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是什么?”安近月吃驚的問。
“想知道嗎?”袁向北輕輕走過來,站在安近月身邊,突然欺身靠近說,“你若是好奇,我?guī)闵先デ魄啤!?p> 安近月驚的眼睛都瞪圓了,用手指著那簡直如在云霄的“鳥巢”說:“王爺說——是說——去那個上面么?”她口吃地說不全話。
袁向北看著她笑。
安近月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真的。連忙擺手,一面說:“我從小怕高,這個太——太高了,我——我不——”
話還沒有說完,卻覺得腰間一緊,已被袁向北一把攬住了,“有我呢!”耳邊是他低沉帶笑的聲音。
“王爺不——”后面的一個“行”字還沒有吐出口,她只覺得一股大力帶著她向前沖,她竟憑空一躍而起,離地竟有二三丈高,眼看著自己離地而起,安近月忍不住驚呼出聲,一面本能地抓住袁向北。
兩個人卻在那樹干上停下來。不知袁向北用了什么法子,仿佛整個人都黏在樹上似的。安近月偷偷偏頭向下看,竟自離地有十丈有余了,一顆心只覺得撲撲直跳,她于是轉過頭來,再不敢看。
“你抱緊了,千萬別撒手?!痹虮睕_著安近月耳朵邊低語,分明帶著揶揄的口吻。安近月卻不理他的嘲笑,只管用力收緊手臂,可是無論如何兩手都合不攏。
她后知后覺,卻原來自己在倉促之間,一個手臂打橫橫攬了袁向北的腰,另一個手臂卻從他的頸間穿過,一直攬到他的左腋,自己的兩個手只一味用力,卻是碰不到彼此。她方明白他是在嘲笑什么,想是自己慌了神,因為兩個手勾不到一起,就拼命用力,卻是把他勒的過緊了。
她慌忙調整了手臂,終于在他的后背環(huán)住了,他于是也攬一攬她的腰,繼續(xù)向上飛縱。
安近月能感覺到枝條不斷地從身上滑過,還有那風聲,呼呼地從耳邊吹過,這些新奇的體驗真讓安近月害怕。雖然以前也有幾次騰空的體驗,可是都不比這一次這樣讓她驚心動魄。
她的臉就伏在袁向北胸膛上,能清晰地感受他的呼吸,極綿長輕緩,她甚至還能聽到他的心跳聲,沉穩(wěn)而清晰的。她方知這舉動對于他實在不算什么,可是她自己卻一直閉著眼,被嚇個半死。
忽然安近月感覺到他的胸膛有頻率地顫動起來,半晌她才明白他是在笑,連忙把頭從他懷里挪出來,于是聽到他帶笑的聲音:“我們到了!”
不向下看的話其實這里真的還好,樹藤編做的一個橢圓形巨大鳥巢。那樹藤都有兩指寬厚,很是堅韌的樣子,邊緣的部分竟都收了口,看不到粗糙堅硬的外露枝條,可以說是精致了。只可惜那“鳥巢”實在不夠深,像安近月這樣嬌小的人站起來也不過是將將到腰,若是來點風,它輕輕晃動起來,安近月真的要魂飛魄散了。
袁向北將安近月放在鳥巢里靠近樹干的位置,那里在低處有一個把手,安近月握了,可是好像也并沒有覺得更心安。
袁向北又掏出一個厚厚的墊子,背著風用手拍打了幾下,遞給安近月,安近月接了,竟是草編的,輕的很。
那墊子雖然很厚,可是安近月墊了也不過是能看到遠遠的一片天,她離那鳥巢邊緣太遠,她又是坐著的,那站在高處的好景致她是絲毫也感受不到的。
袁向北離了她,站到邊緣處賞景,只覺得心胸闊大,豪氣頓生。這里原是他毒發(fā)時因為夜里難以入睡所編制。疼的狠了的時候他就出來,一個人攀到此處,有時候躺著看看星星,或者看飛鳥捕食,來轉移注意力,消磨那難耐的痛苦。
如今自己的毒已經(jīng)解了,倒是有許久沒來這個地方。這里絕高,今日才發(fā)覺其實也是賞景的好地方。想著昨日的種種苦痛都煙消云散,不覺快意充滿心懷,于是一聲長嘯沖口而出。遠處很快就傳來應答的嘯聲,那聲音里也充滿愉悅和快意,此起彼伏,好一會兒才止歇。
袁向北此時面帶笑意,回頭對安近月說:“王妃不瞧瞧么?總不好白來這一遭!”
安近月聽著他以嘯聲來傳達心意,知他現(xiàn)下愉悅,不忍拂他心意,只得勉為其難地站起身來,可是若要她走動,卻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袁向北忍不住嘴角含笑,走過來牽她的手??墒窃虮泵孔咭徊侥恰傍B巢”就要抖三抖,安近月嚇得不行,又不好太失態(tài),只得拼命向后靠,用手去摳身后的樹藤。誰知除了那低處的一個把手,這些樹藤都光滑平整,竟沒個下手之處。
袁向北早走到她面前,伸手給她,說:“有我呢!”安近月趕緊抓住了他手,卻是一步也邁不出。袁向北迎面兜住了安近月的頭,一面攬了她腰,半抱著帶著她走,一面低聲說:“若是害怕,便只管靠著我。”他言語間充滿自信,安近月雖還是怕,可也只得強忍了,隨著他的步子向前走。
他們終于站在了鳥巢的邊緣,可以從高高的樹頂上向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