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總算是清靜了。
傅相歡喝了一口咖啡,又繼續(xù)盯著手機(jī)屏幕,男人在她旁邊坐下。
封昧那張妖孽的臉緩緩的貼近傅相歡,在后者一臉嫌棄的表情下,像八婆一樣很認(rèn)真的道,“你身上有一股男人的氣息?!?p> 名貴的古龍香水的味道,女人一般不會噴這種香水。
“你這兩天干了什么?”封昧又上下打量著她的穿著,一馬平川的身材,白色短袖牛仔褲,像極了還在校園的學(xué)生。
另外,她接電話時候的語氣,讓背脊隱隱一涼。
“你是屬狗的?”傅相歡問。
“你怎么知道?”封昧又近了幾分,上挑的狐貍眼中說不出是愉悅還是什么,“傅秘書對我真是關(guān)注?!?p> “那是你的榮幸?!备迪鄽g微微一笑,溫溫柔柔,白凈的小臉看起來既乖巧又老實。
她當(dāng)然是不會對這個種馬男關(guān)注了。
“嘖,在看什么?你喜歡這個女人?”
封昧為了自己的面子,趕緊轉(zhuǎn)移話題,他是說不過這個女人的。
看著屏幕上的漂亮女人,狐貍眼中帶著嫌棄與幾分思量。
傅相歡的手機(jī)上閃過一組身穿淺黃色裙子女人的照片,長相氣質(zhì)都是一流。
封昧還是知道這個女人的,H國娛樂圈四大小花旦之一,然而吸引人眼球的不是她這個人,而是她的背景。
沈長樂,一流豪門沈家的大小姐,帝少景沉淵的未婚妻。
見傅相歡不說話,封昧摸了摸下巴,臉上說不出是什么表情,“怎么,嫉妒了?”
“不,亢奮?!?p> 封昧的眼神隱隱的變了,就像是在看著一個變態(tài)。
突然想起來,和這個女人的第一次見面。
那時候他和他的第一百六十八任女友小嫩模李青青正在炒面,這個女人突然闖進(jìn)來,若不是他的心理足夠強(qiáng)悍,他真的瘺了不可。
其實,他一直都看不懂這個女人,看著溫溫柔柔很好欺負(fù)的樣子,其實,心比誰都狠。
傅相歡放下手機(jī),“對了,封總,你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明天才上班?!?p> “等等,你是不是做壞事了?”封總。她今天對他的稱呼,變得很“尊敬”。
“沒有?!备迪鄽g笑得很甜很甜,眉眼彎彎,那雙眼睛如繁星般璀璨。
就像一個鄰家妹妹,清純又美好。
封昧晃了晃神,這個該死的女人。
內(nèi)線電話打過來,聽到那邊的人說了什么時,封昧的臉徹底黑如鍋底。
掛掉電話之后。
“欺負(fù)員工?”封昧雙手撐在桌子上,微微前仰,狐貍眼瞇了瞇。
“我沒有。”傅相歡搖頭,她絕對沒有做這種事。
“破壞公物?”
“我沒有?!?p> 她什么時候做過這事了,不是她干的,她絕不承認(rèn)。
哦,傅相歡突然想起來,她好像踹到了什么東西,那個綠綠的大殼子。
“鳳梅,你可不能冤枉我?!备迪鄽g眼睛眨巴眨巴著,卷翹的睫毛帶著一抹潤色。
“傅相歡,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p> 封昧疾言厲色。
“熊心豹子膽很貴,我窮,買不起?!?p> 封昧突然像猴子一樣,敏銳地越過桌子,又回到了傅相歡的身旁。
這次兩人離得更加近了,離近了看,封昧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很白,卻是病態(tài)的白。
封昧注視著那雙棕褐色的眼睛,“傅助理,一會打扮一下陪我去參加聚會?!?p> 末了,封昧又補(bǔ)了一句,“別給我丟臉?!?p> 看著傅相歡的穿著,封昧眼中閃過一抹嫌棄。
土死了。
“放心,我會艷壓群芳的,畢竟,我那么美?!?p> “自戀的女人,六點來公司?!狈饷晾湫?,他身邊的名媛都是矜持的淑女,還從來沒有一個像傅相歡一樣,這個女人的臉皮已經(jīng)厚到了一定的程度,經(jīng)過這一個月的相處,她不斷的刷新下限。
“明白,那個鳳梅啊,小心你的腎?!迸怂嗔苏娌缓?,傅相歡貌似很好心的提醒。
在男人臉色黑沉之前迅速溜之大吉。
中午十二點的太陽絢爛而刺目。
傅相歡知道,一旦走了這條路就不能回頭,腦海中閃過一個個人,景沉淵,沈長樂……
良久,女人緩緩一笑,“我一個也不會放過的?!憋L(fēng)吹散了女人的淺淺呢喃。
“小姐,要打車嗎?”一輛出租車??吭谒拿媲啊?p> “不用?!?p> 傅相歡拒絕,轉(zhuǎn)身向著地鐵站的方向走去。
在D市經(jīng)濟(jì)中心,一處高級別墅區(qū),風(fēng)景秀麗,環(huán)境舒適,這里是D市一流豪門的集聚地。
白色的意式洋房靜靜佇立,約有十米高的大門,“沈”字卷刻在上面,鏗鏘有力,帶著魏晉風(fēng)骨,花壇里種滿了名貴又精致的花,一種豪車并排停在一旁。
一輛低調(diào)奢華的勞斯萊斯在門前停下。
守衛(wèi)神色恭敬,“景總。”
男人邁著長腿往里面走去,神色冷峻,眼中沒有絲毫情緒,薄唇緊抿,是冷漠的弧度,明明是七月天,卻讓人遍體生寒。
沈家別墅內(nèi)里更是奢華,與外面的酷暑不同,這里處處透露著清涼,幾處噴泉噴薄而出。一群鴿子停在偌大的廣場的陰涼處。
金碧輝煌的大堂內(nèi),觥籌交錯。名流淑女談笑風(fēng)生,好不和諧,白色的儷影在名貴的鋼琴邊彈奏,如澗溪流淌擊打著人的心靈。
景沉淵目不斜視,讓人猜不透他此刻在想什么,大門被突兀的推開,那個如神祗般的男人向著大堂中央走去,帶著高不可攀的矜貴。
“景少?!?p> 不少名流眼睛亮了亮,想不到竟然能在這里見到那人。
那個白色儷影從臺上跑下裙擺處,繡滿了精致的玫瑰花瓣,更襯得那雙腿纖細(xì)白皙。
“沉淵哥哥?!迸苏Z氣興奮,揚(yáng)起精致的小臉,也許是太過激動的緣故,臉頰處有一絲紅霞,徒增幾分韻色。
小巧的瓜子臉上那雙漂亮的眼睛里是一望到底的清澈哦,櫻唇微啟,可以看到潔白如玉的貝齒。
瓊鼻秀挺,彎彎的柳葉眉帶著獨屬于江南女子的清婉如水清婉如詩。
女子一縷微卷的發(fā)絲垂下,眼中除了清澈便是濃濃的愛慕,“沉淵哥哥,今天是我生日,你給我準(zhǔn)備了什么禮物?”
期待毫不掩飾。
“沒有。”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很淡很淡,沒有絲毫感情,他的個子很高,約有兩米,就那樣站在那里,氣度冷矜又淡漠。
許多人在他身上目光駐足。
“沉淵哥哥,你是準(zhǔn)備給我驚喜吧?!?p> 女人沖景沉淵燦然一笑,絲毫不因男人的冷漠而退縮。
底下的一眾人心里嘆息,這個景少,真的是如石頭一樣冷硬不解風(fēng)情。
沈家大小姐天資聰穎,在鋼琴方面天賦極高,又考入H國最好的電影學(xué)院表演系,年紀(jì)輕輕就在娛樂圈披荊斬銳,摘得一個又一個桂冠。
六年前,兩人訂婚,郎才女貌又門當(dāng)戶對,簡直是天作之合,但是,景少卻對這個未婚妻冷漠的很,甚至連訂婚儀式都不曾參加,不少人猜測他們的婚事要吹,然而景少并沒有和沈大小姐解除婚約。
白發(fā)呵呵卻精神奕奕的老者在一眾簇?fù)硐孪蛑髲d走來。
“沉淵?!崩险呱n老的帽子亮了亮,毫不掩飾的喜意,“你怎么來了?”
“爺爺?!本俺翜Y朝老者點了點頭,線條依舊冷硬,“我就是來看看您?!?p> 傅老爺子心里忍不住的一酸。
他已經(jīng)半年沒有見過孫子了。
他知道,他心理仍然有芥蒂,他甚至……恨他。
有時候他常常在想,他當(dāng)初的決定是不是錯的?
景沉淵只待了十分鐘不到。
“不在這吃飯嗎?”
“不了,您吃吧,我下午還有事情?!?p> “沉淵哥哥,我送你?!鄙蜷L樂并不會放過這個親近景沉淵的機(jī)會。
下一秒,沈長樂的臉驀然僵住,她看到男人背后的一根長發(fā)。
“沉……”
那人毫不留情地轉(zhuǎn)身,鉆進(jìn)車?yán)铮瑳]有任何留戀。
汽車開走,徒留下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