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藥苦口,沈遙知的身體像是浮漂飄地游離在半空中,體內(nèi)的靈脈是從未有過的通透,他甚至都能感受到從頭頂?shù)侥_尖的靈力涌動。
化鬼丹帶來的鬼氣和從鬼門關(guān)沾來的濁氣,現(xiàn)在蕩然無存了。
不知是何靈丹妙藥。
大家的靈力達到了全盛,沈遙知與賀喻洲開頭,打碎鐘罩保護層,謝蘭棹與賀疏儀在內(nèi)突破行尸,尹白川斷后。
分工可以說是十分明確了。沈遙知與謝蘭棹他們非一般默契,無需言語,便能心領(lǐng)神會。尹白川在后面看著他們綜雜的黑白背影。
“還有多少行尸啊啊啊,我不想死這兒啊啊?!辟R疏儀叫道。
“你叫個啥玩意兒?”謝蘭棹百忙之中抽出一個白眼,免費贈送給了賀疏儀。隨即,他望了望尹白川,欲言又止。
沈遙知知道他要說什么,但不太好開口,便代他開了這個口:“白川君,可否借你鐘罩一用?”
“拿去便是?!币状ㄐα诵?,掌中現(xiàn)出一個半透的小鐘罩,浮浮沉沉地飄在離手掌不遠的半空中。
“多謝?!鄙蜻b知道。
他從尹白川手中倒過鐘罩,發(fā)現(xiàn)它是如此沉,沉得接下來的時候,手往下耷到不能立刻托起。
沈遙知詫異地望了望尹白川,方才明明見尹白川拿著這個鐘罩就跟玩兒似的……自己明明也是修仙之人中的佼佼者,居然連他的一個法器都托不穩(wěn)。
……
沈遙知費力一拋,鐘罩篤然變大,穩(wěn)當罩在幾人之上。他看了看謝蘭棹,心知謝蘭棹方才是不曉得如何稱呼尹白川。
不過現(xiàn)在不是糾結(jié)這個的時候,他們又回復到了方才的局勢,進不得又退不得。
還有一個行尸也被罩在了鐘罩里,方才兇巴巴咬人的樣子沒有了。他正被賀疏儀和謝蘭棹正一人分一邊兒,手里拿著誅魔釘,一顆一顆慢慢兒釘在了地上的咒符上,嘴里嘰哩嗚啦痛苦地叫。
這樣子看起來還有點兒,有點兒……可憐??
看看人賀喻洲,打坐閉目養(yǎng)神不好嗎。三個人明明同歲,但是賀疏儀和謝蘭棹的行為有時候?qū)嵲谟字傻搅钊速M解。
沈遙知扶了扶額。
是非常無奈的。
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一點頭緒也抓不到的。
被困了。
他看著還像小孩子一樣的謝蘭棹和賀疏儀,沒心沒肺。
他望了望鐘罩外面的行尸,一片一片,沒有盡頭,都往這邊擠著推著,它們張著嘴,好像一尸一口,就要把殘存的安全都啃光了。
他慌了。
沈遙知,慌了。
他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他沒有辦法求助任何一個人,沒有誰能幫誰。
是他,多管閑事,才造就了今天的景象。
尹白川?
他望了望他,白川君能幫自己么?
尹白川有什么義務(wù)幫他呢?
就算幫了他,他也不會心安理得地接受,他從來不喜歡欠人的東西。
這種人情,他都不知道該怎么還。
……
耳膜外,像炸了。
“啊啊啊,蘭棹你釘錯了地方啊?。?!”
“怎么會是我,是你啊傻子?。?!”
“它跳起來了??!快按?。。?!”
“……”
“……”
好吵。
沈遙知不想聽了。
就死在這里吧。
應(yīng)該,這次,不會像文武大會那次一樣,來一個大師祖來接救他們了。
沈遙知靜靜打坐,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不過他不在意了,也沒有力氣去反抗了,全身的靈力耗掉很多。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很渺小。
來江臨的時候,溪是透的,清的,垂首可見鯽鯉的,現(xiàn)在,是混的,濁的,垂手凈望血污的……
他聽見身后一陣細細碎碎一陣聲音,隨即是脖子上傳來的劇痛。
……
挽風一半
(未完……) 謝謝一直支持的小可愛們。我太監(jiān)了,單機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