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您為什么沒有跳下去呢?是又反悔了嗎?”
“您想過這對您的影星生涯有什么影響嗎?”
叛央真忍不住想說一句,嘴太賤了。這種情況下,要是原主還在的話,估計不跳也要被逼的跳樓了。
不是歧視這種職業(yè),而是歧視那些以此為光榮的人。
叛央毫不客氣一把撥拉開擋住她的人,把那人直接往地上推了個趔趄:“讓開!嘴這么欠,你父母沒有好好教過你么?”
她語調溫和,完全沒有生氣的樣子。然而那雙眼睛卻如同淬了毒,里面嘲諷,輕蔑,和帶著不屑一顧的氣質,讓人平白覺得自己矮了一頭。
就活該被她說一樣。
然而誰都不是傻的。記者反應過來后,惱羞成怒道:“你有什么資格說我?”
“一個艷星!不知道跟多少人勾搭了上位才得到如今的位置,你有什么資格說別人?”
旁邊的記者們也一擁而上:“剛才為什么要推人?這是蓄意傷害嗎?”
“您是怎么想的?是歧視記者行業(yè)嗎?”
叛央面對這么多緊緊擁住她不放的人,依舊氣定神閑,沒有絲毫慌亂的樣子。她打開手機,劃開屏幕。隨后將手機對準了正在最前方的那幾位記者。當然,還包括了剛剛被她推倒的人。
“你們是要采訪我么?那么,請把你們的問題再重新問一遍吧?!迸蜒肱e著攝像頭,溫溫柔柔的面對著那幾位記者說。
同樣是做娛樂新聞的,深知雞蛋里挑骨頭的能力。更何況記者其實也是個輿論影響頗大的職業(yè),這時候再像剛才那樣發(fā)問的話,再被拍到個正臉,無論誰都會被推到風口浪尖上。
然而,當眾人都鎮(zhèn)定下來后,叛央還是不依不饒的問:“剛剛你們都說要采訪我。如今為什么不采訪了呢?”
“難道因為攝像頭在我手里,就都不說話了嗎?”
“需要我重復一遍嗎?這位男記者,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叛央只是頃刻之間,就牢牢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里,分毫不帶亂的:“你剛問我,為什么沒從這里跳下去?”
“那么我想問。你問這個問題是出于什么心思呢?你又想寫出什么樣的標題呢?”
那名男記者慌忙往后退,叛央的刀子嘴不是饒人的??芍車娜硕奸_始一擁而上:“伍綺云小姐,您剛剛為什么要推倒那名記者呢?”
叛央看著她,并沒有就勢回答問題,她知道,只要回答了一個問題,那么源源不斷的問題就上來了。她少回答一個就會被視作刻意躲避和心虛。
主動權,永遠是掌握在提問的人手里。
叛央同樣反問:“那么你想要維護那名祝我跳樓的記者,是不是因為你和他有什么利益關系?”
真相如何并不重要,她已經(jīng)站在風口浪尖上了,就算是維護,自己的名聲也不剩多少。但是這些人。
只要將他們一一拍下來,送下水,就是叛央最快樂的事情了。
那名記者滿臉通紅。真相如何其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讓大家去查,去認為真相如何。
一旦引起了網(wǎng)絡民眾的好奇,去查去搜索。那么這個人無論是對是錯,她的隱私都將保不住。
叛央從來不回答問題,誰問她,她就信誓旦旦的胡編亂造些熱門理由反問回去。并且將那人的臉牢牢拍下。
到了后來她甚至開直播了。讓全體人民見證。畢竟關注她的人還挺多的不是嗎,那就都來看看呀。
直到周圍的人再也不敢說些什么,甚至很多人都跑走了。
叛央這才從眾人群里脫身。她整整衣服,正準備走下天臺,突然見一個大學生模樣的記者還呆愣愣在天臺上站著。
魏天愣著半晌,他還從沒見過被記者圍住的能有這種操作。他剛進入記者行業(yè)才不久,見過的世面也少。這種名聲不好的,追著人到處跑的活兒才會落到他頭上。
但今晚這情況是萬萬沒想到的。
開始,經(jīng)驗不足被逼著來的魏天被遠遠地擠到最遠處,因此也沒有被拍到的危險,也就是來混個數(shù)。
這時候,卻被叛央盯上了。
等他回過頭,忽然見剛才那個穿著紫色包臀裙的女子,正抱肘斜視他,牢牢地站在他面前!
此刻所有其他的記者都下了天臺,都怕誰下的晚了被拍到上新聞。只剩下他一個還留在這。魏天被女子整個堵了個著,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他完全拋卻了身為記者的本能,而是眼睛一眨也不敢眨的盯著面前的女子。
她、她真好看……
剛剛舌戰(zhàn)群儒的不講理也好看,現(xiàn)在,現(xiàn)在站在他面前的蠻橫也好看……
其實魏天來之前是看過伍綺云的視頻的。只是,從視頻里,怎么沒看出來她這么美……
“看舒服了沒?”叛央將頭探過來,目光柔和的問。
“啊,沒、沒有……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被嚇到的魏天倒退一步,頓時結結巴巴起來。
叛央俏立在那,眉梢挑起:“那你還在這兒干什么呢?”
“想上視頻么?嗯?”說罷,她重又抬起剛才關了攝像頭的手機,對準了此刻的魏天!
“啊我不是!我沒有,爸爸媽媽,你們別看我!”魏天一手擋住臉,一邊慌亂的往后退,差不點就退到天臺上去了!
當他后腰枕上天臺的邊緣之時,他整個人心都一涼!但是隨后,一只手涼涼的握緊他的胳膊,將他一手拉了回來!
“怎么?還想跳下去嗎?”叛央笑笑,將手里的手機屏幕給他看:“早就關了?!?p> 魏天這時候才心情稍微平靜了點。但是回頭看了看天臺的邊緣,這可是20幾層??!這么高的距離,難道說,剛剛眼前這女人,就是要從這兒跳下去嗎?
而回想起剛才他們的很多問題,都是兒戲似的在問,“你怎么沒跳呢?”
就算是剛出大學校門的魏天,也清楚這種玩笑不能亂開的!
更何況是做了娛記很久的那些人,大家都是成年人,對自己說出的話是什么后果,不可能真的一點都意識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