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塵見我突然噤聲,便拿起書,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怎么了?”
我想了想,皺起眉:“總覺的,有哪里不對!”
墨塵道:“哪里不對?”
我搖頭:“不知道。想不起來?!?p> 我正認真思索著,墨塵突然輕拍我的臉頰,笑道:“你是擔心尉遲小姐,所以胡思亂想吧!”
“是嗎?”我看著墨塵,總覺得他剛剛的舉動有些突兀。雖然他輕彈我額頭、輕拍我臉頰并不是一次兩次,可這次,我下意識覺得他在轉移話題。
過了一會兒,墨塵斂了斂神色,認真道:“其實,太子對尉遲小姐并無此心思,你大可放心。除了平陽軍,晉陽軍也不容小覷。尉遲將軍與宣平侯乃結義兄弟,無論是尉遲小姐,還是——”說著,墨塵頓了一下,看著我道,“你,并無差別。你可知,太子,已向皇上陳情——”
這事楚裕曾經(jīng)說過,想來,墨塵是時時記在心里的。知墨塵如此在意,我坐上榻,看著他的眼笑道:“都一個多月了,你還在糾結此事?。】磥?,你喜歡我,已經(jīng)喜歡到心坎上了!”
墨塵見我又不正經(jīng)起來,向里挪了挪身子,避免那日的壞事重演。他拿起書,一本正經(jīng)的看起書來。
想到那日的壞事,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抽走他手中的書,伸手去撫他皺起的眉。
“你不用擔心啦!”我偎著他,靠在他的肩上,道,“他陳情我就得嫁?未免太異想天開了。”
這幾日,與墨塵在一起的日子,實在太過美好。他雖從未承認過什么,但墨塵的心意,我心里明白。
若是能一直這樣留在遲州,該有多好??!
我摸到墨塵的手掌,輕輕摩挲著他的掌紋,紅著臉,窩在他懷里嘀咕道:“除了你,我誰也不嫁。”
非君不嫁。多么美麗的誓言啊。時光,也因此變得溫柔。
墨塵心中也是一片溫柔,輕輕握住我的手,道:“若是圣旨,又當如何?”
“不嫁?!蔽液敛华q豫,又往他懷里鉆了鉆。其實我心里知道,若真是圣旨,哪里由得我!
對于我任性似的“不嫁”,墨塵又是欣然又是苦惱,我聽他沉吟一聲,甚是溫柔的說道:“最是無情帝王家,有些事,不沾染,最好。你喜歡什么,不一定會盡如人意。情之最苦,或生離、或死別。但,只要活著,就有希望;若是死了,便只是遺恨了。”
最壞的情況,便是那一紙圣旨。我的心里,也是害怕的。若真到了那時,我想不出有什么方法替自己解困。但是,無論發(fā)生何事,牧云家的女兒,是絕不會自尋短劍的!
我暫時收起擔憂的心情,嘟囔道:“我才沒有那么笨了!死是最笨的解決問題的方式。我看你還沒看夠了!纏你還沒纏夠了!抱也還沒抱夠了!”我說著,雙手環(huán)住墨塵,“笨蛋才會想不開!”
墨塵失笑,滿眼寵溺:“你能這么想,甚好?!?p> 窗外,秋雨漸歇,偶爾幾聲稀稀疏疏的鳥鳴,合著雨水滴落的滴答聲,顯得朗朗清脆。
墨塵的懷抱,一如既往的溫暖。
所謂歲月靜好,大抵是此情此景吧!
我抱了一會兒,又嘟囔道:“至少,要抱夠了我才甘心!”
聞言,墨塵突然把我拉開,我不依的瞪他——為什么不讓我抱了?
墨塵見我一副“欲求不得”的表情,俊臉泛紅。他撇開眼,正色道:“你若這樣想,還是與本王保持距離為好?!?p> “才不要?!蔽亦洁阶欤鰦伤频囊话驯ё∷?,“我呀,一直抱著,都不會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