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覺睡到了午時。打開窗,外面陽光明媚,有風(fēng)。我大大的伸個懶腰,心情甚是舒暢。
院子里種著兩排木芙蓉,此時正值花期,紅的鮮妍、粉的嬌艷、白的清雅。我見翎兒站在院子里,便掐了一朵粉色的,走過去,別在她的發(fā)間。她今日穿一件白色羅裙,配上朵粉色芙蓉,更顯嬌嫩。
我也沒有故意要嚇?biāo)贵@了一跳,紅著臉,像是被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瀟瀟!”她嬌嗔道。
我看她的神色,如情竇初開的少女,不禁玩笑道:“想什么了,這么出神?臉都紅了!莫不是——想情郎了?”
“沒有沒有?!彼钡溃樖职咽种械恼凵炔剡M(jìn)衣袖。真真是欲蓋彌彰。
料想我不在的這兩日,府里定是來了位男客。
我靠近了些,試探道:“莫不是,遇上了某位翩翩公子?一見傾心,再見難忘,三見——便以身相許?”
聞言,翎兒扭捏的側(cè)過身,柔柔嫩嫩的臉頰如水蜜桃般,紅的可以掐出水來:“你真是越說越離譜了!什么以身相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能私定終身了!”
她不否認(rèn)來了位男客,倒說起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我便更加確信,我不在的這兩日,翎兒的魂兒都被那人勾走了!不知是何許人也,撩姑娘的本事與彌笙倒是有的一比。
我笑問道:“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如此幸運(yùn),能得七公主殿下親睞?”
翎兒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閃爍,她垂首道:“哪有哪有,你別笑話我了!倒是你,這一趟可還順利?”
我也不再逗她,握住她的手,開心道:“當(dāng)然,順的不能再順了!”
我附在她耳邊,把我與墨塵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她。
翎兒聽后,大驚。驚的倒不是我喜歡墨塵這事兒,而是:“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怎敢私定終身?”
“為什么不敢?”我嗤道,“我心里喜歡他,自然想跟他在一起。我爹我娘心疼我,自然會同意的。至于媒婆,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我告訴你呀,媒婆都只管拿銀子,哪管你的姻緣是好還是壞。所以啊,婚姻就得自己做主?!?p> 身為公主,翎兒大概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言論,又是驚訝又是佩服:“瀟瀟,這簡直是戲文里的故事啊!你怎么敢?敢——”
見翎兒小見多怪,我又附在她耳邊,說些羞羞事逗她。
她聽了,紅著臉,捂著嘴,低下頭,小聲嘀咕道:“非禮勿言,非禮勿言?!?p> 我不以為意,用手肘了肘她,自顧自的說道:“第一次的時候,我意識不清,把他的唇都磕破了。第二次嘛,”我想了想,“他的唇又冷有硬,一點(diǎn)都不好玩?!?p> 翎兒的雙眼,此時已瞪成兩顆圓溜溜的珠子,她紅著臉,不好意思又滿心好奇的問:“你們,有過——幾次?”
我數(shù)了數(shù),第二次之后也有過幾次,但純粹只是為了堵墨塵,根本算不上什么。再說,那時,墨塵的唇真的又硬又冷。倒是生辰那日,桂花樹下,他的唇,才有了溫度——
想到這里,我不禁心跳紊亂、臉頰通紅。
翎兒見我如此,也用手肘了肘我:“那,你和三皇兄,是——兩情相悅了?”
我回了回神,道:“算是吧!他雖然沒說,但我心里知道!你不知道,前日他見我受傷,著急的不得了!”想起墨塵那時的模樣,我又傻笑起來。
翎兒道:“三皇兄性子極為冷淡,沒想到,也有至情至性的一面啊!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我道:“開始的時候,他確實(shí)挺冷淡的。多虧我天天在他面前晃來晃去。像我這樣的美人兒,他看著看著,自然就喜歡了!”
翎兒聽了,又是一驚:“這樣,真的管用?女兒家,不是應(yīng)該矜持些嗎?”
我反問道:“你覺得,對著你三皇兄那個木魚,矜持有用嗎?”
翎兒想也不想,直接搖頭。
“所以啊,幸福是要自己爭取的!”
翎兒覺得有理,只是,公主存在的唯一價值——就是政治聯(lián)姻,無一例外。不自覺的,她伸手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折扇,一顆心跌宕著,叫她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