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人,正是小公爺。他形色匆匆趕過來,飛身擋在瀟瀟面前。
“梓桓。”小公爺又喚了聲,“別做傻事?!?p> 聞言,齊桓看了瀟瀟一眼。聽到第一聲“梓桓”時的猶豫,已瞬間消散。
“讓開。”他的聲音蒼白而沙啞。
小公爺搖頭,表情凝重而無奈:“不關(guān)她的事?!?p> 瀟瀟聽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小公爺說不關(guān)她的事,她也這么覺得,自己最近一心與墨塵你儂我儂,沒闖禍也沒多事,連齊桓的壞話都不曾說過,怎的第二次見面,他又是一劍封喉?簡直莫名其妙!
齊桓握緊劍柄,又輕咳幾聲。雖是輕咳,他卻全身震顫,仿佛下一秒便會倒地不起。他咬著牙,斷斷續(xù)續(xù)道:“若我,一定要,殺了她了?”
小公爺嘆了口氣,滿眼擔(dān)憂的看著他,語重心長道:“梓桓,該用藥了,你的身體會撐不住的?!?p> 劍身一抖,齊桓向來沒有喜怒沒有哀樂的臉上,竟浮現(xiàn)出悲傷的恨意,連帶他的聲音都不再蒼白:“她若不死,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話音剛落,劍氣襲來。
這次,他出劍比剛來時還快,力道比剛來時更猛,完全不像一個已纏斗幾番又身體虛弱的人。
小公爺把瀟瀟推到一邊,飛身相迎,他手中有劍卻不出,只用劍鞘。
“梓桓,”纏斗之余,小公爺不忘勸說,“你我相伴五載,在我心中,你早已不是跟在我身邊的書侍,而是肝膽相照、生死與共的好兄弟啊!蘄州三年,你我雖天各一方、各奔前程,可我知你心性未改,絕不會是非不分、濫殺無辜!”
不知是小公爺?shù)脑捵岧R桓有所動容,還是他的身子實在支撐不住,他出劍的動作,明顯慢了下來。
瀟瀟趁機溜到岸邊。
還好,小舟并未飄遠(yuǎn)。渡頭上有根長竹竿,她便借力飛到了船上。
船上,墨塵捂著胸口,試圖劃槳。
瀟瀟立即奔了過去:“墨塵,你怎么樣?”
墨塵見她無事,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送她上岸后,又與齊桓纏斗,他的身體,實在吃不消了。
幸好,瀟瀟考慮到要在外游玩一日,便把藥都備上了。
她扶墨塵靠著桌子坐定,又從桌下拿出一個包袱,攤開來,有繃帶、紗布和一些瓶瓶罐罐。
眼下,自己的右手也是血濘一片。她只簡單處理了自己的傷口,便一把扒開墨塵的衣襟。
雖已為墨塵換藥多次,可每次看到那白皙緊實的胸膛,她便會心兒砰砰、臉兒紅紅。
墨塵的胸口,鮮紅一片。再看他臉色蒼白、嘴唇失色,瀟瀟瞬間紅了眼眶。
喂他吃了兩顆定心丸,瀟瀟便跪在他身前,專注清理傷口、上藥、包扎。
“你有傷在身,這么拼命做啥?吃虧的是你自己,我又不會感謝你!”瀟瀟一邊上藥,一邊帶著哭腔埋怨。
“我告訴你,你要是再不愛惜自己,那我也少愛你一分,省的每次心疼緊張的都是我!”
雖然會牽動傷口,雖然會心口疼痛,但墨塵的心,依然為眼前叨念他的可人,狂亂的跳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