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主夫人點(diǎn)點(diǎn)頭,站起身對劉幫主道:“大鵬,我有事跟你商量?!眱扇俗叩角懊娴男】蛷d去談話,我緊張地看著他們,這可是決定兩人命運(yùn)的時刻啊。
我看見這對夫妻交談了數(shù)句,劉夫人一直緊皺著眉頭,臉色有些嚴(yán)厲,劉大鵬臉色變了變,最后不作聲了,只默默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事情成了?!
夫妻兩人回到會客廳,劉大鵬很是干脆,“姑娘放心,我現(xiàn)在就派人去巡捕房,狀紙撤消,你明天就可以去巡捕房接人出來。”
說完喊來一手下,低聲吩咐了幾句,我聳起耳朵聽了聽,確實(shí)是吩咐手下放人,我放下心來,長長的吁了口氣。
我起身要告辭,卻被幫主夫人挽留住:“蘭丫,先坐下,我還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蔽揖X地看著她,心想她不會是想變卦,翻臉把我“咔嚓”了吧。
幫主夫人看著我一臉的警惕和戒備,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孩子在想什么呢,我都說了,答應(yīng)放人就會放人,不會對你怎么樣的。你別害怕,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找到裁縫店的?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看著一個年紀(jì)和我差不多大的人叫我孩子,心里怎么這么別扭呢?雖然我現(xiàn)在只有十幾歲,和她兒子差不多大,可是我心理年齡有三十多了啊。
“夫人給了我兩樣信物,手鐲就不說了,那個手帕和翡翠吊墜當(dāng)作信物實(shí)在是很特別。夫人送信向劉幫主求救,卻不寫只言片語,只給了那樣的信物,那就是確信,劉幫主看到信物后,知道這個地方?!?p> 我看見劉幫主點(diǎn)頭,粗獷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
“我看了一下,手鐲和吊墜水頭極好,成色極佳,應(yīng)該是出自同一塊料子。我記得東門口有一家極有口碑的老字號珠寶鋪,專門給有錢人訂做成套珠寶。”
“那你怎么沒去珠寶鋪,反而到了裁縫店?”旁邊有人插話,我一看,是劉家的花美男,這位少幫主洗洗刷刷終于洗干凈了,終于愿意下樓來見人了。
只是臉皮紅紅的,都快擦破一層皮,想必身上也差不多,到處都是紅彤彤的,和剛出鍋的蝦子有得一拼。
這樣一想,眼里就藏不住了笑意,誰知這位少幫主特別敏感,神經(jīng)特別脆弱,一瞧見我想笑的樣子,頓時勃然大怒,“臭丫頭,你笑什么笑!還不是你害的!我用了好幾塊香皂,連香水都用完了,洗了半天,身上還有臭味!”
難怪有一股刺鼻的香味,原來是花美男泡在香水里泡過了的啊。
幫主夫人瞪了自己的兒子一眼,花美男頓時不說話了,氣鼓鼓地找了個地方坐下。
“我向夫人要信物的時候,夫人很順手就把翡翠手鐲給了我,可見對夫人來說,手鐲和吊墜并不是很貴重的東西。既然不貴重,卻又要用那么精美的手帕包著,讓別人去注意手帕里的東西。這只說明一點(diǎn),夫人要轉(zhuǎn)移目標(biāo)。信物不是吊墜,而是那個手帕?!?p> “東門口也有一家老字號的裁縫店,這家店雖然是老字號,但因?yàn)橹蛔鍪烊?,或者只給熟人推薦的人做衣物,所以不如那家珠寶鋪名氣大。我看了夫人身上的旗袍,材質(zhì)與花色,特別是花色,與手帕上的花色極其相似,想必夫人也應(yīng)該是那家裁縫店的老顧客吧。”
幫主夫人兩眼閃亮,望著我一臉的贊賞。
“夫人托我送信,只是權(quán)宜之計(jì),并沒有將希望全放在我身上。這也是可想而知的。對于夫人而言,我只是一個并不可靠的陌生人。萬一我失信了呢?萬一我被抓住了呢?生活中的意外太多,何況夫人并不了解我,肯定要做兩手準(zhǔn)備。我在店里沒找到夫人,就想夫人可能在裁縫店了?!?p> 幫主夫人笑起來,真情又熱切,“果真是個聰明伶利的好孩子!”劉大鵬直點(diǎn)頭,贊嘆道:“好家伙!你要是條漢子就好了,我一定招你當(dāng)我的軍師!”
我站起身:“劉幫主,夫人,我真的要走了?!?p> “呀,別老叫我夫人,叫我林姨好了?!?p> 我不作聲,我想我和你并沒那么熟吧,再說了,這么年輕的阿姨,我哪能叫得出來啊。
“哎呀,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固執(zhí)呢。別跟林姨客氣啊。說好了,下次還來府上做客啊?!?p> “齊兒,來,幫我送送蘭丫?!?p> “干嘛要我送?不送!”
“那你明天還想不想去學(xué)校?”
“媽!你不要每次都這樣威脅我!”
“那你去不去送?”
“好吧,好吧,我送,每次都這樣!”
我說,有沒有人尊重一下我的意見?我不需要人送啊,我打個黃包車就可以回去了。
可惜沒人尊重我的意見,劉家的花美男不情不愿的擺個臉色給我看,好象他送我出去,我應(yīng)該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感謝他。算了,我不跟小孩子計(jì)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