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炫暉一向灑脫豁達,沈夢琪到公司吵鬧之后,他被梁培元叫去批評了一頓,陳炫暉心中自是有些訕訕的,不過他覺得沈夢琪是女人,鬧鬧也無所謂,梁培元是長輩兼上級,說說也是應該的,在內(nèi)心深處待這兩個人還是同過去一樣。
陳炫文搗鬼讓祖奶奶在家宴上說出那樣的話來,致使自己和婉瑩都難下臺,婉瑩對炫文有氣,陳炫暉卻不理會。
陳炫暉說:“炫文不說大家也是知道的,沒什么大不了的?!?p> 最近多數(shù)門店虧損,西鄉(xiāng)物業(yè)更新的事情放心由朱凱看著,自己不肯丟了主業(yè),各處門店查看,忙的不亦樂乎。陳炫暉不計較家里那點事情,倒是對沈夢琪十分愧疚。自己這樣冷面無情地拒絕她,她一定很痛苦。沈夢琪不肯聽自己的話,不然也不會鬧成這樣。愧疚的時候,陳炫暉就用這樣的話安慰自己,漸漸的就把沈夢琪和她的女兒淡化到他的生活之外去了。婉瑩性格柔順,從來都是為他著想的,見自己日日忙碌,經(jīng)常跑市場,各處應酬,婉瑩只是默默的關心他,從不給他添一點煩惱。炫暉心想,自己有慈父一樣的叔父和梁叔,有婉瑩這樣的好老婆,有小寶這樣的好兒子,足以證明自己是個有情有義的人。至于別人,他們用世俗的眼光看我,是因為他們不懂得我,這不是我的錯。陳炫暉這樣辯證著一路給自己開脫過來,自覺心中坦蕩,他本就是眼高于頂?shù)娜?,很快就抖落塵埃,嬉笑如常。
這天陳炫暉來到公司剛要上樓,從撤場的門店分流過來的一名員工叫趙翠翠的,有調(diào)動的手續(xù)找陳炫文簽字,也要上樓,因不熟悉路,見炫暉過來便問:“你好,陳炫文副總在哪里辦公?”
炫暉說:“上樓左側第二間辦公里面有個清秀俊朗,玉樹臨風的斯文敗類的就是了。”
說完炫暉忍者笑一臉嚴肅地踏步而去。
總公司的人都是這樣說話的?趙翠翠愣了。
炫暉狠狠地調(diào)侃了陳炫文一把,心中快樂,對這個不知道維護體諒自己,時時搞事情的弟弟發(fā)作了一下。陳炫暉心想也沒什么大礙的,笑完了他就把這個事情丟到腦后去了。不料被后面的粱培元看在眼里,見那女孩子愣了一下,梁培元走過來說:“到我辦公室來?!?p> 趙翠翠見進的是總經(jīng)理辦公室,就謹慎地低著頭。
粱培元笑說:“你不用緊張,哪個店過來的?剛剛那個人和你說了什么?”
趙翠翠說:“我是東莞長安店的,我找陳炫文副總簽字,因不知道怎么走就問剛剛的那位……”
粱培元見她停下不說,就很嚴肅地問:“他說了什么?你要如實說?!?p> 趙翠翠只好說:“他說上樓左轉第二間辦公室里面有個清秀俊朗玉樹臨風的斯文敗類就是陳副總?!?p> 粱培元苦笑著說:“他們是兄弟,鬧著玩呢,你不要對別人講這個事情。好了,你去找陳副總吧?!?p> 趙翠翠答應著出去了。
晚上在家里,陳炫暉和婉瑩說起了這個事情,自己還得意的笑。
婉瑩說:“你還笑的出來?如果那個人出去亂說,多不好?讓炫文知道更要生你的氣了。傳到叔叔耳朵怎么辦?”
陳炫暉不在意地說:“自己弟弟,當面也罵他也使得。他經(jīng)常背后給我搗亂,我也沒把他怎么樣?我今天是教教他怎樣做人?!?p> 婉瑩笑說:“想教人家,你當面教,以后不許這樣。你對人家好,人未必記得住,半點不好,不要說炫文,就是嬸娘心里也不高興的,你們是叔伯兄弟,軍軍還是我的親弟弟呢?心里有時候也會有些怨氣,有些事情你還是多注意點好?!?p> 炫暉說:“朱熹理學有存天理滅人欲的說法,我看你有這個傾向,人要講道理,但是不能整天活在道理里面,炫文是我兄弟,搞他一句,我開開心,沒什么的?!?p> 婉瑩說:“既然你提起朱熹,我也說兩位古人,我問你,宋太祖是怎么死的,唐太宗是怎么當?shù)幕实郏俊?p> 陳炫暉冷笑著站起來說:“我去玩會游戲,不然被你嚇死在這里了。我也算知道你為什么這么通情達理了,一半是因為夫妻情分一半是因為你認死理?!?p> 婉瑩笑說:“防著點炫文吧,你不聽我的,以后會后悔的?!?p> 炫暉說:“我弟膽子小,沒事的?!?p> 婉瑩笑道:“膽子也和人一樣,能長大的,你信不信?”
炫暉說:“我不信,不說這事了,我去玩會游戲。被你比喻的渾身不自在。”
陳炫暉站起身進套間里去了。
婉瑩在后面問:“要杯紅酒嗎?”
炫暉說:“來一杯吧,我真被你嚇到了,壓壓驚。”
謝婉瑩笑著下樓去給他倒酒。
陳炫暉正玩著游戲,手機鈴響了,炫暉見是朱凱來電,忙按了免提,對著手機說:“喂有事嗎?快說,玩游戲呢?!?p> 朱凱說:“也沒什么事,只是這兩天公司里在傳我是你的關系戶,你聽說了嗎?”
陳炫暉說:“我這段沒在公司,這些小道消息我不知道,你是我的關系戶怎么了?”
朱凱說:“看來你是不知道,人事部出來一個關系戶清退名單。里面有我還有林玫和宋清等人,總之都是跟你密切的人,人事部直接向梁總負責,審批不用通過你的。”
陳炫暉打著游戲笑說:“真有才,肯定是我弟的主謀,你放心粱叔叔不會批的?!?p> 朱凱說:“話是這么說,我倒沒什么,可以跟你說說,其他人呢?現(xiàn)在人心浮動,有兩個人已經(jīng)明確辭職了,你要有個態(tài)度才好,穩(wěn)定一下人心,另外還有幾個人,也不是你的人,可能是你弟看著不順眼就湊在里面了。那幾個人都干了很多年,公司方面終止合同的話,按照法律要賠償?shù)模绱苏兴麄兊南聭?,他們愿意拿了賠償走人?!?p> 陳炫暉笑不出來了,忙問:“你看該怎么穩(wěn)定人心?傳出去讓人笑話,搞清楚情況,快給點意見?!?p> 朱凱說:“我現(xiàn)在沒什么頭緒,這個事情傳了快一周了,我也是昨天回公司有事,才聽說的,我想你又沒有和我說,可能是不好意思,后來我感覺你可能是不知道?!?p> 陳炫暉說:“廢話,肯定是謠言。我會對你這樣嗎?除非你哪天無情拋棄我,我還要死皮賴臉的求你呢,這個底你心里都沒有?”
朱凱悻悻地笑說:“我也是第一次碰見這種事情,你要我怎么辦?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你弟是空前絕后的一個怪物?!?p> 陳炫暉笑說:“我問你怎么辦?你又說這些沒用的。”
朱凱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你不該問我。”
陳炫暉賠笑說:“你在哪里,我去和你碰個頭吧。我先替混蛋弟弟賠個不是。這個小子,在家里亂來,也沒人跟他計較,現(xiàn)在到公司里又搞這一套,后悔不聽叔叔的話,調(diào)他來公司的事情,當時該和我叔叔商量商量,我因知道叔叔不會同意的就沒和他商量,我一心想和炫文修好,沒想到作繭自縛?!?p> 朱凱說:“今天就不必碰頭了,明天你去公司里見見梁總,他老人家會給你意見的,因為這個事情關系到我,所以我不會給你出主意的,不公道?!?p> 陳炫暉覺得朱凱還是有情緒忙開導說:“韓信曾受胯下之辱,這點小事算什么?我指著你穩(wěn)定人心呢,你還在這里鬧情緒,不夠朋友。出了這個事情,我知道你煩,我不是比你還煩,你不幫我分擔,還和我鬧,攤上這么個弟弟我能怎么辦?你就當他是你弟弟,有點小調(diào)皮,就得了。“
朱凱說:“感謝上帝,感謝圣母瑪利亞,我沒有弟弟,”
陳炫文笑說:“好了,我們可以并肩作戰(zhàn)了,你明天替我去西鄉(xiāng)主持改造完成典禮和商家入開啟儀式,我回公司見梁總。”
朱凱想了想說:“只有這樣了。你想好怎么說了嗎?“
陳炫暉說:“沒有,我要先知道梁總的態(tài)度,他不會支持炫文,如果他支持陳炫文,我就去和叔叔談。如果叔叔支持陳炫文,我就和你一起走,我敢擔保,叔叔不會支持陳炫文的,他有可能暴力陳炫文,所以最后再跟他說?!?p> 朱凱說:“我也不會說走就走,把該做的事情做完了才走呢。”
陳炫暉說:“放心,不能讓這個小泥鰍翻大浪。”
陳炫暉和朱凱又合計了幾句,見朱凱情緒穩(wěn)定,便掛了電話。
炫暉沒有心思玩游戲了,拿起紅酒抿了一口。
婉瑩在榻上坐著,似笑非笑地說:“你弟又調(diào)皮了?”
陳炫文苦笑著說:“他小時候也和小寶這么可愛,拿著水槍四處襲擊別人,現(xiàn)在他拿著解聘書四處嚇唬員工。”
婉瑩說:“你打算怎么處理?”
陳炫暉說:“我不知道,今天太晚了,不打擾梁叔,讓他老人家睡個安穩(wěn)覺,明天去辦公室找他?!?p> 陳炫暉說完,一口把紅酒喝干了。
他又說:“走,我們也睡吧。”
婉瑩起身和他一起到臥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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