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此時。
嘉靖驚問道:“你何故驟斬他人?”
嘉豪收刀道:“要他何用,不如梟首!此等舉動,統(tǒng)是百里秋生教我這般的?!?p> 嘉靖捻著胡子道:“百里秋生滿是詭計,想其中必有一番玄妙?!?p> 嘉豪道:“百里秋生教我遣使偽降,謊稱突然哥哥你不知去向,我怕軍敗淪為俘虜,不如現(xiàn)即束手來歸。誰意司空武烈竟中我詭計,叫了這個送死鬼到來見我,我的刀已閑暇得很,怎么不出出風(fēng)頭?”言畢大笑。
嘉靖道:“那以后當(dāng)如何進行?”
百里秋生時已趨至,便道:“他常潛師襲我,我何不學(xué)他一著?”
高梁博華道:“司空武烈見我等歸降,以為勝券在握,這數(shù)日正大開筵席,咱們正好掩襲?!?p> 百里秋生道:“事不宜遲,兵貴神速!”
于是不待下營,策馬進發(fā),由高梁博華為前導(dǎo),沿河潛行,將至九狼山下。
高梁博華道:“司空武烈設(shè)宴處,就在這山上?!?p> 百里秋生道:“我們潛來,他等必不留心防備,此番正好滅他個干凈,休使他一人漏網(wǎng)!”
嘉靖道:“他在山上,聞我兵突至,必下山逃走,須斷住他的去路方好?!?p> 秋生道:“這個自然!”
當(dāng)下命前哨沖上山去,由嘉靖自率大隊,繞出山后,扼住敵人去路。計畫既定,隨即進行。
這時司空武烈正與部眾筵宴山上,統(tǒng)喝得酩酊大醉,酒意醺醺,猛聽得軍哨一聲,千軍萬馬,殺上山來。大眾慌忙失措,人不及甲,馬不及鞍,哪里還來得及抵御敵軍!霎時間即潰敗四散,統(tǒng)向山后逃走。
甫至山麓,不意伏兵齊出,大眾叫苦不迭,只得硬著頭皮,上前廝殺。誰知殺開一層,又是一層,殺開兩層,復(fù)添兩層,整整的苦戰(zhàn)了一晝夜,一人不能逃出,死傷踐踏之多不可數(shù)。次日又戰(zhàn),仍然如銅墻鐵壁一般,沒處鉆縫。到了第三日,司空武烈的部眾,大都困乏,不能再戰(zhàn),只好紛紛落降,束手受縛。嘉靖大喜,令部下把司空軍捆縛定當(dāng),由自己檢明,卻發(fā)現(xiàn)單單少了司空武烈父子兩人。再向各處追尋,茫如捕風(fēng),不知去向。又復(fù)訊問各俘虜,只有古川德華答道:“我主公是早已他去了!我因恐主公被擒,特與你戰(zhàn)了三日,教他走得遠(yuǎn)著。我為主公受俘,死也甘心,要殺就殺,何必多問!”
嘉靖見他氣象糾糾,相貌堂堂,不禁贊嘆道:“好男子!報主盡忠,見危授命!但我并非要滅司空武烈,實因司空迪負(fù)我太甚,即使拿住司空父子,我也何忍殺他倆!你如肯諒我苦衷,我不但不忍殺你,且要將你重用!”
說著,嘉靖便下了座,親與解縛,古川德華感他情義,遂俯首歸誠。原司空迪的部將濮陽布、夏侯灞等人也被古川德華說與情義而勸降了,亦有如申屠潁川等數(shù)人寧死不事二主而甘愿受戮。
此后嘉靖將該戰(zhàn)所得財物,悉數(shù)分給功臣。大家歡躍,自在意中,不消細(xì)說。
且說司空武烈領(lǐng)著他兒子司空迪,從山側(cè)逃走,急急如漏網(wǎng)之魚,累累如喪家之狗,走到數(shù)十里之遙,回顧已靜無聲響,方敢稍息。
武烈仰天嘆道:“人家與我無嫌,我偏要疑忌他,弄得身敗名裂,國亡家破,怨得誰哉!”司空迪聞言,頓時面色改變,反怪父親多言,雙目圓睜。
武烈道:“你闖了這般大禍,還想作甚?”
司空迪道:“老而不死是為賊!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你既偏愛歐陽嘉靖,你自可到他家去養(yǎng)老,從此你我各自天涯!”
言畢自去。剩得武烈一人,孑影凄涼,踽踽前行。走至落溪部境上,沿一河上流過去,偶覺口渴,便取水就飲。誰知來了落溪部守將,名叫楠木火離,疑司空武烈是個奸細(xì),把他拿住,當(dāng)下不分皂白,竟賞他一刀兩段!另說司空迪撇了老父親,自往他鄉(xiāng)劫掠為生,后被更大的劫匪黑吃黑,命喪他鄉(xiāng)九泉。司空部從此滅亡。
話說落溪部將楠木火離殺了司空武烈,即將他首級割下,獻與南越王。
南越王道:“司空武烈是我前輩,他既死了,我也要祭他一祭?!?p> 遂命人將司空武烈找一處地方落土安葬。南越王心想,如今司空部滅了,歐陽家做大,再如此下去,怕是我落溪部也將步司空部后塵。遂召部將武田冠希入帳,對他道:“你到越前部去,叫他來相助我,夾攻歐陽嘉靖?!蔽涮锕谙Nㄎㄗ衩?。
忽有一人入帳道:“不可!不可!歐陽嘉靖新滅司空部,聲勢盛大,目下非可力敵,只宜厲兵秣馬,靜待時日,萬萬不可妄動!”南越王看去,乃是部下將軍,名叫安穆玄光。南越王不禁憤憤道:“我要滅這歐陽嘉靖,易如反掌!”遂立遣武田冠希赴越前部。
話說這越前部位處落溪部的東北方,地近歐陽家境,已與楚國接壤,世為楚國附屬。越前部長越前長思,既見了武田冠希,默念歐陽家路近,落溪部路遠(yuǎn),遠(yuǎn)水難救近火,不如就近為是。主見既定,遂把武田冠希留住,至武田冠希催索回復(fù),惱動了越前長思,竟把他縛住,送與歐陽嘉靖,遣使銜禮交好。嘉靖大喜,優(yōu)待來使,臨別時,酬以重禮,并使傳語道:“異日我有天下,必當(dāng)報汝!汝主有暇,可遣眾共討落溪部?!眮硎狗蠲チ?。
嘉靖便集眾會議,討論起兵攻落溪部之事。部下議論不一,有說是落溪部勢大,不可輕敵。有說是春天馬疲,至秋方可出兵。
歐陽嘉瑜道:“你等不愿出兵,推說馬疲,我的馬恰是肥壯,難道你等的馬恰都瘦弱么?況落溪部能攻我等,我等即能攻落溪部,勝了他可得大名,可得金銀,怕他什么!”
嘉豪道:“落溪部自恃勢大,妄思奪我土地,我軍若趁他不備,出兵往攻,就是奪他土地,也是容易!”
此時百里秋生卻是不言?
嘉靖道:“兩弟所見,與我相同,我就乘此興師了?!?p> 遂整備軍馬,克日起行。越前部亦來會,既到落溪部境外,至桑仁河,駐軍多日,并沒有敵軍到來。
歲月易逝,又是秋風(fēng),嘉靖決議進兵,命太史畢、司馬遼為前鋒,攻入落溪部。南越王亦發(fā)兵出戰(zhàn),自約同北幽部、姑蘇等多部落,及司空部余眾,作為后應(yīng)。兩軍相遇于扶稽山,往來相逐。
夏春秋啊
一日毒雞湯:所謂理想與現(xiàn)實之間的差距,就是夾起來以為是塊肉,咬下去才知道原來是塊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