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直到睡著之前,孟洵還在一個勁兒數(shù)落程景天的不是,顏喻這一晚竟意外的睡得很好,第二天快十點了才睡醒。
兩個人找了個早餐店吃了點兒早飯,孟洵和顏喻才開車回家。路上孟洵倒是沒再提起程景天,但在顏喻接了魏澤一個電話后,孟洵開始不停的問起魏澤的事。
“我就覺得這人不錯,你看啊,有錢長得帥,完了還紳士,對你又關(guān)懷體貼,細心就更不用說了,你和他站在一起,看著就很般配?!?p> 車子駛進地下隧道,顏喻斂了神情,捋了捋頭發(fā),“昨天我就說了,不想考慮這個了。”
光線漸漸透過車窗照亮了車內(nèi),孟洵轉(zhuǎn)頭看了眼顏喻的表情,淡漠和失落盡顯,她心里該是特別難受的吧,孟洵想著噤了聲。
顏喻沒有回自己家,這種狀態(tài)確實不適合回去,免得父母擔(dān)心,只能去別處湊活一下,孟洵是和她男朋友同住的,她也不方便去,索性去了她表姐空出來的房子先住幾天。
“你自己在這兒真的行嗎?你手還受著傷呢!”孟洵幫顏喻把行李從車里拿下來說道。
“沒事的,只是小傷,又不是不能自理了,你放心去吧?!?p> 孟洵擔(dān)憂的看著顏喻,“行吧,那你有事給我打電話啊,去店里找我也行,總之,別犯傻!”
“哎呀,放心好啦,你快先去忙吧!”顏喻和閨蜜向來沒有過多的客氣,推著孟洵的后背讓她趕緊去店里。
看著孟洵離開后,顏喻提著箱子上了樓,一只手費勁的在包里扒拉著鑰匙。這套房子是她表姐以前買的小公寓,60幾平的LOFT,后來她找了個老公,搬到了上海,房子一直沒賣就閑置了下來,顏喻偶爾會來幫著清理打掃一下,如果不是因為這里離上班的地方太遠,顏喻倒是想天天住在這兒。
顏喻扯下家具和家電上的防塵罩,塞進了洗衣機里,又沖了抹布簡單擦拭了一下家里,一只手著實不方便,打掃也沒打掃的多干凈,但能住人就行了,顏喻想著,把抹布扔進了洗手間,躺在了沙發(fā)上。
這一刻世界都是安靜的。
顏喻享受著這片刻安靜,也害怕這份安靜,一個人這樣呆著,難免會想很多,她恰恰最不愿的就是想起那些扎在她心上的事。
她噌的從沙發(fā)上起來,將電視打開,音量調(diào)大,拿起小本本開始標注待會兒要去超市添置的物品。
她盡量把生活排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不去給自己任何縫隙去想程景天。
可是偏偏在她后退想要將程景天躲過去的時候,他卻偏偏要送上門來。
再次收到程景天消息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三天后了。顏喻是在早上醒來的時候才看到他的消息,是凌晨不到四點鐘發(fā)來的。
我想你了,我在你公司樓下等你吃早飯。這是程景天發(fā)來的。
顏喻還是沒辦法做到不理會,沒辦法忽略這條消息,她起身洗漱,穿好衣服,打了車就往公司趕。
她在停車場里仔細尋找著程景天的車,她快步走進,程景天在車里睡得很沉,顏喻敲了很多下車窗都沒把他叫醒。
顏喻撥通了他的電話,程景天被鈴聲驚醒,眼皮睜開,看了眼手機,又沉沉的合了上去。幾秒鐘后,他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眼睛猝的睜開,起身的時候看到了窗外的顏喻。
顏喻聽到車門開鎖的聲音后拉開車門坐了上去?!澳銇碜鍪裁??”
程景天睡意朦朧,他側(cè)過身子抱住了副駕駛的顏喻,“想你了。”
顏喻沒有掙扎,任由程景天抱著,片刻之后,他松開了顏喻,伸手揉著顏喻的頭發(fā),一如分手那天一樣。
“走吧,去吃飯吧。”程景天說著,拿起一罐開了瓶的功能飲料喝了個干凈。
“你什么時候到的?”
程景天沒去看顏喻,徑自找著車里的煙和打火機,“給你發(fā)消息的時候剛到,在車里睡了一會兒?!?p> 顏喻想開口問他累不累,可是又不是自己偏要他來的,于是沒有做聲,兩個人開車去顏喻常去的早餐店吃了頓早餐。
早餐剛吃完,程景天便對顏喻說道:“我走了?!?p> 顏喻訝異的睜了睜眼,難道跑這么大老遠就真的只為了和她吃頓早餐?!她這么想著竟真的問出了口,“你真的就只是來吃早餐的?”
“嗯?”程景天打開車門略帶疑惑的看了顏喻,隨即笑了起來,“我倒是很想留下來休息休息,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p> 顏喻懊悔自己嘴巴太快,但她這人向來心軟,只要看見程景天,就控制不住自己。
“你隨便?!鳖佊髌X袋看著遠處。
“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顏喻看了眼程景天,沒再說什么,坐進了副駕駛。
路上,顏喻盯著程景天副駕駛前面的中控臺發(fā)呆,以前那里一直貼了一個寫“顏喻小仙女專座”的水晶貼,上面還有顏喻的大頭照,她記得在她們分手之前的某一天,她就發(fā)現(xiàn)那個水晶貼沒有了,她還問起程景天,那個東西去哪了,程景天說那個膠不粘了自己掉下來了,就被他收起來了。
想來,是因為貼著那個東西,不方便載其他女孩子吧。
“想什么呢?”程景天問。
“哦,沒什么,忽然記起了以前貼在車上的那個水晶貼了?!鳖佊魅鐚嵳f了,雖然說得隨意,但心里還是有些觸動。
程景天沒想到她會突然說到這個,最開始確實是因為膠不粘了自己掉下來了,但后來也確實是自己沒再想貼上,事情也過去這么久了,他早就將這事拋擲腦后了。
“我沒丟,只是收起來了?!背叹疤煺Z氣淡淡的。
顏喻笑笑,“我知道,就跟我之前送你的情侶對戒一樣?!碑?dāng)初顏喻有買過一對情侶對戒,倒是不貴,幾百塊的銀質(zhì)戒指,但式樣簡單好看,顏喻一眼就看中了,送給程景天之后,他還很開心的立馬戴在了手上,后來有一天顏喻發(fā)現(xiàn)他手上空了,問起來,他只是說帶著不方便給收起來了。
現(xiàn)在他手上套了一枚沉甸甸的金戒指,再也沒有了不方便。
程景天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放棄了再開口爭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