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瑩回到家里,見炫暉正和一個人在客廳里聊著什么。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遠大集團總經(jīng)理梁培元。梁培元輕易是不會到家里來的,難道發(fā)生了什么是事情?婉瑩也來不及想忙笑著問梁叔叔好。
陳炫暉問:“你回來怎么不打招呼?”
婉瑩說:“小寶吵著回來,怕你忙,就沒告訴你?!膘艜熣f:“我如今無事一身輕了。炫文趁著叔叔在日本之際,成功逼迫我和梁叔下臺,如今遠大的總經(jīng)理是于志,常務(wù)總經(jīng)理陳炫文?!?p> 婉瑩在轉(zhuǎn)角的沙發(fā)上坐了,看著梁培元說:“我不懂這些,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呢?”
梁元培說:“大勢已去,即使此時陳董事長在也無能為力。如今股東全部倒戈,說我姑息養(yǎng)奸,無所作為,說炫暉暗中勾結(jié)騰達集團,做老鼠倉?!?p> 婉瑩急切道:“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呢?”
梁培元苦笑說:“我也這把年紀了,沒有完成好陳懂事長交給我的任務(wù),沒有能順利交班,把炫暉扶上位,只有退休,找個地方頤養(yǎng)天年,只是我很擔心,于志和陳炫文會把公司搞垮的。”
婉瑩想起來于志是嬸娘于亞珍的大哥。
梁總繼續(xù)說:“這個于志是炫文的舅舅,在公司里只是個分管經(jīng)理,他對我做總經(jīng)理的事情一直懷恨在心,陳炫文對炫暉也是嫉妒的,這兩個人得到于夫人的幫助竟把這件倒反天罡的事情做成了?!?p> 婉瑩感覺到了和那天沈夢琪說有了炫暉的孩子時一樣的震撼,扭頭看著炫暉?!?p> 炫暉苦笑著說:“看我也沒用,正好趁著這個時間在家里多陪陪你,如今的遠大集團的領(lǐng)頭人是于志和陳炫文。這對活寶的表演時間開始了,我們等著看好戲吧。我先歇一歇,再看看有什么事情可做?!?p> 婉瑩說:“可是你在遠大是有股份的?!?p> 炫暉說:“和叔叔一樣,放在那里收分紅。”
梁培元說:“炫文或者會放手,讓你吃分紅,于志不會的,他能甘心讓你持有股份等著卷土重來?我看他們遲早會想辦法把你逼出董事會。”
婉瑩說:“我們不賣股份,他們能怎么樣?”
炫暉想了想苦笑說:“他們會追加投資,降低我的占股比例。”
梁培元說:“如果是那樣,炫文是沒有那么多錢的,那么出資人將成為遠大的大股東,到時候遠大就不再是陳家的天下了?!?p> 婉瑩慌了,忙問炫暉:“怎么辦呢?”
炫暉說:“我先放出風去,說我自己要賣股份,反正叔叔已經(jīng)在飛機上了,他明天就到深圳,我的股份只賣給叔叔和陳炫文,這樣至少是陳炫文達到目的,不會在動引資的念頭。這樣來保證遠大還在陳家人的手里?!?p> 梁培元說:“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p> 婉瑩嘆了口氣說:“我也不懂這些,梁叔你們聊吧,我先上樓了?!?p> 炫暉也說:“你先上去歇歇也好?!?p> 芳姐見家里有客人早哄著小寶在兒童房里玩。婉瑩也沒過去,直接到樓上臥室里面去了。
梁總和炫暉見婉瑩上去,又商議等陳銘回來如何匯報,這時有人敲門,陳炫暉親自去開門,來的是朱凱。
朱凱見過了梁總,坐到剛剛婉瑩的位置上說:“公司如今實行2小時走人制,就是被通知的人在兩小時內(nèi)交接工作,結(jié)算工資,就可以走人了?!?p> 梁培元說:“很不幸,我是第一個對嗎?”
朱凱說:“您是第一個,我有幸排在您的后面是第二個。梁總的秘書郭慧也是在內(nèi)的,她悄悄跟我說新來的那個目前沒職位的女士是以后公司最大股東的代表人?!?p> 炫暉聞言一驚:“誰是最大股東?”
梁培元慢慢地說:“不急,到目前為止最大的股東是你陳炫暉。這個人應(yīng)該是來駐點調(diào)查的,誰會輕易的注資?何況這個事情要召開懂事會的。郭慧應(yīng)該此刻已經(jīng)離開公司了,人事部的李燕是個可靠的人,有什么事情可以問她?!?p> 炫暉說:“我們現(xiàn)在干什么?”
梁培元說:“如果陳董事長不能扭轉(zhuǎn)局面,只好把股份優(yōu)先出讓給陳董事長和陳炫文,避免他們增資擴股,你和朱凱都年輕,再找點事情干吧,我就養(yǎng)老去了。”
陳炫暉說:“梁叔,是我對不起你,當初你反對把炫文弄回來,怪我沒聽你的,才弄到今天這個局面?!?p> 梁培元說:“堅持不讓陳炫文回來的是你叔叔陳銘,我是聽了他的話而已,我如果知道炫文這小子心機如此,我就堅決不會同意的,另外你為什么跟沈遠承的女兒搞到一起了呢?”
陳炫暉說:“我到現(xiàn)在也搞不清楚這個沈夢琪到底是不是沈遠承的女兒。而且我早就和分手了?!?p> 梁培元說:“我找人了解了一下,沈夢琪的媽媽確實是沈遠承的前妻孫藝。你怎么說?百口莫辯。這就叫小河溝里翻船?!?p> 朱凱說:“梁總還會去調(diào)查,其他的人直接就信了,開始幫著傳播消息了。那些小股東哪里會去調(diào)查,他們又膽小,生怕自己的利益受損失,直接就擁護陳炫文了?!?p> 陳炫暉自是汗顏,非常羞愧。又聊了一會,就各自散了。
騰達集團的董事長沈遠承是個來深圳打工的窮小子,在騰達做事,認識了太子女柳思思,當時他剛跟孫藝離婚不久。結(jié)過婚的男人要比一般的男孩子更有耐心而且溫柔體貼,不久二人墜入情網(wǎng)。柳思思的父親柳權(quán)見沈遠承一表人才,又好學上進,便招了上門女婿,后來柳權(quán)去世,沈遠承順理成章地作了騰達的當家人。這天他回家見妻子柳思思冷著臉坐在客廳里,便知道她也聽到了最近的傳言。
沒等沈遠承開口柳思思就說道:“你可真是個陳世美,你和你前妻還有個女兒,為什么不對我說?”
沈遠承說:“我不是陳世美,老婆大人放心,現(xiàn)在遠大集團大廈將傾了。這些謠言都是陳老二羅織出來的,趁著陳銘不在,逼著梁培元和陳炫暉下臺。聽說現(xiàn)在又搞出來兩小時走人制,清洗梁培元和陳炫暉的余黨呢。”
柳思思說:“我卻不信有這么巧的事情。”
沈遠承說:“當初是孫藝提出的離婚,離婚之后我心灰意冷,才下決心在深圳奮斗。沒想到后來遇到你,我才有今天。開始我也不信,后來看到遠大的現(xiàn)狀我就明白了,全是陳老二搞的,難怪他爹陳銘這么壓制他,看來確實不是個東西?!?p> 柳思思斜著眼睛看著他說:“這里面就沒有你的一點貓膩,我卻不信?!?p> 沈遠承道:“我直說吧,就是陳氏兄弟鷸蚌相爭罷,那個沈夢琪是我的女兒,被陳家搞得有了孩子,我能坐視不理?那個陳炫暉有點本事,就是花心,之前這個事情已經(jīng)鬧起來了,陳炫暉的老婆很是能忍,陳銘坐視不理,把這個事情就壓下去了。如今這次政變是陳炫文他媽于亞珍策劃的,扶了自己的哥哥于志和兒子陳炫文上位。陳炫文我了解的不多,于志明顯是個草包。陳銘從日本回來怕是要氣的吐血?!?p> 柳思思說:“真沒你的事情?”
沈遠承說:“真沒有,按沈夢琪的年齡算我們離婚后三年多了她才出生,難道她是哪吒?”
柳思思瞅著他說:“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沈遠承說:“謠言都造到我的頭上了,我還不查一查?只是故事離奇,不想你煩心就沒說,兒子在國外讀書,就我們兩個人,我就希望你好好的,錢這東西多了也沒用,我們兩個好好的在一起就是上天眷顧了。你就不懂我的心,我是花心的人嗎?”
柳思思說:“我想著你跟別人沒可能,跟前妻舊情復(fù)燃倒是有點懸。人家不要你的時候,你還記得你當初的那個熊樣嗎?好像天下沒別的女人了似的?!?p> 沈遠承笑:“她現(xiàn)在算不上女人,老太婆一個了,如果你請保姆可能都得嫌她老了。”
思思好奇心萌動,忙說:“真的嗎?你見過?”
沈遠承說:“我倒是沒見她,去調(diào)查的人偷拍了她們的照片,不調(diào)查一下,我怎么知道沈夢琪是孫藝的女兒?”
沈遠承打開手機給她看。
思思看見照片里的孫藝是一位樸素的鄉(xiāng)下婦女模樣,剪短了頭發(fā),干干凈凈的。懷里抱著個孩子,臉上帶著鄉(xiāng)下女人的那種茫然的表情。旁邊年輕的自然就是沈夢琪了。
思思看了笑說:“這個孫藝年輕時倒是應(yīng)該比她這個女兒還漂亮點?!?p> 沈遠承說:“云南那邊的女人,什么活都得干,看起來衰老很多,她后來又找了一個城里的,不過看樣子也不富裕?!?p> 思思說:“你是不是心疼她了?”
沈遠承說:“我說沒有,你也得說我有,我是有點可憐她,和我離了婚,她也沒混好,倒是成全了我們。你說這不是命嗎?”
思思說:“你這個人在女人身上是耳軟心活的,我看你有點動情?!?p> 沈遠承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你看看她,哪里能和你比,我這個情怎么動的起來?你跟年輕的女孩子出去人家還說是姐倆呢?她跟出去都成祖孫倆了。跟這樣的女人吃醋,不怕別人笑話?!?p> 思思笑說:“你為什么不恨她?不說她活該?”
沈遠承說:“沒有恨,只是動了一點憐憫之心。如果是你變成這樣我會哭的不想活了。你可千萬好好的美麗地活著?!?p> 思思笑說:“你少咒我,若是像她那樣我寧可不活著了?!?p> 話問道這個地步不值得玩味了,柳思思幸福感加劇的臉色紅潤,勝過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