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鄰的另一棟別墅內。
鄔輕舟站在陽臺上,他身上穿了件淺色休閑套裝,手里舉著臺望遠鏡,正盯著對面的一個方向瞧,眼睛一眨不眨。
“阿舟,”童樂樂頂著一雙睡眠不足的臉從房間里走出來,他凌晨時沒去成酒店,就被拉著充當了一回司機,困得很,“你怎么起來那么早?在看什么呢?”
他長長伸了個懶腰,舒展著身子,臉上露出愜意的表情:“還別說,這的環(huán)境真不錯,就是太遠了,你什么時候在這里安了個窩?我都不知道?”
鄔輕舟站直:“無聊的時候?!?p> “……”童樂樂一滯,現在的有錢人說話都這么拽的嗎?
鄔輕舟把望遠鏡拍進他手里:“我吃個早餐,你幫我看著,有情況叫我?!?p> 童樂樂一頭霧水:“看什么?”
“隨便看?!编w輕舟丟下一句話,也不解釋,直接走了。
“什么叫隨便看?”童樂樂嘟囔著,拿起望遠鏡朝周圍掃了掃。
清晨,陽光暖暖,路邊樹上幾只小鳥在啄食,整個別墅區(qū)一片祥和。
“啥熱鬧也沒有啊?”他轉身對著鄔輕舟走遠的背影叫,“阿舟,你是不是在玩偷窺?快,告訴我具體位置?”
鄔輕舟沒有回答,于是等他吃完早餐出來時,就看見童樂樂一只腳墊在凳子上,另一只腳跨上陽臺,脖子伸長,手里高高舉著望遠鏡。
聽到動靜,他扭回頭,做了個自認為很帥氣的表情:“阿舟,怎么樣?我這姿勢?酷不酷?”
鄔輕舟看他一眼,然后認真地點頭:“嗯,不錯,就和你在大學時經常看的《笑傲江湖》里,那幾個猥瑣男使的那招‘’平沙落雁屁股向后跌’很像?!?p> 童樂樂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跳下凳子:“好,你盡管取笑我吧,我不幫你看了。”
鄔輕舟拿過望遠鏡:“有沒有什么動靜?”
童樂樂氣呼呼地拉過凳子,坐下來:“有,就一女式版的‘屁股向后跌’,你看不看?”他想起自己剛才看到的情景,撓撓頭,“不過那張臉挺漂亮的,我總覺得在哪里見過?”
他摸著下巴,突然跳起來:“我想起來了,麥醉,那個長得像安桔的女人,怪不得那么眼熟?!?p> 童樂樂似乎一下子明白了:“阿舟,你在這里站了半天,就是為了看她?”
鄔輕舟也發(fā)現了望遠鏡里小小的那個人,他有些意外,“她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他努力回想童樂樂帶來的那些有關麥醉的資料,他確定,這個麥醉和孟星衍并沒有任何關系。
可是,她卻出現在了孟星衍的房子里。
鄔輕舟眸子閃了閃,他忽地站起來,催童樂樂道:“走?!?p> “去哪里?”童樂樂有些不樂意,他還想再睡個回籠覺,他跟在他后面,不滿地哼哼幾聲,“阿舟,你不會真的對那個女人感興趣吧?你已經有一個安桔了,再要一個,不膩嗎?”
鄔輕舟停住腳步:“我沒有?!?p> 童樂樂差點沒撞到他后背,他捏捏鼻子:“蒙誰呢?我早就覺得奇怪,怪不得你第一次見面就送她六十萬,還十萬火急地把她的身世查了個遍,原來是喜歡人家??!不過,安桔怎么辦?”
鄔輕舟被他亂言亂語說得有些煩躁:“你不懂?!?p> 他索性扔給他一把鑰匙,打發(fā)他走:“你去給我之前交代的房子換鎖,我還有點別的事?!?p> 麥醉覺得自己如此的倒霉,她出來后沒有直接走大門,絕對不是因為心虛,而是,作為曾經勉勉強強算是混過娛樂圈的人,她深知此時此刻,孟星衍家的門口不知會有多少雙狗仔的眼睛在盯著。
她可不想在這時成為他們的目標,但在爬高墻時被卡在樹和墻壁之間,也是她萬萬沒料到的。
她欲哭無淚地對咬著她裙角的雪妞低聲喝著:“雪妞,走開,快走開啦。”
誰知雪妞絲毫不理會她的斥罵,咬得更緊了,它四只腳攀在枝丫上,用力要把她往下拖。
“別扯,別扯,我衣服要破了,你這忘恩負義的狗,當初是誰買你回來的?又是誰喂你好吃的?”
麥醉雙手緊緊扒著墻面,她一只腳已半跨出墻外,另一只腳使勁踹著,想要把雪妞蹬下去。
一人一狗正互相較著勁。
這時,院墻外的路上有輛車駛了過來,大概是發(fā)現了她,那車按起了喇叭。
麥醉抬頭,惱怒地瞪過去,她爬墻的這個位置雖然是個角落,但距離前面的大門并不是很遠,這喇叭聲在寂靜的清晨十分響亮,很容易就會把不知在哪個角落里窺視著的記者招來。
“喂,你講不講公德?公共場所別亂摁喇叭?!?p> 那車窗搖下,露出一張熟悉又欠揍的臉:“麥小姐,你這是在干什么?。繒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