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向北看著他,歐陽的臉有一點發(fā)紅,他一惱火就這樣,難道是自己想錯了,他對安近月并沒有什么額外的情義?
“我不和你打!”袁向北淡淡說。
“什么?為什么?”歐陽方澗更生氣了。
“你打不過我!”袁向北淡淡地。
“你放屁!”歐陽方澗的臉色脹的更紅了,一下子從廳堂跳到院子里,把袖子高高地卷起來,沖著袁向北高聲喊,“我不把你揍得滿地找牙就不姓歐陽!”
袁向北看了他半晌,默默轉(zhuǎn)過身,竟然轉(zhuǎn)向內(nèi)室——進去了。
歐陽方澗瞪圓了眼睛,愣在那里好半天。只覺得熱血上沖,不由地怒發(fā)沖冠,他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到書房,一腳踹開了門。他本在怒氣之中,那力度就沒有控制,那門是精雕的紫檀木做的,被他一腳就踹碎了。
袁向北眼皮也不抬,說:“上好的紫楠木做的,你折成現(xiàn)銀還給我?!?p> 歐陽方澗回頭掃了一眼那破碎的兩扇門,氣的眼冒金星:“你丫的欺人太甚,你當(dāng)我連紫檀也認(rèn)不出了?”
袁向北把茶盞向前挪了挪,用眼神示意他喝點茶。歐陽方澗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碗啪啪地響,卻不肯坐下。
袁向北靠著向后坐在椅子上,嘆氣說:“我現(xiàn)在連走路的力氣也沒有。你要是硬要打,就在這里一掌拍死我吧!”
歐陽方澗聽了這話,好似泄了氣的皮球,腦袋垂下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了桌子上的茶盞,一口氣全喝光了。
“既是和安近月沒有什么私情,那你為什么對于我要厚葬她的想法反應(yīng)那么大?”
“你懷疑我和你的靜安王妃?我們總共也沒有說上十句話!”
“十句?我記得你們只在中秋那一天的宴會上見過,正經(jīng)計算的話,應(yīng)該連三句也不到?!?p> “你對她的事還是上心,你不會是余毒未清吧?”歐陽方澗說的有幾分忐忑。
“我不是對她的事上心,我是對王妃的事情上心。”袁向北把十個手指相對,慢慢碰觸著思考,“我其實是對王府的清譽上心?!闭f完這句話,他抬眼看歐陽方澗,那眼睛里有著淡淡的問詢。
“我他媽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歐陽方澗咬牙切齒地說著,不過他突然一下急剎車,后面的話被他堪堪咽在嘴里,他憋得夠嗆,臉紅脖子粗的。半晌緩過氣來,悠悠地說,“我連你那靜安王妃長什么樣都沒有看清楚,我能對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啊。你放心,絕對沒有!”
袁向北仿佛意料之中地點一點頭,“嗯——那就好。那你又為什么不讓我厚葬她?”
“我沒有不讓,我不是為你考慮么!”
“算了吧,你歐陽方澗是什么人我會不知道,你幾時為別人的事這樣激動過?”
“什么別人的事,難道不是你的事嗎?”
“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你不說實話我明兒個就把她下葬了事?!?p> “隨便你好了!你的事我再也懶得管了。”歐陽方澗突然發(fā)起脾氣來。一甩手就往外走。
袁向北并不攔阻,淡定地坐在椅子上看著他。歐陽方澗走到了正廳門口,一只腳跨出門去了,卻停在那里不動。他仿佛一尊塑像一樣靜止在那里。袁向北慢慢皺起眉來,張口想要叫他,想了想又放棄了。
歐陽方澗到底慢慢調(diào)轉(zhuǎn)過身,回頭看著袁向北。袁向北也看著他,他慢慢開口說:“大北,你若信得過我,別問我原因,下葬的事你先放一放,至少十日后再說?!?p> 袁向北盯著歐陽方澗,慢慢笑起來,他的笑溫暖燦爛,帶著點沒心沒肺,不像是他這樣的人該有的笑容,因為一點心機也沒有。
“歐陽,你若信得過我,就該有什么話都說給我聽,這樣故作玄虛做什么?”
歐陽方澗一時氣結(jié),“這么說你是信不過我了?”他氣囊囊地說。
“我自然信的過你。不過是下葬,就是晚個十日也無不可。我之所以這樣是有別的原因。”頓了一頓,袁向北眸色深沉,淡淡說,“我收到朝廷的密函,近期我有要務(wù)在身,沒有多少時間了?!彼а劭匆幌職W陽方澗,“你有什么話不好告訴我的我也不在意??墒沁@給靜安王妃下葬的事總不好也借助你的手吧?”
歐陽方澗糾結(jié)了好一會兒,方說:“你不用借助我的手,你也不用借助任何人的手。你壓根就不用給她下葬?!?p> “我都說了,入土為安,水晶棺材這一套我根本不需要,也不贊同?!痹虮庇悬c不耐煩。
“不是,我是說你不用下葬,你根本就不用給王妃準(zhǔn)備葬禮?!?p> “你什么意思?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是——王妃根本就沒死!”歐陽方澗終于把這個秘密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