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紙?jiān)t書,宣:牧云彌笙入京,參選京城軍統(tǒng)領(lǐng)。
我從胡世伯那聽到消息后,心中燃起了希望。我的人生,瞬間有了色彩。
南昭雖上了和書,但南昭國內(nèi)局勢嚴(yán)峻,爹爹依然駐守南境。我便想著,只要彌笙上京,我就能悄悄的去見墨塵。
我左等右等,足足等了兩日,彌笙依舊沒有動靜。第三日,彌笙突然抱恙,臥床不起。趙伯伯診斷后,說五臟郁結(jié)、六腑異常,需長期觀察診治、臥床治療。
彌笙便上書一封,交楊毅送往京城。附上趙伯伯寫的病歷,向皇上陳情,不宜參選。
我知后,拍案而起:騙誰了?這幾日,彌笙不同于前些日子的消沉,怎日在星月樓里活蹦亂跳的,哪里像是有病的?五臟郁結(jié)?該郁結(jié)的應(yīng)該是我吧!好不容易有了借口,不,是有了機(jī)會。真真活活被他給氣死。
我立即攔下楊毅,謊稱病歷有誤,趙伯伯需要修改,待修改后,由我差人送入京城。楊毅實(shí)誠,不疑有它,彌笙也未將假病之事告之。畢竟,欺君之罪,越少人知道越好。
楊毅曾是彌笙的副將,兩人師出同門、肝膽相照。彌笙辭官后,他便來到侯府,做侯府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聽彌笙差遣。
楊毅對我哥甚是忠心,我擔(dān)心他將此事呈報(bào)彌笙,便道:“我哥身強(qiáng)體健,這病來的甚是蹊蹺,爹爹駐守南境,恐有南昭奸細(xì)趁亂入城,狹怨報(bào)復(fù)。還請楊大哥帶齊府兵,嚴(yán)加盤查城中可疑之人。我哥抱恙在身,需閉門靜養(yǎng),不宜操勞,盤查之事,報(bào)胡世伯就是?!?p> 我說的合情合理,楊毅也缺個心眼,不知我是支開他,領(lǐng)了命,帶著府兵,挨家挨戶盤查去了。
支開楊毅,我想了一整晚,終于想到脫身之計(jì)。
次日,我去探望彌笙,彌笙依舊裝作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我在心里嗤笑,瞧你臉色紅潤、雙目有神、中氣十足的模樣,分明像是打了雞血的,哪里像是有病的?
我摒退了所有人,道:“別裝啦,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我還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就是不想入朝為官,就是怕我偷偷的跟著你去,就是不想讓我去找墨塵。哼,哪有你這樣做哥哥的,妹妹的終身大事,竟看作兒戲,不幫忙就罷了,還要多方阻攔!”我故作委屈的埋怨,卻見彌笙要死裝到底。
不愧是自己的妹子,竟然全部猜中。他若離開,瀟瀟定會像放出籠的鳥,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他是絕不會讓瀟瀟有機(jī)會上京的!彌笙遂佯裝虛弱道:“你的想象力什么時(shí)候變的這么豐富了。我是真的病了,不能上京。大概是前些日子,宿醉在外,才鬧下的病痛。你見我病痛纏身,不來慰問照顧,倒來說些有的沒的,真的是白疼你一場!再說,假病抗旨,是欺君之罪,我有幾個腦袋敢這么做?”
十五歲就萬軍叢中取敵將首級。你有什么不敢的?我挑眉:“真的?”話音剛落,我以迅雷之勢,一掌襲去。
說時(shí)遲那時(shí)快,彌笙本欲抵擋,但想自己是帶病之身,便強(qiáng)迫自己收回手,硬生生的吃了我一掌。他沒料到,我這一掌是用了七八分力的。
“咳、咳、咳,你——”
我大驚:“原來你是真的病了!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p> 彌笙捂著胸口,恨不得將我剝皮拆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