜月明看清了的,機車駛過時駕駛位上的就是銅煉,絕對不會錯的。
可這家伙絲毫沒有管杜月明的意思。
莫非是沒看見?
杜月明大聲呼喊,可機車反而還加速了,只留給杜月明兩道紅色的尾燈,再一會兒,那尾燈也在黑夜中消失不見了。
啊……
街道上傳來了低吟聲。
那成群結隊的荒原游蕩者集結而來。
這所謂的游蕩者也就是類喪尸的一種生物,他們行進的很慢,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荒原游蕩者是荒原上極難對付的生物,沒有人知道這些活死人的喪尸是怎么產生的,但他們就是那樣存在于荒原之中,以新鮮的血肉為食。
荒原游蕩者最次都是1階9星的實力,而且最可怕的是這種生物不會因為疼痛而產生畏懼,再加上是成群結隊活動的,所以在蒼茫的荒原之上簡直就是冒險者夢魘般的存在。一但被他們所追獵,不死也得掉層皮下來。
而且這隊浩浩蕩蕩的游蕩者中,還混雜著不少的兇獸,這無疑是雪上加霜。
杜月明當即是放棄了伸張正義,拯救守望者小鎮(zhèn)的偉大理想。
下一秒,畫面如同開了超倍速播放。
杜月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進了酒吧,他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以至于甚至是拋棄了慣例,即問候銅煉的母親大人。
“外面什么情況?”顯然黃銅喇叭的播報已經驚動了酒吧內的人,無論是客人還是服務人員都暫時放下了眼下的重要工作,齊齊望著杜月明問道。
“是游蕩者……還有不少兇獸……還有那么大的觸手?!倍旁旅鞔鴼庹f道。
“不過是游蕩者而已,我在這荒原行走數十載,這都是小意思。小兄弟可別嚇壞了。這掃興的東西,讓我出去會會他們,正好賺點傭金?!币粋€手持雙斧身穿皮甲的魁梧戰(zhàn)士說道。
這人從氣勢上看,屬于2階之列,而且應該是進階已久,紙面實力或許強于杜月明也說不定。
酒吧的人也不嫌熱鬧,反正是吃瓜,大漢這一開口眾人是紛紛叫好,于是他便揮舞著雙斧在眾人的喝彩聲中沖了出去。
杜月明沒說什么,一副“您請便”的表情。
他又回到了吧臺,腦海里仔細回憶起與那個男人的對話細節(jié)。
雙斧戰(zhàn)士沖了出去沒過一秒,這個魁梧的男子竟然以與身材極不相符的迅捷沖了回來,然而將門死死地鎖住,臉上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眾人一片愕然。
“別開門,千萬別開門,是游蕩者大軍,還有獸潮,還有混有暗血種,還有……還那么大觸手……見鬼!這荒原上的災難怎么全他媽遇到了?!彪p斧戰(zhàn)士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
眾人一片嘩然。
但很快又安靜了下來,黃銅喇叭的警報也停止了,外面沒有聽到任何響動,死一般的寂靜。
“結束了么?”有人說。
“要不開門看看?”
“我不贊成?!彪p斧大漢阻止道。
“我說,你這身肌肉是假的么?這雙斧也是假的?怎么膽小如鼠?”
“小子你再給說一句試試?”大漢怒道。
……
一陣議論。
“大家不要慌張也不必吵鬧,我的門是加裝過魔法陣的,暗血種也好,游蕩者也好或是魔獸也好,總之都是無法輕易突破的。而且在座的各位差不多都各有手段,我們團結起來還會怕那些該死的魔物不成?”一個發(fā)福禿頂的中年人突然站了出來。此人一臉富態(tài),正是守望者酒吧的老板。
此話聽起來甚有道理,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杜月明沒有參與到路人大軍之中去,而是低頭翻看著之前的那份報紙。
報紙上多了一個孔,位置是關于杰克醫(yī)生那篇報道的作者署名處,那只“雞”被扣了下來。
那個男人,這樣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杜月明來把報紙展開來回翻看著,無果后又將報紙折疊,他終于看見了。
那個被扣掉的“雞”的圖案,框柱了后面一頁的兩個字——“二樓”。
杜月明恍然大悟,當即是摸上了二樓。
一般來說酒館的二樓都是包間,是提供更優(yōu)質服務的地方。
剛上二樓,突然就聽見轟得一聲,酒館側面的那棟建筑轟然倒塌。
隔著走廊盡頭的窗戶,拔地而起的巨型觸手在杜月明的眼瞳里來了個特寫,夜風拂過那根巨觸帶來一陣類似臟器的腥臭之風。
杜月明一陣反胃。趕緊是跑到了走廊的另一側。
在窗沿上是還剩半杯的瑪格麗特,杯底壓著一張紙條。
這杯酒之前不是還在吧臺么?
不過這種細節(jié)杜月明也懶得在意了,他抓起紙條,上面只寫著一個數字——“7”。
這難道也是7的意志?
除此之外紙條還夾著一個小紙片,是那個被扣下來的“雞”。
杜月明不知道那個圓臉男人是如何做到的,居然把紙片的邊都弄得如此齊整,就如同精致的剪紙一般。
這時不知道又發(fā)生了什么,樓下傳來騷亂聲。
這不重要了,杜月明召喚斗氣之火將紙條紙片燃成了灰燼,接著便直接沖進了7號包間。
門是鎖住的,不過修煉過斗氣的杜月明一腳踹開并沒費多大勁。
燈沒關,這房間內居然有一張心形大床,一男一女正在進行,似乎酒吧外的間接騷動并沒有打擾到他們。也是,外面再怎么的警報,哪抵得上這一刻的溫存?
可杜月明這般直接的闖入,再大心臟也無法淡定了。
那一男一女和杜月明打了照面,男人緊握拳頭,眼神足以殺死杜月明100遍,女人則是尖叫了一聲,扯著被子遮掩著身子以防走光。
“抱歉。打擾了。在下只是路過,你們繼續(xù)?!倍旁旅鲗擂味植皇ФY貌的笑了笑。
說完,在那對男女錯愕的眼神中他掀開窗戶直接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