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回：潑墨城
妖骨山脈以東，人族地界的西南地區(qū)。這里地域寬廣，山地林地混雜，湖泊河流眾多，大小山包無數(shù)。距離最近的五大宗門是凝神宗，占據(jù)著幾座山和一個湖，真是要山有山，要水有水，風景秀麗。其余地方就比較隨意了，妖獸住密林、人族住平地、小宗門和妖族包山頭，山多地多，沖突一般多。
普通凡人除了種地養(yǎng)殖，就是四處跑商了。對于商人來講，好賣的東西就是值錢的東西，不管這東西出處是哪里，有的賺就行。所以無論妖骨山怎么難走，修士怎么阻止，一直有凡商往來交換商品，畢竟只有妖族地界的妖喜歡手工貿易，人族地界這邊的妖都忙著跟修士掐架呢！
自從妖骨山地震塌了一回，凡商們發(fā)現(xiàn)了南邊這條好走的商路后，結隊翻山的人多了，山腳的小村子就慢慢成了補給村，而在這之前，打算翻山的商人都在最近的小城補給。
剛跟商隊翻山過來，一路窩了快倆月的楊何宇和鵬空此時正裹著常見的黑布斗篷，站在一座小城外，打算進城泡澡、吃大餐，過過有錢人的日子。
望著風格素雅的小城，花斑城墻、敞開的城門、還有排隊進城的行人，楊何宇深吸口氣，嘆道：“又回人族地界啦！不過這個‘發(fā)黑城’，名字不好聽……”
鵬空旁邊吐槽：“喂！那叫‘潑墨城’好嗎！”
楊何宇：“潑字邊上吊個人擋住了嘛！”
鵬空：“墨字沒被擋，你也念錯啦！”
楊何宇：“黑和墨不就差點土嗎？都一個顏色計較那么多干嘛！”
鵬空無奈的搖頭：“朽木！朽木！”
楊何宇：“走啦走啦！去泡澡吃飯！大黑安靜這么久，咱多買點好吃的給他?！?p> 鵬空：“這還不錯。”
楊何宇走近城門才看明白，敢情潑字邊不是吊了個人，而是修補工人正在給巨大的刻字添補顏色。
潑墨城雖然同樣處在靈修、魔修、妖族混戰(zhàn)的地段，但因為不少商人在這里補給，所以比附近其他小城繁華很多，就算現(xiàn)在西邊山腳多了個補給村，這個城依舊是商人們主要的中轉落腳地。
進城跟別的地方一樣，簡單的測妖地磚和進城登記，外加很少的進城費。畢竟城里也有不少做收尸工作的窮人，外加潑墨城常年人口流動很大，不怕進城費少。
進了城，楊何宇和鵬空沒有多看，直接鉆進一家專業(yè)澡堂，泡澡！
潑墨城因為來往趕路的凡人多，所以跟一般的小城比，澡堂多了不少藥浴、按摩等解乏服務。店鋪大小不一，服務種類繁多，基本就是錢花的越多，服務越全面。
楊何宇和鵬空不用這么麻煩，能有個寬敞的池子泡泡普通藥浴就行，所以二人鉆了家中等規(guī)模的澡堂，要了間四人用的中號池子包間，訂好解乏的藥浴湯，放松去了。
之前幾次溫泉洗澡什么的，都是大黑頂班，楊何宇還真沒跟鵬空一個池子泡過，此時眼見這位鳥爺優(yōu)雅的下水，優(yōu)雅的坐好，優(yōu)雅的閉目養(yǎng)神，真是跟大黑那個見水就跳的瘋鳥不同。
楊何宇規(guī)矩的坐在池子另一邊，拿起城門口買來的商鋪分布圖，看簡介，選飯館。
屋里靜悄悄的，舉地圖看的小卷毛心中猜想，鵬空怎么這么安靜？泡睡著了？
緩緩放下地圖，正好對上鵬空那雙直勾勾的眼睛，嚇得小卷毛一哆嗦，差點扔了地圖。
緩緩舉起地圖擋臉，繼續(xù)看簡介。
安靜的過了幾分鐘，小卷毛心中長草的再次慢慢放下地圖，鳥爺依舊在直勾勾的盯自己。
再次舉起地圖，楊何宇滿臉古怪，心中嘀咕：這個鳥腦子好久沒發(fā)作，不會現(xiàn)在泡熱乎了，腦子轉出什么怪點子吧？
擺出個笑臉，小卷毛剛決定放下地圖，問問情況時，地圖突然砰的破了個大洞，嚇得小卷毛魂差點飛了。
驚魂未定的卷毛透過臉大的破洞，苦臉道：“哥??！這地圖是不是你打破的？您老到底要干嘛??？嚇死我了！”
鵬空撇撇嘴，拽過卷毛手里的破地圖，換上一張新的，說道：“拿好，我再試一次?！?p> 楊何宇滿臉古怪：“什么你就再試一次？”低頭瞅瞅：“潑墨城的地圖你啥時候又買一張？”
鵬空坐回原來位置，認真道：“別廢話，像剛才那樣拿好地圖?！?p> 楊何宇乖乖展開地圖舉起來：“您到底要干嘛??？”
鵬空：“別動別出聲?！?p> 沒等舉地圖的楊何宇想清楚，突然砰的一聲，地圖再次破了個洞，嚇得小卷毛差點躥出水面。
這次地圖的破洞很小，鵬空拿過嚇懵卷毛手里的地圖前后翻看，滿意的點頭。
楊何宇揣著顫抖的小心肝，古怪道：“哥你這又是玩哪出？隔圖斃人啊？”
鵬空斜了一眼，撇嘴道：“斃什么人？你什么事都沒有。”
楊何宇苦臉：“我嚇兩回呢！精神沖擊很大！”
鵬空伸手揉頭：“摸摸毛，不怕不怕。”
楊何宇推掉鳥爪子，古怪道：“不是哥你到底在玩什么？”
鵬空：“心有靈犀啊！”
楊何宇：“哈？”
鵬空舉著地圖：“你想??！你在看地圖選飯館是吧？”
楊何宇：“嗯……”
鵬空：“然后我扔過來一個小水滴，剛好打中你選到的飯館位置，那顯得咱倆多心有靈犀??！雖然第一次水扔的水有點多……”
楊何宇張大嘴巴，崩潰道：“我說大哥啊！你費這勁干什么？相中哪個餐館直接說唄！”
鵬空：“我干干巴巴的吩咐，你畏畏縮縮的應著，那顯得咱倆多疏遠??！”
楊何宇瞪著眼珠子：“是??！您老這招親近，那地圖離我臉不夠巴掌遠，說爆就爆個洞，崩著我怎么辦？眼珠崩瞎了怎么辦？門牙崩掉了怎么辦？”
鵬空一邊笑，一邊揉著滿是水的卷毛腦袋：“放心，你哥我手頭很準噠！”
楊何宇心累的拽過地圖一瞅，苦臉道：“哥??！你還好意思夸自己手頭準？你看看，你打中的這家是什么店？”
拿過地圖細瞅，制鞋鋪子上明晃晃一個窟窿。面無表情的眨眨眼，鵬空小聲問道：“毛球，剛剛你說你在選什么鋪子來著？”
楊何宇坐回自己泡澡的位置，隨口道：“當然是飯館啊！每次進城不都首選飯館嗎？”
鵬空再次小聲確認：“真是飯館？”
“那還能有假？……”楊何宇滿臉警惕的抬眼瞅瞅，疑惑道：“你……你啥意思？”
鵬空面無表情的將破地圖丟一旁，拿過儲物戒指重新翻出一張新圖，拽過卷毛的一對爪子，按照剛才的姿勢擺好……
“不是吧大哥？”終于意識到要發(fā)生什么事的小卷毛崩潰的說道：“哥哥哥我說錯了，剛才我確實腦袋里想的是鞋店，剛想一秒鐘就被您一個水點子打中，所以有些嚇忘了，那個……您……您……”
鵬空滿臉認真：“毛球，說謊不好?！?p> 楊何宇滿臉似哭似笑的表情，討好的說道：“哥，要不我偷偷告訴你我選中的飯館位置，您好一次中標啊？”
鵬空滿臉嚴肅：“那叫作弊，多沒勁??！心有靈犀要的就是默契！地圖舉好了，別動?。 闭f著，坐回原來的位置，手上沾水，彈指打來。
舉著地圖的小卷毛偷偷閉眼，心中默念：一次過，一次過……
又一張城鎮(zhèn)地圖被水點子砸了個洞。小卷毛睜開一只眼偷瞄，這次打中的是茶樓。
鵬空過來看結果，楊何宇連忙笑道：“哥你打的真準，我正想泡完澡去喝茶呢！”
鳥爺面無表情的將地圖換掉，還是那句：“地圖舉好了，別亂動?！?p> 楊何宇苦著臉說道：“大哥，要不我地圖正面朝你拿好不好？你打中哪個，我就想哪個，這也能體現(xiàn)咱倆的默契嘛！”
鵬空：“不行，沒點難度多沒勁啊！坐好別動?！?p> 又一張地圖中彈犧牲。鳥爺過來看了結果，二話不說，換新地圖，再來。
楊何宇舉著地圖古怪道：“我說大哥??！您老是不是把城門口的地圖攤包圓了？咋買這么多張?。俊?p> 鵬空：“當然是為了讓你有更多選擇??！”
楊何宇：“可是，破一個洞就廢棄，多浪費??！”
鵬空：“說得有道理，毛球，地圖舉好了，這次我多扔幾個水滴，提高一下打中幾率。”
“啥？”感覺自己又說出個坑的小卷毛來不及多想，趕緊把地圖有多遠舉多遠，然后緊閉雙眼。
一張好好的地圖秒變蜂窩。
睜眼偷瞄的小卷毛短暫思考一秒，瞬間擺出滿臉驚喜，舉著地圖笑道：“哥你真厲害，竟然用這種高難的方式猜中我心中所想，小弟對您崇拜的五體投地！”
鵬空還是沒多少表情，一邊拿過漏網(wǎng)地圖，一邊疑惑道：“這次打中了？”
楊何宇依舊狗腿：“當然?。∧扬堭^以外的所有店鋪都變成了窟窿，剩下的正是小弟剛剛心中所想啊！”
鵬空皺眉掃視地圖：“你剛剛同時想了這么多家飯館？”
楊何宇：“這些飯館菜色不同，小弟一時間難以下定決心嘛！”
鵬空點頭，然后換上新圖，笑道：“行，這次有進步，我再試一次，選中哪家，咱一會兒就去哪家吃！”
楊何宇重新苦臉，舉著地圖道：“不是吧大哥？還玩兒？水涼啦！我頭還沒洗呢！咱趕緊洗完澡去吃飯吧！”
坐回自己位子的鵬空滿臉自信：“最后一次，你哥我找到竅門了！放心！這次一定選中！”
……………………
五分鐘后，鳥爺滿臉勝利的微笑，一手端著洗澡的盆子手巾等，一手夾著沉默的卷毛，邁著方步走向更衣室。
楊何宇滿臉掉魂的看著手里捏的一小塊地圖碎片，上面標注的是潑墨城主要街道著名飯館的位置。至于地圖的其他部分？洗澡池子里漂著呢！全是碎片，細碎細碎的。
更衣室內，鵬空開心的給呆滯小卷毛盤了個整齊的小頭，垂著幾條細辮子，戴上一只彩蝶裝飾。幫忙穿好一身百花不漏地的高領繡袍，配一雙墨綠的翻毛皮靴，把自家卷毛裝扮的跟一捧鮮花似的。只是這位依舊在盯著手里的地圖碎片發(fā)呆。
鵬空一旁穿好一件月夜清風的寬袍外套，黑絲里衣領子繡滿金線云紋，手上帶著金羽毛的護腕，腳上一雙翻毛黑靴。依舊散著頭發(fā)，但是耳邊結了幾條細辮，掛了彩羽裝飾。
一邊調整護腕的松緊，鵬空一邊笑道：“怎么，還沉浸在你哥我剛才發(fā)招的威風場景中啊？”
此時小卷毛腦子里確實一直在畫面回放：鳥爺最后拿水砸地圖，根本不是用小水滴，而是整個池子的水都被他老人家卷起來，仿佛水龍一般的張大嘴撲來，嚇得小卷毛差點喊出‘來生見’。等瀑布一般的洗澡水沖過之后，手里的地圖就只剩這一小塊了。
看著小卷毛一直沉默不語，鵬空疑惑道：“難道說……你看中的不是這家？要不咱重新再選一次？”
“不要！”楊何宇神志終于被嚇了回來，連忙擺出驚喜的笑臉道：“哥你剛才那招威力太帥了，小弟我心中念叨的飯館就是這家，您一招就選中了，真是讓小弟我崇拜的無言以對?。 ?p> 鵬空微微皺眉：“你這形容詞怎么聽著不配套??？”
楊何宇連忙拽上鳥爺往外走，邊走邊說：“都說了小弟才疏學淺，一激動想不到好詞，讓大哥見笑了，所以咱這就去吃飯，好讓小弟趕緊補補腦子??！”
“哦？是嗎？”鵬空一邊偷笑，一邊被急著逃出澡堂的小卷毛拽出大門。
如今封印解了，二人不再低調，所以沒要包間，直接選靠窗雅座，點滿酒菜換班，大黑照顧形象的用一般正常的速度粉碎食物。楊何宇看著小籠包、燒麥、餃子一類的食物，眼含熱淚，多久沒吃到這美味了？來不及感嘆，抓緊時間開吃，不然再看一會兒，大黑掃蕩過來就沒自己什么事了。
連著吃了幾家飯館，楊何宇也趁機聽了不少潑墨城的事。這個潑墨城名字由來主要跟地里位置有關，據(jù)說當初因為此城東北方向的凝神宗所在山地像筆架，山腳湖泊圓潤像筆洗，周邊地區(qū)山多水多，風景秀美如山水畫一般，小城附近山頭又長了好多花斑大葉樹，很像墨點潑灑形成，所以小城的名字就叫潑墨城了。
傍晚，城外突然吵鬧起來。某飯館包間內，早已吃飽的楊何宇正端著酒杯看風景，聽到街上傳來陣陣議論，說是抓到妖族奸細？？
沒等詢問，大黑咽下嘴里的菜，抬頭小聲說：“他說，你的實驗品進城了。”丟完一句，繼續(xù)掃蕩食物。
楊何宇望著窗外，心想：當初車上修士有六個，鵬空偷偷撒了三種藥粉，現(xiàn)在被抓的不知是哪個。
此時潑墨城的西城門口，一大群修士和衛(wèi)兵正將六個商人裝扮的人團團圍住，滿眼警惕。
這六個人是兩個小宗門的筑基弟子，假扮商人混進妖族地界探聽消息，回來時順便結伴的。本來小卷毛做的藥粉不會這么早顯效，說來也巧了，這六個進城排隊時，正好一伙收尸人工作回來，隊伍中兩只靈犬聞到修士身上的古怪味道立刻大叫起來。
附近路過的修士有對靈犬反應了解的立刻警惕加懷疑，守門的衛(wèi)兵也知道靈犬遇妖報警，所以馬上將‘可疑’的六人圍起來。
靈犬吼的其實是其中四個，站一起的六人解釋不清，只好上測妖石磚。其中兩人，石磚給力的變了顏色；跟著一起的，沒被靈犬吼的另外兩個，石磚也很給力的變了顏色，顏色還不一樣？楊何宇表示：破石頭，當年坑我雖然不是你這塊，但小爺這些年啥都研究也不是沒收獲的，呵呵呵……
所以嘍！六個人累死也解釋不清了，直接被修士加衛(wèi)兵捆手捆腳，貼鎖妖符。拉扯過程中，被扯破的袖子下還露出鱗片狀的花紋？？這下好了，連長花紋的弟子本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妖族身份基本砸實，衛(wèi)兵直接押送六個懵圈的弟子，找城主發(fā)落。還有，這六個弟子都說了自家宗門名號，對于這事……細思極恐啊！
聽著街上炸鍋似的議論，楊何宇端著酒杯一臉壞笑。大黑啃著烤鴨面色古怪道：“小白，你怎么笑的那么陰險？”
楊何宇：“我開心啊！”
大黑眨眨眼：“我看你每次生氣都笑的陽光燦爛，笑的陰險反而是開心？你好怪！”
楊何宇：“呃……您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懶得解釋?！?p> 天黑了，店鋪紛紛打烊。據(jù)說潑墨城只在每月的月初五天有夜集，平時沒有夜市，但因為來往趕路的人多，所以城門關的比較晚。街上變得冷清了，還在營業(yè)的都是客棧和飯館。
吃了一天的大黑滿意的回去休息，鵬空和楊何宇戴好面具，準備找個有錢人收做存糧。搜了一圈，城小，有錢人太少，二人直接摸出城外，大范圍搜尋目標。
第二天，小卷毛在客棧粘著鵬空睡到太陽曬屁股才起來，而鳥爺因為收了新鮮的存糧（飛了好大一圈，找了一個山匪窩，個個身強體壯，令人滿意），開心安靜的喝酒慢慢吃，就算背上粘了個‘貼樹皮’也完全不在意。
上午，二人依舊一個貴氣一個花哨的在街上閑晃，順便想著接下來的目的地。
一番打聽，二人得知，再過兩個多月，東南方那邊的海湖城要舉辦秋海祭，到時候不僅有大量商人過去淘換海產，更多的是修士間的物資交流會。而且主辦方海湖門每到這個季節(jié)都要舉辦小型的水系斗技交流賽，周邊小宗門和家族散修什么的，只要會水系招式，都可以來參加。
鵬空看了看赤炎寫的材料單，還真有幾樣出自海域，所以二人決定朝海湖城出發(fā)。
可能是自己出海消失了幾年，淡出八卦頭條，這些天楊何宇一頭白毛，一身彩衣的，不停招搖過市都沒被認出來，終于過上自由正常的日子，不要太開心。
因為不著急，二人決定用腳量過去，走煩了可以飛??！要么說伺候鳥爺也是有好處的。
但鳥爺懶，這不，走了沒多久，二人搭了一輛送東西的牛車，繼續(xù)趕路。這片區(qū)域雖說風景秀美，但民房和耕地什么的都混雜一起，導致一個村子中每家每戶都相隔很遠。所以每家每戶種植養(yǎng)殖的農產品想換錢都要集中到一起，統(tǒng)一由村子出車送到集市，方便快捷。
回程的車子上放了些簡單的農具和生活用品。二人坐在車上，大黑閉眼打盹，楊何宇跟趕車的農戶閑聊。
對于這倆穿得如此靚麗卻沒錢買代步動物的旅客，農戶表示：人各有所好，可能穿的太好，錢都花了唄！不過車費給的不少，是對講究人。
黑衣的大個子穿戴比較正常，對于楊何宇這個滿身彩繡的白發(fā)少年？農戶表示：那有什么？修士還能飛呢！男孩子怎么就不能穿的漂亮了？再說人家小小年紀頭發(fā)白成那樣，應該穿的漂亮些。身為凡人，要時刻保持平常心嘛！
牛車回到村子，天色尚早，楊何宇和大黑繼續(xù)朝海湖城方向前進。
時飛時走，游游逛逛了半個月，這天，二人在一個小村子落腳了。
這個小村子離海湖城很近，所以每年臨近秋海祭，游客爆滿的時候，路過的人不少都會在這落腳歇息。村民也都習慣了，每到這時候，家家收拾客房，接待游客，增加收入。
村子的風俗是晚飯大家一起吃。身背各種原因的黑白二人決定不湊熱鬧了（主要是大黑吃的多，怕別人沒的吃。），頂著面具，楊何宇在村民家買了少量食物意思意思，然后回居住的客房小院自己起火。
村子熱熱鬧鬧的，來往的客商和村民幾乎都在聊往年秋海祭的趣聞。
楊何宇和大黑坐在院里吃晚飯，聽著零星的閑聊聲傳來，楊何宇道：“哥，你說，秋海祭上，咱能碰見熟人嗎？”
大黑：“能不能碰見，到時候就知道了，我不提前想那些沒用的?！?p> 楊何宇滿臉無奈，心想：您老心里除了吃，哪個有用？啊，估計我算有用的，因為能做飯……
晚上，夜深人靜，睡的迷迷糊糊的小卷毛被鵬空捏鼻子憋醒，撓撓腦袋，苦臉道：“哥啊，又怎樣??？”
鵬空眼睛直勾勾，滿臉認真：“你想見熟人?。肯肽膫€了？”
“哈？”睡懵的楊何宇反應半天才理解鵬空說了什么，皺眉道：“你不是說你不想那些沒用的嘛？大半夜的問我干嘛？”
鵬空：“他不想，我得想??！”
楊何宇：“為什么？”
鵬空：“看看誰會搶我的位置??？”
楊何宇：“搶你什么位置？”
鵬空：“你心里的位置啊！”
楊何宇翻個白眼道：“大哥，我一扶貧小戶，心里面積小著呢，裝您老一個就頂棚了好嗎？咱安心睡覺好嗎？？”
鵬空：“真的？”
楊何宇：“愛信不信！反正我睡了，晚安！”說著，拽過鳥爺胳膊抱緊，繼續(xù)睡。
鵬空一邊摸毛，一邊嘀咕：“扶貧小戶？還嫌自己窮？改天再找個有錢人吃一下。”
天亮再次出發(fā)，可能是覺得海湖城近在眼前？大黑趕路熱情高漲，邁著大步前進，矮卷毛一溜小跑緊跟其后……歇氣時楊何宇苦臉抱怨：“您老著急可以用飛的??！不要走那么快顯自己個高腿長好不好？”
大黑面色淡定：“其實也沒那么急?！?p> 楊何宇：“…………”
大黑微微擺出一臉興奮：“小白，海湖城……你以前待過吧？有什么著名美食？”
“呃……”終于說到重點了嗎？楊何宇嘆了口氣，回憶起來，自己確實在海湖城住過一段時間，那還是剛跟鵬空分開不久，自己為了討生活做靈獸翻譯的時候呢……只可惜好景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