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守正擔心那青煙是毒煙,于是就急忙向后退了好幾步,捂住了口鼻。
可那青煙卻并不像他所料想的那么簡單,只見那一大團濃濃的青色煙霧,居然很快開始凝聚起來了。
沒過一會兒,便凝結成了一個怪物。
那怪物兩腿直立,約有七尺高,頭上長著一對像是鹿角般的犄角,它的腦袋與壁虎的腦袋很像,只不過是大了很多倍罷了。
它的全身長著一層青色的鱗片,論大小,那鱗片比魚鱗要大了好幾倍都不止。手腳掌皆為四指,爪子又尖又長。一條尾巴差不多有六尺長,有成年人手腕那么粗。一雙紅色的眼睛透著貪婪與饑餓。
“這是我精心培養(yǎng)的一只山魈精怪,兇殘的很,最喜歡吃人的心臟和肝肺?!睆埱诓媛逗荻镜男χ?。
“它已經餓了好幾天了。”
“乖孩子,你餓了吧,上去,好好飽餐一頓?!?p> 那精怪聞言后,便發(fā)出了一聲長嘯,那種聲音與嬰兒啼哭的聲音十分相似,但卻很刺耳。
隨后,它收起了長嘯,一個跳躍就朝著何守正撲去,怪爪前伸,看那架勢,是想要把何守正給撕成兩半。
但何守正也不是吃干飯的,他一躍而起,整個人離地約有七八尺,恰巧那精怪此刻也來到了他的腳下,他便腳踩那精怪的腦袋,借勢一個后空翻,翻出了兩丈多遠。
說真的,何守正在看到這精怪的第一眼時,心里還有些發(fā)顫,由于他之前一直都在華亭縣當捕頭,只和盜賊匪徒打過交道,并未遇到過這些妖七怪八的玩意兒,因此,頭一次看到時,自然有些心驚肉跳。
殺人他倒不怕,他以前在追捕惡人的過程中,殺過一些窮兇極惡,暴力抗法的悍匪。他對血并不陌生。
好在他很快就轉念一想,心想這怪物的主人也就那樣子而已,他養(yǎng)的怪物應該也厲害不到哪兒去。
再加之他連續(xù)斬殺六個邪徒,兩招逼退張勤伯,胸中正熱血翻涌著。
在這熱血與想法的交合之下,他心中對那精怪的畏懼之意也就漸漸淡去。
那精怪被踩了腦袋后,便憤怒的大叫一聲,轉身后就一個猛撲,可它還是慢了一拍,還是撲空了。
側閃成功的何守正一個轉身,揮出一刀,對著那精怪的背上就是一劈。
但聽“當”的一聲,火星飛起,就見那怪物背上的幾片鱗片被砍裂。
同時,何守正也感到拿著刀的那只手一麻。他感覺這一刀像是砍到巖石上一樣。
“啊啊啊”精怪似乎是被砍疼了,發(fā)出了一聲痛叫,然后,它就因為動作幅度過大,沒剎住力,一頭撞在了一堆草垛上。
不過這一撞好像并沒有給它造成什么傷害,只見它晃了晃腦袋后,便又起身朝著何守正沖去。
那群村民此刻連聲音也不敢發(fā)出,他們生怕驚動了那怪物,給自己帶來殺生之禍。
但同時,他們心里也在默默的為何守正助威,希望這位大俠能獲勝,解救他們。
而另一旁的張勤伯此刻也沒有閑著,他掏出了一個信號彈,接著又拿出了一個火折子,點燃了那個信號彈的引信。
接著,就聽“嗖”的一聲,一道火舌伴隨著濃煙噴出,一個亮點飛上天后就炸開了。
不過炸開后,除了黑火藥所帶來的煙霧外,還有大片紅色的煙霧,而且是深紅色。
鐘伏教有三種顏色的信號彈。第一種是藍色,這種信號彈表示進攻。第二種是黃色,表示撤退。第三種就是深紅色,表示情況緊急,需要支援。
并且還規(guī)定,如果教內之徒看見了信號沒有去執(zhí)行的話,那么,一經查出,不管是誰,都會按照教規(guī)處理。
那就是死,而且是死的相當的痛苦。
鐘伏教在中原各地以及江南的部分地區(qū)都有分部,共設有十個堂口。
而張勤伯他們所在的位置,距離鄂北分部飛石堂最近,差不多有著二十里路的距離,說近不近,但說遠也不遠。
張勤伯看著不遠處正打的熱鬧的一人一怪,面部是殺意四溢。
他不打算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逃走,而是選擇留下來殺了何守正。
自己乃堂堂鐘伏教右令使,居然被一個無名之輩給欺負的如此狼狽。
衛(wèi)戎那狗東西在教內排擠自己也就算了,可沒想到出來后也要被人欺負,他是絕不能再忍了。
當然,他既然想要殺何守正,他也是有計劃的。
他計劃著這邊想辦法多拖時間,然后再等到飛石堂那邊的人趕來后,就一起上,到時候他們是優(yōu)勢的一方,肯定能夠取勝。
此刻,那一人一怪那邊,優(yōu)劣之勢也已經顯現出來了。
何守正已經完全掌握了優(yōu)勢,他已經是越打越順手,而那精怪就有些慘了,只見它身上好幾處都已經掛了彩,它身上的那層鱗甲已經出現了多處碎裂。
碎裂的縫隙中還滲出了灰色的液體,應該就是它的血液。
何守正在感受到了那層鱗甲的硬度后,幾乎是每一刀都運足了氣力,并且一出招還都是上下劈砍連環(huán)組合的動作,那怪物在這強勢的進攻之下,被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孩子兒,給我穩(wěn)住,頂住?。 ?p> 在不遠處觀戰(zhàn)的張勤伯此刻再也無法淡定了,他焦急的喊了一句,“孩子兒,我來助你一把。”
然后,他就開始念起了咒語來,隨著咒語越念越快,他的身上也開始冒起了黑煙來。
接著,那些黑煙就朝著兩個距離他較近的兩個鐘伏教教徒而去。
那兩個邪徒見此,心中便頓感不妙,剛想要轉身而逃,就見那黑煙突然就分成了兩道,以極快的速度飛向那兩個邪徒。
那兩個邪徒躲閃不及,就被黑煙撲個正著。
“右令使大人饒命啊,饒命啊.....”
“右令使大人放過我吧,求求你放了我吧.....”
面對那兩個手下的求饒,張勤伯不但沒有理睬,還繼續(xù)加快了念咒聲音。
在他的心里,這些手下的命加起來,還不如自己馴化的那個精怪呢?他們可以死,但那個精怪卻不能死。
那可是他的寶貝啊,唯一一個可以拿的出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