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向北立在廊下,想有關(guān)于安近月的奇怪的事。
他并不是一開始就如此喜歡親近她的,他最初見她并不覺怎樣,后來他們大婚,也不覺怎樣。那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了的?
袁向北把和安近月相識的整個過程都細(xì)細(xì)地想了一個遍,最后得出結(jié)論,似乎是從婚后第二日他去看她的時候,自己的態(tài)度開始有了轉(zhuǎn)變。
那時她尚昏迷著,他忍了四個時辰的疼痛,才一止住就去看她。她瘦小伶仃地躺在那里,他看著只覺痛心。
他無心應(yīng)承宮里來的慰問官,只顧著和太醫(yī)詢問她的情況。知她因自己多處受傷,心里痛愧難當(dāng),當(dāng)下就讓人推了假山,種了海棠樹,想著她或許喜歡海棠,會醒的快一些。
如今想來,那時的想法就古怪的很,后來接二連三地守在她床前,就更奇怪。直到第三天她假醒,他興高采烈地執(zhí)了她手,似乎又撫了她臉,那一日就動了一親芳澤的念頭。
不過他立時驚覺,自那時起就再不來靜馨堂了。說也奇怪,不過半日的時候,對她的諸多念頭就都煙消云散了。
他厭棄她的妖氣蠱術(shù),絕了見她的念頭,一面用孟封疆來試探,只是兩個多月下來,并不見孟封疆有什么異常。提起那個什么清輝的次數(shù)倒要多得多。想來她的妖術(shù)只對自己有用。
現(xiàn)如今她戴了面具,自己還是一樣受到蠱惑,可見面具也沒有用,不如今日還是先走了罷。才這樣想著,就見安近月從游廊后面走出來了。
袁向北見了她的打扮,一時哭笑不得。她換了藏青色長裙,紫棠色半袖。這一身裝扮,八十歲的時候穿才合適,她是有多怕自己輕薄于她呀!瞧她這樣反映,又不似有心于自己,又怎會對自己使什么妖蠱之術(shù)呢?
更何況當(dāng)初她昏迷在床,也施行不了什么巫術(shù),只恐這些是自己多心。袁向北想到這里,倒是打消了即刻回去的想法。今日原是她有話要問自己,若是就此走了,卻不知她要問自己什么。
“王妃說是給我拿衣服,怎么自己換好了,卻不見我的?”
“王爺怎么出來了,朗照拿了王爺?shù)囊律?,等在屋子里,讓她幫王爺換上?”
袁向北哪里還敢穿安近月的衣服,隨口說道:“并沒有弄臟,不必?fù)Q了?!币幻孓D(zhuǎn)身進(jìn)去了。
兩個人都不提剛才的事,好像并沒有發(fā)生什么咬傷手的事件。安近月猶豫著要不要給他上藥,但實在想裝著不知道。偷瞧他的手,并沒有紅腫的樣子,他仿佛也不想再提,于是也便作罷。
在于安近月看來,袁向北的行為不過是貴族男子的一時興起,偶爾調(diào)笑,自己雖極討厭,但他們只道是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