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且說,今川赤雄得細(xì)作報知,道:“我因劫寨幸勝,輕兵追至此間,敵軍既回兵,勢必難敵,不若退還白翎,會兵再進(jìn)。”
耶律滎道:“吾大蜀軍豈懼此草寇,不戰(zhàn)而逃可乎?”
今川赤雄然之,乃出兵挑戰(zhàn)。左丘望巍亦引眾布陣拒戰(zhàn),兩邊擂鼓吶喊,黑田長康手舞大刀而出,官將耶律滎橫刀接住,二人各逞英雄,刀如卷雪,惡戰(zhàn)上三十合,并無上下。玉山奕見耶律滎不能取勝,拍馬沖入相助,流將半澤直木跑出抵住,四將往來交斗,約近兩個時辰。
正在酣戰(zhàn),被流將南宮棠生以鐵騎從下流偷渡,繞出其后,官兵大亂。今川赤雄急分命齋藤志元去敵,耶律滎、玉山奕俱被殺敗,隨后趕去。今川赤雄退至杮河住扎。
耶律滎對今川赤雄道:“我軍今失許多糧械,折兵五六千,一夜被追四十里,兵力兩疲,不如且回白翎去?!?p> 玉山奕道:“不可。今若一還白翎,賊兵必盡力乘勢而來,圍困城池,便受其制矣。宜立寨此處,極差人往成州、威安、港函諸處求救。若得一二處兵來,便可破賊矣?!?p> 今川赤雄從其言,即差使往四處借兵救援。不數(shù)日,成州刺史橋本力雄差裨將東郭成志引兵八千,港函城海藤舜令部將西門彤領(lǐng)兵三千,威安城太守公山濤遣部將北冥韌引兵五千,刻日俱到杮河寨中聽調(diào)。
左丘望巍探知官兵四集,心中憂懼,召眾議對敵之策。
司曹安仁道:“吾有一計。官兵湊集,其心各別,互相稱強(qiáng),但示弱以誘之,然后用奇設(shè)策,一戰(zhàn)可破敵眾矣,何足懼哉?”
左丘望巍聽言大喜,乃分付羽柴勝超、不二真司等,每日出戰(zhàn),常示弱少怯,以驕其志。官兵不出,左丘亦不出,眾皆以為左丘望巍畏懼,便有怠忽之意。
相持十余日,探得今川赤雄巡更不嚴(yán),命上官靖世、不二真司、左丘流宇、淺井信忠四人,帶領(lǐng)精兵,乘夜劫入今川赤雄大營。今川急綽槍上馬,與耶律滎殺出。流兵箭如雨發(fā),馬中數(shù)箭,得耶律滎緊護(hù)馬后。剛才離陣,流將不二真司跑馬趕去,西門彤看見,急往相救戰(zhàn)住。
右寨中東郭成志聽得喊起,馳馬而出,恰與北冥韌趕到大寨,流將淺井信忠抵住,不五合,被東郭成志生擒過馬。左丘流宇看見,急扯箭乘暗欲射東郭成志,以救淺井信忠,反中淺井信忠面門,東郭成志即擲尸下馬,逆戰(zhàn)左丘流宇。才五合,一槍刺中流宇之腿,流宇負(fù)痛抵住,得上官靖世來救,戰(zhàn)住東郭成志。
頃而上官靖世等援兵逼至,殺敵無數(shù)。今川赤雄知各兵皆敗,遂與耶律滎等奔回白翎,東郭成志、北冥韌等亦走回鎮(zhèn)而去。
左丘望巍得大破今川赤雄,兵威大盛,乃分掠旁郡,命不二真司、半澤直木襲商桂城,司曹安仁、木下力奇侵蒼石城,黑田長明、羽柴恭康攻成樊城,黑田長信、黑崎大鵬取存孝城。四路主將領(lǐng)兵前去,皆望風(fēng)歸附,不血刃而下數(shù)處。
其后乃合兵攻港函城,以南宮棠生將兵一萬為前驅(qū),司曹安仁為合后,即日起發(fā)。海藤舜探得南宮棠生兵到,亦驅(qū)兵出境阻敵,大小三戰(zhàn)皆敗,乃退入城中固守,求救于今川赤雄。
今川赤雄合公山濤,命玉山奕與北冥韌將兵五千去救港函城。二將兵少,見南宮棠生勢盛,扎于中途,不敢進(jìn)前。海藤舜糧盡兵疲,每日指望救兵,不見來到,乃率眾棄城而逃。南宮棠生不去追趕,入城安民,留羽柴勝超鎮(zhèn)港函城,引得勝之兵攻打白翎城。
左丘望巍乃率兵逼城而陣,今川不敢出戰(zhàn),遣人求救于成州??制渎愤h(yuǎn)不能應(yīng)急,復(fù)卑辭致書與左丘,緩其攻城。左丘召眾計議進(jìn)退。
三船益元道:“今川公以府庫空虛,外援不應(yīng),故以書假意諂我,若外兵一至,即難為計矣。趁此亦以虛詞寬其心,撤兵少退,乘彼釋備,夤夜以輕騎默搗城下,暗計襲之,可一鼓而克也。”
司曹安仁道:“不然,吾昔日威勢未立,越前惇、海藤舜俱集白翎,若非今川公以義相待,吾等焉必有今日乎?且郡城堅固,耶律滎、玉山奕、河村東高皆力練之將,安即無備?一時卒能襲彼,不若賣個人情,釋兵歸港函城,養(yǎng)銳積糧,擇人保守郡縣,防備官兵,自立官屬,看今川公何如。若再以兵伐我,那時竭力奪取白翎,彼心亦甘,吾義亦全矣?!?p> 左丘然之,回兵港函城,自稱鎮(zhèn)西大都督,承制拜封,司曹安仁為正軍師,以義子黑田長康為揚(yáng)威將軍,黑田長信為驍騎將軍,黑田長明為揚(yáng)威將軍,外甥南宮棠生為驍騎將軍,羽柴輔賴、半澤直木、上官靖世、不二真司、黑崎大鵬、三船益元等等,皆為將軍或文臣,后大赦境內(nèi)。時今川赤雄貪酷,百姓多不服,左丘乃約法寬刑,輕徭薄賦,民皆大悅。
今川赤雄聞知左丘望巍置立官屬,更法釣買民心,怒其逆己,即日行文到臨近州郡,大會軍兵,共圖剿之。
左丘望巍聞知,聚眾商議道:“邇聞今川赤雄會集各處,謀剿我等,軍馬招聚反易,只有一件甚是可憂。為因連年與海藤舜等構(gòu)戰(zhàn),糧欠儲空,恐難為敵,如之奈何?”
黑崎大鵬道:“目今此地大戶,屢見西土構(gòu)亂,兵戈尋擾,五家為保,十家為伍,皆相率立壘柵于深塢之中,移家眷老弱錢糧往避,以精壯守護(hù),各有儲積。之前安陵承晚命滿島真等侵奪民財,得我等救助之力甚多。今可使人到諸村塢善言假借,可然應(yīng)允,數(shù)萬糧草,旬日能至,何足慮哉!”
左丘望巍不許,將牛馬宰殺給眾,發(fā)寶帛布匹,到各塢明貿(mào)糧米問食??と艘娮笄鹑绱怂?,皆念其德,助牛米至軍門者日如輸運(yùn)。左丘皆給與賦徭收票,民皆不受。有勇壯能執(zhí)銳者,愿來服役效命,共拒官兵,相保鎮(zhèn)守境域,得精卒六七千,軍容益盛。
今川赤雄見諸郡兵馬到,遂帥眾至賊壘,隔四十里,探子回報,左丘軍甚嚴(yán)備,并不為懼。今川乃扎立寨柵,與眾議道:“左丘望巍此賊,假以仁義買釣人心,軍兵大集,加倍于我,我恐不能勝,事將何如?”參軍河村東高道:“賊兵雖多,不足懼也。聞他糧少,誓不擾民,軍餉必然無敷,但只堅守,不與妄戰(zhàn),不過半月,賊眾食盡,自然有變。那時以計破之,必成功?!?p> 今川赤雄從之,分付緊守營寨,嚴(yán)戒軍兵堅壁守住。左丘望巍見官兵不出,發(fā)兵攻之,今川只倚寨守戰(zhàn)。相持?jǐn)?shù)日,左丘兵被射傷無數(shù)。挨至二十余日,左丘軍糧盡,眾心攘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