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安之呆坐在行刑臺子上,她竟然引激起了民憤?
那一切究竟是她的錯,還是許天秋的計謀?他竟恨她如此嗎?恨到不惜做假證也要殺了她?
澤安之此刻的目光尤為平靜,就那么靜靜的看著許天秋,許久不見,她真的做夢都沒想到他們再次見面居然是這樣的場景。
劊子手扶住了澤安之的頭,將她壓在前面的木樁子上。
陽光明媚的有些刺眼,劊子手瞇了瞇眼睛之后又用力睜開,使勁的打起精神,將砍頭的那把鋒利無比的大刀高高的舉起……
澤安之深呼吸一下,慢慢閉上眼睛。不過她可不是在等待死亡,她在等那句刀下留人,她在賭皇帝不會讓她死,她在賭皇帝知道許天秋的所有行動但是仍然有后招,她在賭高秉浩的腦子,夠不夠掌控這整個天下。
但是,并沒有什么刀下留人。
耳畔只有一陣呼呼的風(fēng),那是刀即將落下的聲音。
難道又要死一次嗎?
鏘!
并不是預(yù)料之中的鈍痛,也沒有天旋地轉(zhuǎn),耳朵里聽到的那聲哎呦的呻吟也不是她自己的。
澤安之緩緩睜開眼睛,眼角瞥到腿邊上靜靜地躺著一個飛鏢,有些眼熟,不過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里見到過。
“什么人?”
順著縣令戒備的目光看過去,刑場入口的地方正站著一匹馬,馬上坐著的也是澤安之熟悉的人,神醫(yī)羅欣。
“劫法場!”羅欣高聲喊道。
話音剛落,從四面八方就冒出來十幾個黑衣人,將整個刑場團(tuán)團(tuán)圍住。
老百姓哪里見到這個架勢,一見到壞人出現(xiàn)就爭先恐后的往入口處跑,而那里可還站著羅欣。
羅欣怕這些人驚了馬,趕緊拔劍嚇唬他們,“你們別跑!”她本意是想讓那些人慢一點出去,別撞了她。可她這一嚇,百姓反而更亂了,撞來撞去的差點把她連帶著馬一起帶出去。
好在有個黑衣人看不下去了,提著刀渾身散著殺氣,強(qiáng)硬的站在馬前,那架勢好像誰貼過來就要誰的命一樣,羅欣深呼一口氣,終于安全了。
“動手吧!”
羅欣終于有余力看向場上,可她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這整個刑場除了他們這一波人就只剩下無奈跪著不能動彈的澤安之幾人,那縣令和隨從竟然悄悄趁亂跑了?
這還動什么手了?得,都嚇跑了,真省事。
羅欣撇撇嘴,提著劍走到澤安之身后,一劍劈斷了鐵鏈。
“好劍!”
澤安之此刻還有心情夸獎她的劍,可說是心眼真大了?!岸嘀x神醫(yī)搭救,來世結(jié)草銜環(huán)也必定報答?!?p> 雖說是個客氣話,可也還算真情真意的感謝羅欣,畢竟若沒有她,她澤安之必定是再護(hù)不住這身體了。
“別耍嘴,是皇后派我來的?!?p> 皇后?趙易欣?
“她為什么?”
羅欣搖頭不知,只道她一聽這消息就立刻遣她過來。
澤安之嘆了口氣,或許她知道。當(dāng)初若不是為了高秉浩,趙易欣就是安國的女皇,哪怕現(xiàn)在身為皇后,也是時刻牽掛著百姓民生。
澤安之于安國有利,高秉浩明白,趙易欣更是明白,不過比起高秉浩此次信任了許天秋,趙易欣或許更高一籌,看人不能看親疏,還要看心。
羅欣默然為澤安之幾人劈開鐵鏈,走到李冬白旁邊時,隱約覺著這人與過去仿佛不同了。
“豫王這是?”
澤安之無所謂的回她,“傻了?!?p> 羅欣雖然奇怪,但也沒問,只淡淡的說“有種果子叫青點果,能提升智力,或許有幫助。”
澤安之輕蹙起眉頭,抬頭問她,“你怎么知道青點果?”
羅欣狐疑的看了澤安之一眼,她在外面的身份可是神醫(yī),知道點藥果怎么還被懷疑了。
“一般的郎中有可能不知道,但是我可是神醫(yī)!”
“你是神醫(yī)你知道是正常,但是,我怎么會知道?難道……”
羅欣不由追問道,“你說什么?”
澤安之心下一轉(zhuǎn),裝作不經(jīng)意間問她,“羅神醫(yī),你認(rèn)識羅安然嗎?”
羅欣手下動作立刻頓住,像只受驚的兔子一般抬起頭看著澤安之。
“只是好奇問問,沒什么意思?!币娏_欣這樣的反應(yīng),澤安之就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
至此,澤安之終于串聯(lián)起了那些她早就懷疑過的事。
只是,羅安然在當(dāng)年的那些事里又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