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遙知就這樣被那倆二缺帶飛了。
他剛開始還有些抗拒,可是人都在半空中了,自己又沒帶無極,不能御劍。于是,沈遙知閉了眼,把心一橫,心道:就信他們一回!
他眺著遠處的夕陽,盡量讓自己不去注意謝蘭棹和賀疏儀左右偏浮的劍。
他看了好一會兒風景,直到夕陽沒了影,才穩(wěn)了心神。還沒過多久呢,沈遙知就覺得扶著自己左手的那股力不太對勁,往旁一瞄,謝蘭棹正浮浮沉沉地往下掉。
“啊啊?。∩蜻b知我要摔下去了?。?!”謝蘭棹死命抓住他的袖子。
“你干嘛……?。?!”沈遙知身形不穩(wěn),連帶著死撐著的賀疏儀一齊往旁一偏。
“額唔啊啊——”
風在耳邊尖叫,樹枝掛過沈遙知身上的每一處,他手里還拽著片賀疏儀的衣角,平穩(wěn)時發(fā)現(xiàn)自己落到了個烏漆墨黑的地方。
“蘭棹?疏儀?”沈遙知輕聲喚著,揪了揪手里那片衣角道,“你們在哪兒?”
“啊嘶咳咳——遙知兄?”
沈遙知聽見一片窸窸窣窣的聲音,手中的衣片忽然繃緊,于是放了手。
“疏儀,你沒事吧?”沈遙知使了個咒,一道淺淡的白光閃了起來。
“無事無事……遙知兄,你可不夠仗義,我摔得是真疼……”賀疏儀嘟囔道。
“對不住,蘭棹呢?你可見到蘭棹了?”沈遙知無奈笑了笑,道。
“沒,我都快摔死了,哪還有閑工夫管他啊?!?p> 聞言,沈遙知心中默念素焰咒,又往眼前的白光中注入了幾分靈力,這下白光明亮了許多,他四下觀望了幾眼,賀疏儀和自己在深草里,不遠處只有間小屋,哪兒還有謝蘭棹的半個影子?
“沈大爺,您能移下尊步嗎?”
沈遙知聽到身下的聲音,立馬起了身,這才看明白謝蘭棹整個人。
怪不得剛摔下來一點都不疼,沈遙知心道:人肉墊子!
“沈大爺你這是什么表情?我都這樣了你還笑?你還笑!”謝蘭棹面朝下,整個人躺在地上沒法動彈,好不容易才扭了個脖子朝他叫喚。
“哈哈,不笑了,不笑了,你不做聲我怎么知道你在這?!鄙蜻b知斂了笑意,伸手去扶他。
可是謝蘭棹的手根本抬不起來,沈遙知掉下來的時候把他手壓得都沒了知覺。
“你得了,難不成還要我們把你抬回去?做夢吧你?!辟R疏儀一手把謝蘭棹提起來,往他手中塞了兩根木棒,勉強當拐杖。
“哼,若是你落在我身上,現(xiàn)在我就去見閻羅了!”謝蘭棹站穩(wěn)白了賀疏儀一眼。
還沒等賀疏儀開口,沈遙知突然把食指放在嘴邊朝他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他把白光放弱,屈身隱在深草間,指了指遠處小屋。
屋門一道墨黑的人影左顧右盼,過了一會兒確定沒人之后才推門入室,透著窗紙,屋內(nèi)閃出片片暗淡的燭光。
沈遙知與謝蘭棹賀疏儀躡手躡腳地移到門外,聽到兩人的談話聲。
“你怎么才來。”這磁性的男聲陌生得很,沈遙知沒覺出個所以然來,他張了耳朵繼續(xù)聽。
“那群仙門子弟溫習心法至甚晚才休息,我已經(jīng)很快了。說正事,那東西還有多久能成?”這聲音也是男子的粗聲線,只不過聽來年齡明顯比前者年少許多。
“你莫急,文武大會后日才開始,我那東西生效極快,你需得等賽前再用?!?p> “還要等多久?建這屋子本就夠突兀了,速成才不易露馬腳,成敗在此,你即刻開始,我拿到便走。”
“你今日只許拿一顆,其他的我替你收著……”男子還想說點什么,卻立即被打斷。
“行行,快!沒時間了!”
屋內(nèi)一陣聲響,謝蘭棹湊上前去想聽得更清楚,沈遙知被他擋住,下意識往后退了一小步,手肘碰到了賀疏儀腹上,他忍不住痛呼了一聲。
“誰?!”