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蓮蓬里的蓮子內(nèi)含豐富的靈力,你修為尚淺,不宜食用?!币娝砬榇舸舻模螺p寒抿了抿唇,解釋道,“你基礎太弱,這蓮子靈力太猛,可能會損壞靈脈?!?p> “哦。”洛望濘回神,迅速站直,握了握手里的劍柄。穆輕寒自然地收回手臂,目光落在她手上縈繞著薄薄的寒霜的月皎劍柄上鑲著的云晶石,眸中閃過一絲笑意,師叔果然把寒鐵拿出來了,以師叔事事追求完美的性格,看到頂級的云晶石,一定會設法找到最好的材料去配它,與其自己這個對煉器只懂些皮毛的人直接開口向他要些頂級材料,不如讓師叔自己主動拿出來,穆輕寒輕笑,隨口贊嘆,“劍很漂亮。”
洛望濘飛快地抬頭望向他,眸中閃過一絲詫異,“多謝夸獎。”
“有名字嗎?”穆輕寒率先轉身向仙居殿的方向走去。
“月皎。”洛望濘跟在后面,小聲說。
“云皎?”洛望濘的聲音小而清,穆輕寒一時沒有聽清,動作頓了頓,心中莫名有些心慌。
“不是,是月皎?!甭逋麧魶]有注意到他的不自然,小跑到穆輕寒身旁,搖頭,“月出皎兮,佼人僚兮。取月光皎潔之意。”
“是個好名字。”穆輕寒垂眸,繼續(xù)向前走去。
“澤明君的佩劍叫什么名字?。俊甭逋麧艨戳艘谎鬯坪跤幸夥怕_步的澤明君的側臉,在全身高貴的氣質之下,那眉宇卻依舊驚艷了眾生。修眉斜挑往上,飛出如驚鴻的一筆,月白色的衣袂翩翩如蝶,漫步時候清潤,衣袂上繡著銀色的蓮花,似乎和弟子們的袍服上的蓮花有所不同,同樣是銀線秘織,卻透著點點熒光,花瓣層層疊疊,將他氣質優(yōu)雅中透出的,與生俱來的輕貴和高雅渲染得越發(fā)的卓然,翩躚若高天之白云雅致,花艷如牡丹之雍容光華。
“蒼冥?!蹦螺p寒答道。
“是尊上自己起的名字嗎?”洛望濘點頭。
“不是。”穆輕寒在仙居殿的殿門前停下了腳步,左手按上掛在腰間的佩劍,“蒼冥是歷代蒼玄府掌門傳承的佩劍?!?p> “哦?!甭逋麧酎c頭。
穆輕寒不再看她,走進殿門,輕車熟路地走進內(nèi)殿,走到祁然平日小憩的竹榻前,“師叔?!?p> “你怎么來了?”祁然正閉目養(yǎng)神,聽到穆輕寒的聲音,隨手把蓋在臉上的書卷拿到一邊。
“元洲呢?”
“我看他閑來無事,要他去喂花萼了?!逼钊蛔鹕?,隨口說。
“師叔?!蹦螺p寒皺眉,“元洲也該出去歷練……”
“本尊難道不知道元洲要出去歷練嗎?”祁然來了脾氣,“可是他是徐長老唯一的孩子,當年的事,雖然不是本尊造成的,但多少也和本尊有些關系,本尊怎么能讓他去冒險?!?p> “可師叔也不能永遠把他留在蒼玄府?!蹦螺p寒嘆了口氣,對于當年徐長老走火入魔魂魄散盡的事情,師叔總是耿耿于懷,恐怕這也是縱容他把鎮(zhèn)門神器玄鎮(zhèn)尺留在洛望濘身上的原因之一。洛望濘和徐長老,雖然原因不同,可都是魂魄不全的人。
“花萼身上養(yǎng)著當年本尊找到的徐長老的殘魂,就當是在他面前,本尊也不能讓元洲出去冒險?!逼钊粨u頭,“元洲出去歷練之事,我們以后再議。倒是你,你師父明明已經(jīng)讓你收小丫頭為徒,你為什么還要提門內(nèi)比試的事情?”
“……”穆輕寒一時語塞,“我自有原因,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收她為徒,只是早晚而已?!?p> “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逼钊粨u頭,暫且相信了他的話,“你今天來找本尊,是有什么事?”
“今晚有人闖入迷魂陣了?!蹦螺p寒平靜地說。
“什么?”祁然愣了一下,“我們蒼玄府的結界不是號稱天下第一嗎?怎么最近出入容易地像集市一般,先是那個不知道什么來歷的星月塢的弟子,這次又是什么人物?”
“對方發(fā)覺得很快,我沒能追到?!蹦螺p寒搖頭。
“肯定是攬月樓的人。”祁然篤定地說。
“目前并不能確定那個人的身份……”穆輕寒搖頭。
“除了他們還有誰?哼,那些可惡的家伙,成天惦記著咱們蒼玄府的神器。”祁然冷哼。
遠處一間聽學弟子暫住的客房里,莫熙忽然打了個噴嚏,他伸手打開了房間的窗子,一只黑色的鷹隼從遠處飛來,落在莫熙伸出的胳膊上,莫熙從鷹腳上取下一個小小的竹筒,蒼玄府結界重重,也只有這種最傳統(tǒng)的方式才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莫熙抽出竹筒里細細的紙筒,緩緩地展開,薄薄的紙上只寫了一行小字,“將殺謝大,奪南柯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