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向北扔了那匕首,一手按住傷口,淡淡說:“恒王舊部揭發(fā),造反的主謀其實是宋湛,如今事情敗露,宋昌明已死,你此去------必定兇險。”
初雪怡默默轉(zhuǎn)過頭去,“那是我的事,與王爺無關(guān)。”
“你執(zhí)意如此?”
“初雪怡追隨宋湛,至死不渝,還請王爺成全?!?p> 袁向北久久地沉默,“也罷!”他側(cè)過身去,為她讓開一條路。
她毫不猶豫地從他身旁走過,沒有停頓,沒有留戀。
將將要摸到門的時候,斜刺里撲出來一個人,張開手臂攔阻住她,卻是安近月。
“你不能走,王爺——”安近月一面拼命壓制自己的氣喘,一面沖著不遠處的袁向北喊話,“你絕不能讓她走?!?p> 袁向北大步走過來,一把就把安近月扯開了,卻不說話。初雪怡也不說話,只是去開那角門。
安近月不明所以,只得死命掙脫袁向北,撲過去攔初雪怡,一面大聲說:“你不能讓她走,你真的不能讓她走?!?p> 袁向北忍無可忍,只得再一次把她扯回來,說一句:“不關(guān)你的事?!?p> 安近月瞪大了眼睛,“你攔我做什么,你該攔她呀!”
“你別管,那是我們之間的事?!?p> “我知道是你們的事,你們?yōu)槭裁闯臣芪也恢?,但無論如何你不能讓她走?!卑步鲁吨跹┾男渥硬环拧?p> 初雪怡一把撕裂了那衣袖,開門欲出。
安近月一閃身又靠在門上,把門關(guān)上了。
初雪怡忍不住啼笑皆非:“靜安王妃,你這是做什么?”
安近月看一看初雪怡,又看一看袁向北,心下納罕,“莫非王爺并不知曉?”看這個樣子八成如此,于是正色對初雪怡說:
“你有些事情隱瞞了王爺,你說清楚了,王爺自然不會放你走。”
“你說什么,我不明白?!背跹┾荒樤尞悺?p> “我呢,是很會把脈的,你不知道,中秋節(jié)那日我去看你,不小心把了你的脈,所以,我知道——”安近月說到這里就快速地瞟了一眼初雪怡的小腹。不言自喻。
初雪怡立刻現(xiàn)出惱怒的神色,“你胡說什么,一派胡言。”一面大力地一把推開安近月,伸手拉開了門。
袁向北卻一手扣在門板上,冷冷說:“什么事情你瞞了我?說說看!”
初雪怡沉了臉,“沒有什么,和王爺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
安近月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一時心急,沖口而出:“什么沒關(guān)系,她懷了你的孩子,你怎么能讓她走!”
初雪怡聽了她的話,渾身一震,如遭重擊。
袁向北明顯一愣,轉(zhuǎn)頭看初雪怡,許久方極輕地問道:“她說的------可真?”
初雪怡重又抬起頭來,“若非為保這一胎,雪怡自然就受了那刑舂之苦,流放之刑,又怎么會厚顏來求王爺?若非走頭無路,雪怡又怎會嫁給王爺?”
袁向北不由輕輕合一合眼,皺緊眉頭,并不言語。
“雪怡自知對不起王爺,如今王爺知道了緣由,雪怡自是走不得了,要殺要剮,雪怡沒有怨言。為一己私利,雪怡利用王爺,欺瞞王爺,王爺要殺雪怡,理所應(yīng)當(dāng)。不過雪怡不是一個忘恩負義之人,待有來生,一定再報王爺大恩?!彼f的從容平和,不悲不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